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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醋坛子的平方


  友人居今天人颇多,赶巧了正好有一波聚餐的,外面下起细雨,屋里闷热异常,开着的吊顶电风扇没有派上多大的用场,席间诸位汉子甩开膀子吃喝,包了整个大堂。

  鄂博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觉得不妥,但很快就见到之前在干妈那帮工的“榔头”,鄂博刚嘿嘿一笑,榔头竟见了她一溜烟跑到后厨去了。

  这下可算把鄂博的火拱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后厨,人家关了门只开了一扇小窗,鄂博朝里面嚷嚷,里面的人倒没怎么,堂间的人倒是燥起来。

  “干嘛呢干嘛呢!哪跑来的野孩子!”

  鄂博心里却更有底了,死命踹了一脚门,扰得食客摔了酒瓶子,榔头不得不出来,却也是带了一帮人出来。

  鄂博后退一步抱着臂“呦,茬架啊,你人多但不在理儿啊,我觉得你可以再叫多点人来,咱们看看热闹也好,今儿是个好日子,你店里人也不少,咱们就开个茶话会,把这些个事儿好好掰扯掰扯。”

  了解鄂博的人都知道她此刻是在退缩,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打架。

  店老板出来,见到鄂博有些纳闷,有人凑到他耳边耳语两句,那老板倒是个硬茬,没有和颜悦色得哄着鄂博让她消消气,反倒是下巴颏抬了抬示意榔头“抬后面去。”

  这一拉扯鄂博就来劲儿了,本来是要舌头能解决的问题现在不得不用牙齿解决,果真一口咬下去,榔头手背上就是一个明显的牙印儿。

  “哎呦!属狗的啊!”榔头让这弱鸡摆了一道,心里恨得痒痒,手劲儿也大了些,鄂博被拖着走了两步,又一把抓住吧台上的财神爷,那尊佛没有固定,轻轻一扳就掉到了地上,不偏不倚得正好把脑袋摔掉了个豁儿。

  做生意的都迷信,店老板这下不干了,过去就要去拽鄂博的脖领子,这会儿倒是有个人伸手一把横在跟前儿,老板一愣,又见那人将鄂博拽到了身后。

  小枕头的贸易公司这周开了个大单,黑马销售需要恭维,他随便选了个地方想要跟这帮人搓顿饭,竟没成想还能参与这等趣事。

  鄂博瞅他一眼低下头,叫了声“哥。”

  小枕头哼笑一声不置可否,心里想着没人认识的时候咋呼的跟什么似的,一遇到认识人就老实了,这人可不就是外强中干,没人的地方兴风作浪,一见熟人就蔫儿了。

  小枕头心里画了个浑,第一时间就晓得鄂博这是怕他回去跟白斯年多嘴。

  那边店老板进退两难,这厢按兵不动的小枕头还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的好同事倒是摇摇晃晃着起来,肥硕的尖乳晃动着过来,皮筋儿勒的大裤衩边缘将腰间那瘫肥肉箍成一道红沟,见自家老板好像让人欺负了,拎着酒瓶子就过来了。

  鄂博瞅他一眼,叹口气,牛逼你真应该再配条金链子,街边30元一条那种。

  店老板被唬住了,食客还未付钱,这样惹毛了对自己一点好处没有,但苦于那些好话软话倔强着说不出口,鄂博长得干巴巴的,说不好听的没这帮人的话,自己使劲儿一踹她那小腿儿就得折了罢了。

  还是榔头念些旧情,此刻赶忙过来,先抓住鄂博使劲儿捏了捏她的手腕子,鄂博吃疼,知道榔头是在帮自个儿但嘴上不饶人借坡下驴“呦,捏我做什么,你心里有鬼啊!”

  榔头怨她情势不利还要嘴硬,使了个颜色,就这一个眼色鄂博心底又泛起暖意,觉得榔头还是把她当自己人看的。

  “姑娘你回去,我知道你为啥来,改天我去跟老板娘好好说说,家家有难处,谁也没成想我家里也有急事,缺钱算犯法吗?又不好跟你妈开口,你多担待,我的难处不是借口,但的确是干了昧良心的事儿,我自个儿知道,用不着姑娘这样大动干戈。”

  鄂博哑口无言,她做事一向脑子热,但就看是热到80度还是100度,要是说她100度沸腾了还好,那谁也甭拦着了,八匹马拉不回来,但鄂博对榔头这帮人有感情,毕竟朝夕相处两年多,一起在草场地斗蛐蛐,一起轮流接送孙梦然上下学,赶在干妈有几次腰病犯了还是榔头他们背着去的医院,凌晨三点多,守在医院门外面手里攥着张□□,浑身还是葱花姜蒜的味道呢,但仍不顾旁人皱鼻子的神色依旧固若金汤蹲在地上等着,回想起来鄂博心里其实知道,他们怎能不念旧。

  各司其职,各侍其主,冷暖自知。

  鄂博本想说两句结束这场她勾起来的闹剧,但顿了顿,最终却是不发一言得离开。

  走了二十分钟,间隔的路灯将她影子拉长又归缩,路边的野猫niaoniao得叫着发春,想起张楚那首歌“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空气里面都是,情人的味道。”

  鄂博站定,叹了口气,回头看着那人“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枕头咧嘴一笑“吃了吗您呐?”

  鄂博不争气得肚子先发话,咕咕叫了两声。

  “不饿。”

  小枕头过来揽过她肩膀“姑娘嘴硬,看还有什么是我撬不出来的!”

  鄂博没耽搁,知道小枕头这是知道她的女儿身了,抱歉得笑了笑,随即委屈得问“供酒吗?”

  *

  白斯年有时候非常头疼周遭发生的事,但不会将情绪物化,忍一忍或者咬咬牙就过去了,但今天他实在是生气。

  而这气生的仿佛滂沱,下午他一个人将本来吩咐鄂博需要搬到屋里的食材挪到干爽的墙角,又等了几个时辰不见鄂博的人,那些刚刚立下的字据就应该一狠心现在跑到法院去告他!

  但生活告诉白斯年一件事,闹太套,后面还有更6到飞的事儿呢。

  门外有醉鬼把酒言欢,刚刚下过雨的石台湿漉漉,酒瓶子磕在上面声声脆响,那些难被白斯年招架的角落——比方说雨夜倚在他家门口的醉鬼,比方说此刻的醉鬼口中声声叫唤着“白斯年快开门!”

  白斯年纳闷自己竟这样熟悉鄂博的声音,哪怕酒醉后懈怠的声带他也知晓,若是身畔有杆枪,白斯年应该是对着那扇门砰得一声扣动扳机,甭管打死打不死,至少让这对死gay不出十二点就归西!

  他人已经站起身,又坐回去,给小枕头打电话,不多时小枕头接起来。

  刚听声音白斯年就冷笑一声“难得你也喝醉。”

  小枕头拉长音“开门啊——你管管你家鄂博,拉着人不撒手可怎么办呐!”

  白斯年挂了电话出去一把拉开门,见鄂博依着小枕头的肩膀唱着“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对着一扇不开启的门——”

  白斯年几乎是鼻孔瞧人,踹了踹她的后腰“诶,起来了。”

  鄂博扭头看,抿着嘴又眯着眼,一副流氓神色“村里有个姑娘叫小年,长得好看又善良——”

  这还唱呢!白斯年的脸拉到一米八,抓住鄂博的肩窝一把提起来。

  见着架势是要将鄂博拖回去,小枕头赶忙起身,谁知石台腻滑一个踉跄,伸手“诶诶”了两声发现白斯年置若罔闻。

  鄂博绊到门槛差点跌倒,白斯年拎小鸡儿似的将她拎进去,小枕头赶忙说“斯年,我有话说——喂!”

  砰得一声,红门紧闭,顺带着白斯年仍是【客套】的丢下一句“下不为例。”

  愣了半天小枕头才嘿嘿一笑“得嘞,吃不了兜着走!”

  不敢开大灯,屋里只点了一盏床头台灯,帘子被拉扯到一边,白斯年看着暗黄灯光下坐在床沿边上晃悠的鄂博。

  “真是没样儿了!”

  白斯年知道,鄂博破了规矩,而且是中午就立下的规矩,当日。

  不准他跟外人喝酒这事首当其冲,之前他愤恨那些事都可以抛到脑后,但这事儿不行,尤其是跟小枕头。

  “就那么喜欢?”白斯年挑眉问,见鄂博晃悠着也不知是瞌睡还是赞同得点了点头。

  白斯年就更气不打一处来,起身走到门口水盆架子边上拧了湿毛巾回来扔他脸上。

  “你醒醒吧,沈投可看不上你!”

  “这是哪的话,我俩聊得来。”鄂博嘿嘿笑着擦脸,未察觉白斯年的冷脸,依旧我行我素。

  白斯年拉了把椅子坐她对面,冷眼看了她半晌“鄂博,你要有契约精神?”

  什么精神?鄂博一个机灵,论精神头她可有都是。

  想起刚才饭桌上小枕头晃悠着酒杯对她讲“你啊,我发现了,特别知足也特别容易满足,你要试着推迟你的满足感,尤其是对白斯年这种心里揣着一团火倒豆子似的倒不出的人,也得使使手段。”

  当时鄂博狠命得摇头“我对东家掏心掏肺,不用弯弯肠子。”

  “这男人呢,各有各的不同又各有各的相同之处,共有的天性就一个——会吃醋。”

  鄂博倒了半碟子醋沾着锅贴吃“他最不爱吃酸的了。”

  小枕头无奈笑笑“鄂博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鄂博歪头想了半天。

  小枕头心说,这样的问题一般姑娘都是张口就来,好比他公司前台岁刚刚大学毕业,工商管理学硕士学位,人喜好日漫,理想型——夜礼服假面。

  又好比运营助理小刘,27岁北漂,窝在6平米的隔断间里每天都在幻想天降霸道肌肉男,她的理想型是——彭于晏。

  又或者财务总监梅姐,38岁未婚,高不成低不就,独立住房财务也独立,一把年纪幻想小鲜肉,最近她的理想型是——黄轩。

  看着对面的鄂博,小枕头第一次觉得他有点摸不准女人的脉,吴亦凡的freestyle、邓超的weare伐木累、金田一缜密的思维或者是佐野泉那种魅力十足的男人,都或许不是鄂博的菜。

  鄂博的确想了半天,开窍似的郑重其事点点头,斩钉截铁得说“马云!”

  得嘞~小枕头笑了,原来她爱钱。

  “白斯年可最不缺钱,他老子能买下一个胡同。”

  小枕头顺嘴溜出来,鄂博吓了一跳,脸也红了“哪跟哪啊你就又拐到白斯年身上了。”

  见她顶着两朵“农村红”半天褪不了色小枕头忍俊不禁,不得不戏谑“这男人呐,就怕跟热锅底似的女人,你晾他一阵子试试,不是我不把斯年当兄弟看,也正因为他是我兄弟我了解他,钱对他不是问题,关键是肯不肯为别人花,你这点倒是提醒我了,加油哇鄂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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