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亲爱的们，你们有这样的体会吗？无论什么样的人遇到什么样的事，在他们疲惫不堪的时候，只要心爱的那个他或她陪在身边，那么这个夜晚注定是甜美的。
起初浩海还是会说着各种伤心的呓语，沉小星也还是耐心地为他擦拭滚烫的身体。渐渐地，浩海紧握着沉小星的小手睡着了，沉小星也带着无限的心事进入了梦乡。
蓬莱算不雾城，但6月末的天气自清晨开始无端朦胧起来。
抽出被攥得有些发红的小手，这才感觉胸口的位置隐隐发闷，沉小星赶紧下床走到客厅拉开窗帘，踮起脚尖将窗子打开，让新鲜的空气可以替换进来。
“嗯……”
只是普通的雾气散进来而已，怎么会嗅到一股土腥味呢？
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再次涌了来，喉咙处一股酸涩的感觉让沉小星差点呕吐出来。是这般奋力奔跑才终于在偌大的套房里及时抱了马桶……
“沉小星，你哪里不舒服吗？”
一道毫无温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让不停用凉水漱口的沉小星感觉到无端的冷。停下手的动作恨恨转身，谁知头在此刻猛烈地眩晕起来。
当沉小星再次费力地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居然是单调的天花板和毫无生机的白色床单！难道这里是医院吗？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呢？
这样的认知让沉小星很想起身探个究竟，谁知胳膊肘才刚一用力听到门口的位置似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
“医生，您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已经有40多天了吗？您看清楚了吗？”
“当然，我做妇科主任已经20年了，这点问题还能看错吗？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忠告，你的欲望最好还是收敛一下，像昨天那样太危险了。”
“……”
透过虚掩的门缝，沉小星听出了那是浩海和一个医生的对话，可是，他们在说什么呢？什么40多天了？为什么要收敛欲望？
沉小星百思不得其解地盯着门口处恍神，一个高大的男人措不及防地闯入了视线。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沉小星半撑着倚在床，眼神定定地望着慢慢向自己走来的男人。
“嗯……”
“哎呀，你又干嘛？”
浩海什么也不说，走到床前俯身吻了沉小星。
走廊里满是忙碌走动的医护人员，隔壁床还躺着一位大肚子孕妇，沉小星羞赧地推开了眼前的男人，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喂！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这么多人看着呢？你……”
“沉小星，你怀了我的孩子了！”
“我们有孩子了！”
什么？他在说什么啊？我怀了他的孩子吗？我怀孕了吗？
沉小星听到孩子这两个字眼时，黑亮的眼睛差点脱离了眼眶，敲向浩海胸膛的手也颤抖着停在半空……
是的，沉小星怀孕了，真的怀孕了。
不知蓬莱的医生和浩海说了什么话，自得知沉小星怀孕的那天起，浩海每天在日历画红圈圈，还学着营养大师的样子给沉小星做各种美食。
工作的关系，浩海把姥姥和杨妈都接到了B城的望江心苑，小尾巴下一阶段的化疗自然安排在了儿童医院。
这样一来，浩海空虚了几个月的心灵突然被塞得满满的，早出早归基本成了他的生活定律。可怪的是，越是这样的忙碌，浩海的工作越有干劲，思路开阔，业绩猛涨，渐渐的，宁海集团逐渐形成了下一心共同拼搏的良好工作氛围……
即便是这样，浩海和姥姥心的那块大石头始终压在暗处的角落里。
浩海起床的第一件事依然是到日历画红圈圈，姥姥也总是会佯装不经意地打扫灰尘，继而暗自扳着手指头数天数。
“姥姥，时间马来到8月末了，按理说应该过了危险期了，如果激素控制得好，是不是说明小星已经逃出了那个魔咒了呢？”
“嗯，私人医生说她的HCG在缓慢下降，而且尿酮也只有一个加号而已。这段时间在做一次系统的孕检，如果孩子没问题的话，那么这次成了。”
浩海和姥姥在大厅的角落里窃窃私语，敏感的沉小星似乎猜出了他们的担心。不过还好，这次的呕吐是在可以接受和忍受的范围之内。
回到海星房，站在落地镜前打量着身材变形的自己，沉小星突然甜甜地笑了起来。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小腹凸起得有些夸张，要不是B超反复确认，沉小星还真以为是双胞胎呢！
不过是单胎也无所谓了，已经有一个可爱的小尾巴，加这个，一共两个孩子也不算孤单了。
手不经意地在小腹轻轻摩挲，随意束起的长发随着低下的头悉数散落下来，这样的女人在浩海眼里是无可想象的美。
倚在门框处静静地望着沉小星很久很久，浩海的眼睛慢慢朦胧了起来。
她算这样邋遢地不洗脸不打扮，面容还是初相见时的样子；她算变得这般温柔娴静，她在他心里依然是那个蛮横任性的女孩子。
人生若只初相见，浩海却固执地爱着沉小星的当初现在甚至未来。
镜子，沉小星看到了深深凝望自己的男人，眼神相对的瞬间，心里的悸动立刻浮了脸颊。
沉小星无措地红着脸对身后的男人说：“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只要是你为我生的，我都喜欢。”
浩海轻轻来到沉小星身边，半跪在地毯轻抚那有着轻微胎动的小腹。
“切！怎么变得这么狡猾了？喜欢什么直接说嘛，反正也不一定能实现。”
……
嘴不说，行动却是诚实的。
2017年的国庆节和秋节是连在一起的，宁海集团总部和分公司除了个别值班人员以外，全体都放假八天。
9月30日收到的检查结果显示，孩子的情况实际周数大了一周，沉小星的身体各项指标也都趋于正常，而更令人欣慰的是，小尾巴的肿瘤通过化疗已经慢慢弥散了。
这一系列的好消息对浩海来说，应该是自父亲去世以来最让他欣慰的事情了。或者说，这些好消息更是让沉小星笑得合不拢嘴的最大原因。
国庆节那天，浩海拉着姥姥和沉小星去商场逛了一下午。
辗转东区和西区各大儿童百货，在眼花缭乱的童装和各式多功能的玩具，浩海挑花了眼睛。
“姥姥，您说这种料子的内衣会不会刺激小孩子的皮肤？”
“姥姥，您是过来人了，到底是国产的纸尿裤好还是进口的牌子会安全一些呢？”
“可是，杨妈说用旧衣服改成的尿戒子会更舒服一点，到底怎么选呢？”
浩海今天的问题真的好多，姥姥的思维有些跟不年轻人了。这个问题还在斟酌怎么回答时，其他的问题已经抛了出来。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精力缘何这样旺盛，买了各种款式的小内衣后又到外衣区挑选了各种季节的小外套。
沉小星体力有些不支地坐在休息区的沙发，姥姥也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最后，这场采购变成了浩海这个大男人一个人的疯狂行为了。
傍晚回到家后，杨妈被大面积堆满的衣服和玩具惊呆了。
大号的十几套衣服鞋子和儿童车可以看出是买给小尾巴的，可是那些粉嫩的，鹅黄的小东西难道都是买给未出生的小宝的吗？可是，三月份该出生的小家伙怎么会穿得夏天的小裙子呢？
天哪，这种公主发卡到底是几岁的孩子才可以佩戴的啊！
在众多波浪鼓、磨牙棒、萌萌兔和大红心的埋藏下，杨妈终于看到了几件蓝格子的小西服和灰色的羽绒服！
望着堆积成山的凌乱，杨妈朝姥姥暗暗使了个颜色，沉小星看在眼里，心里早了然于胸了。
看来，这个男人是想要个女儿了！
小腹的右侧突然被小家伙踢了一脚，沉小星下意识地用手去抚摸，心暗暗祈祷起来：宝宝，如果你是个女孩儿好了。
自从看出浩海的心思后，沉小星也不自觉地想象着一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每天环绕在侧的感觉。
那天一起去东区的别墅看望他的爸爸妈妈后，浩海又开始忙碌着布置儿童房。看着他纠结于房间的主色调时，沉小星痒痒地很想去做个鉴定。
10月4日是秋节，姥姥张罗着把杨妈在T城的亲人和东区别墅那边的吕管家和保姆们都聚在了望江心苑，沉小星还私心地把默颖也接了过来。
偌大的别墅有了众人的参与顿时热闹了起来。小尾巴坐在浩海的大长腿朝太姥姥要着吃食，沉小星则与身旁的默颖窃窃私语起来。
“喂！你看出来了吗？他好像很希望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女生呢！”
听了沉小星的话，默颖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一进来家里有种公主范儿，于是她也学着沉小星的口气轻声说：“哦，原来那货喜欢女孩儿啊，我还以为这些布置是为了让你重新焕发少女心呢！”
“去！他现在心里除了小尾巴是我肚子里的宝宝了，我充其量也排第三了。”
说到此处，沉小星脸似乎有种失落的情愫在闪动，“不过，我还是希望能遂了他的心愿，所以，小颖，要不你给我安排一下……”
“不行！男孩女孩都是你们的孩子，提前知道又能怎么样？像这样每天带着希望和憧憬等待宝宝的降生难道不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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