第232章 难以下咽的施舍

　　“明白了吗？自身没有足够实力的情况下，哪怕是再好的谋略，也会有应对不了的情况！像刚才这种蛮不讲理的强行击倒，你如何自处？”

　　四肢已经无法动弹的陈锋，望着站在身前的老酒鬼，心里涌起了阵阵悲伤。原来，没有了阿罗比纳斯的庇护，自己在超级强者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这老酒鬼说得没错，乱世之中，重宝固然是人人想要，但是这些存活了万年岁月的大势力首领们，不会像他这般不自量力，面对竞争不了的东西，他们会抱着损人不利己的心态去毁灭！

　　“看来，你是已经明白了呢！”

　　读出了陈锋眼里的悲伤，老酒鬼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梦和马丁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强大的气势悉数回收。压力骤减的梦与马丁，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眼里尽是恐惧。在这一刻，他们终于是理解到何为无法正视的敌人，单凭气息就能让接近统领级的自己无法动弹，这差距，简直让人绝望！

　　“你想怎么样！”

　　已经被彻底打服了的陈锋，面如死灰，冷冷的问了一句。在这一刻，心知自己如砧板上的肉，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再说狠话已经毫无意义。看这老酒鬼那么大费周章，想必也不想要他的命，既然如此，倒不如安下心来，静观其变得了。

　　“我想怎么样？这话问得真有意思。就你这样的废物，能让我怎么样？又能带给我什么？至高神器吗？真遗憾，吾天选者菲斯，对至高神器真没多大兴趣！”

　　毫不留情面的一轮打击，仿佛让菲斯找到了一些乐趣，表情是愈发的亢奋，音调也是不断升高，全然没有顾忌陈锋因为愤怒而变得激动的脸庞。

　　“你该问的，是自己想要怎么样！如果不是冲着阿罗比纳斯，以你我之天壤差距，我用这么眼巴巴的跑过来逗你玩？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见调侃得差不多了，菲斯的话锋陡然一转。那嬉笑人间的表情慢慢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痛心与淡淡的，转瞬即逝的愤怒！

　　骤然听见阿罗比纳斯之名，陈锋的心莫名的痛了起来，那本已经被打压得快要遗失殆尽的求生欲望再度燃烧了起来。自己的命，在斯丁格与阿罗比纳斯牺牲后，就不再属于自己，无论再艰难的困局，他都没有放弃的资格！

　　“我凭什么相信你！”

　　沉默了好一会，陈锋直视着菲斯，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女王阿罗比纳斯之名响彻三界，认识她的大主宰级强者实在太多了，这个老酒鬼在阿罗比纳斯身陨之后，打着故友的幌子接近自己，其目的，不言而喻。如果以为单凭女王大人之名，就能哄骗自己上当，那未免也太小看他在沦陷区十年的经验了。

　　“咦，这脑子又突然灵光起来了，制定那个作死计划时，咋不见你那么聪明呢？”

　　毫无防备下被这么一问，菲斯脸上浮起了几分讶异，目光里更有几分赞许。如果自己随口提一下阿罗比纳斯之名，就能让陈锋推心置腹的话，那这孩子，可就真的没救了。因为白莲花圣母这种性格，在这乱世里，是活不下去的。

　　经过这么几次对话，陈锋对菲斯那大呼小叫的夸张表情及言语已经有了免疫能力了。像这种完全没有主题，纯粹是为挖苦而说的废话，直接就别过了头，懒得听。

　　“小家伙能力不咋地，脾气倒是牛气哄哄的，你这样千防万防的，不就是怕我是来骗你的至高神器，无界神戟的嘛！如果我想要那玩意，直接把这个女孩带走就是！用得着在这和你浪费时间？”

　　仿佛感觉这独角戏一般的自娱自乐也没啥意思的菲斯，倒是没有选择继续调侃下去，食指点了点还在喘息的梦，满不在意的丢下话。

　　之前还胸有成竹，信心满满的陈锋，听到菲斯的话语后，整个人都懵了，脑袋更像被五雷轰顶了一般，处于焦糊状态。梦就是无界神戟，这个秘密，可是除了娜与阿罗比纳斯之外，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他敢拟定出以身作饵的战术，最大的底气，也就在这里。可这个其貌不扬实力却是惊人的老头，张口就说破了这个秘密，这怎么能让他不惊骇。

　　“怎么，这就懵逼了？我受阿罗比纳斯之托，懂得这个秘密，有什么好奇怪的吗？这就能证明我的身份了？还要不要再问点别的什么？”

　　说到这里，菲斯拧开小酒壶，仰头饮了几口后，斜眼望着陈锋，那洋洋自得的表情在此刻的陈锋眼里，却显得不是那么讨厌了。个性高傲的他，骨子里是排斥这种眼高于顶，仿佛众生都在他脚底下似的狂妄家伙的。可因为阿罗比纳斯的缘故，他不得不放下自尊与个性，谁让他欠女王大人一条命加一份深情呢！

　　“对不起，我，失礼了！”

　　挣扎着翻过身，强忍着那宛若烈火焚身的痛楚，陈锋低下了头，半晌才说出了这么一句勉强算道歉的话。菲斯既然是受阿罗比纳斯所托而来，那么，某个意义上，他就算是女王大人意志的化身，冲着这点，自己愿意把他当成师长来看待。

　　“不用那么勉强，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我不必有任何感情纠葛，更没有同僚之义。我也看得出，你我脾气不是一路之人，事办完了，即刻分道扬镳！”

　　凝视着陈锋，菲斯望了望已经被夜幕笼罩的天空，又看了眼刚得知自己是无界神戟这个身份后，失神中的梦，连饮了几口烈酒后，抛下冰冷的话语。

　　听着这生硬的说辞，陈锋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这是一种什么滋味呢？就像乞丐被人施舍一般，施舍人还是不情不愿的。换做其他时候，这种带着侮辱性质的赠予，他早就拂袖而去了。可今时今日，他却不能，也没有底气这样做。自尊在责任面前，必须无条件让道，这是他欠下的承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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