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赤令 Part1: A4B13
【中国市图书大厦】
又是新的一天，盘旋在BJ城上空两周的那片阴云，终于在快要发了霉的时候飘走了。我依旧重复的做着每天的工作，整理、归档、打扫。我彻底从一个人民解放军变成了一个档案管理员。这里的工作乏味到极致，我整天面对着一堆老旧的纸和一堆快要发了霉的木头，如果说入伍三年会与社会脱轨，那么在这里待上三个月我会与世界脱轨。因为有保密条令，我不能携带任何电子设备进入档案馆，整个档案馆唯一算得上电高科技的就是那三台用来查询档案的终端，但也只限于查询档案。所以我每天能看到的世界只有每早固定时间点送来的人民日报和其他一些报纸。很难想象，在如今信息发达的现在，我竟然要靠报纸来了解世界。这是如此的可笑，估计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所谓的国家五级安保不是各种高科技的应用而是让你重回原始时代。
2015年9月13日下午的BJ微风晴朗无云。我整理过今天刚送来的几份档案，完成归档后在值班室无聊的翻看报纸。今日的报纸头条都被一个叫林晓河的人所占据，各大媒体都在争相报道。我大概看了一下新闻，说是这个叫林晓河富商以极其微小的优势和最短的时间成功收购了中国老牌的外国企业，成为了SH以及南方地区新晋的龙头企业。而在这个头条下面紧接着就是万盛集团执行董事在SH外滩大桥意外车祸身亡的报道。而且最巧的是这个遇难的执行董事就是刚被林晓河收购的那家公司。这世界真是有那么巧的事情，总是让人耐人寻味。
不过我倒是很佩服那个叫林晓河的人，三十几岁那么年轻就已经有了如此的成就，不像现在的我，除了当兵一事无成。我以为我以后的日子都会像这样重复而又平淡无奇，默默的做这个世界无数沙砾中的一个。然而我却不知道当我从部队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我今后的人生就已经彻底的改变了。我看完这几张报纸的时候，夜色已经渐渐垂了下来，这麻木的一天又要结束了。当我准备离开值班室的时候，一个身穿褐色格子西装的年轻人向我所在的值班室走来。如果说一个礼拜以前我要看到有陌生人这样出入档案馆会感到莫名的奇怪，因为我在这里也不算短了，但也几乎没看到有其他人进出过档案馆。至于那些存放档案的家伙，总是在我见到人以前已经把档案放到了值班室里。但是自从四天前，档案馆来了一些人调取文件档案，也就是这个时候这里零星的能看得到些外人。
那个褐色西装男人给我看了他的证件，李世凌，国安局总部行动处处长。然后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盖有国安局印章的文档调度令。我仔细核对了一下他的所有证件，将他的ID卡在内部身份识别系统中插入，那张调度令放在一个专用识别的仪器上识别比对，准确无误后我开始询问他所需要提取的档案（很奇怪他的调度令上没有具体的写需要那份档案，我想估计是为了保密起见不公开档案编码）
“我需要编号年编年的北平档案。”男人看着我，眼神中是一种急切。而我在听完他说的话时却是一头雾水。档案馆关于档案的编码按等级分从高到低为S、A、B、C、D五种；D级：民事级，普通公民可查阅；C级：保密级初级，初级行政部门可查阅，短期时间限制公开。B级：保密级中级；中级行政人员可查阅，长时间限制公开；A级：保密级高级，特定批文人员可查阅，世纪单位年不公开；S级，绝密限制，可永久性封存。A是指档案等级为A级高级保密，数字6代表档案所在编排的区域。A6B13也就是说档案在六区编号13的位置上。这也就是无法理解和难以想象的，整个档案馆只有3个区，我去哪里找到这份不存在的档案呢！
“先生你所提供的档案编号有误，我们这里没有A6的编号。”
“启动限制条令，打开三级以上权限，这是我的权限卡。”男人没有理会我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递给我。
我把卡片拿在手中，想着刚才男人的举动更是疑惑“抱歉，先生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这里确实没有A6编码的档案，是不是你给记错了。”
“你的上司怎么教你的？！”男人对我的回答表示很不满，他原本急切的脸上有了些许怒意。
“老实说先生，从来到这里到现在我还一次没见过我的上司，更不知道他是谁。”我听到他的质疑也是一阵怒意，本身我来到这里就是十万个不愿意，工作三个月没见过上司长什么样，这里简直就像坐监狱，限制自由，限制人身，三个月积压了太多的埋怨和愤怒。
“我不和讲那么多没用的，我需要这份档案，要尽快，耽误了事情你承受不起。”男人用一种我无法反驳的气势压向我。即使我曾当过兵，但依旧对这种气势无法反驳，那是一种血腥的威压，突然间我有种感觉，这个人绝非善类。
“可是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也没办法帮你取得这个档案。”我真的无法帮他取得档案，这个所谓的A6在这个档案馆是不存在的，除非这个档案馆在这三楼以下还有别的区域，否则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就在我万分无助的时候，一个同事小跑到了我们的身旁。
“这位先生，他是新来的，一些规矩和条例还不清楚，很抱歉耽误你的时间，接下来由我为你取得档案。”那位同事很小心的道着歉，和那个男人低声的在一边交谈着。此时的我顾不上他去听他们的对话，而是更加的疑惑了起来，难道这里真的有那个A6编号的档案？这不合情理啊。
“小郝，你把这位先生的权限卡给我。”同事的提醒使我才想起来，我的手上有张黑色的卡片。我把那张所谓的权限卡交给这位同事，他在拿起卡片的那一刻愣住了。
“怎么了，有问题吗？”男人似乎看出了那位同事的反常。
“没有先生，只是这黑色的权限卡很少见。先生你到这边，我带你去取档案。”同事带着男人走进了档案馆的电梯，这是一个内部电梯，从大厦的一层一直通到档案馆的三层，这部电梯只有带有特殊门禁卡的人才能进入，我平常也是从那部电梯来回大厦和档案馆。难道那份档案真的在这里？这不太可能啊，A6的编码我确实没在这三层楼里见过，难道是我有所疏忽？怀着这种疑惑我打开了档案馆的查询终端输入A6B13，我不敢的相信的看到了这份档案的详情。编年北平市市志，等级A，1956年收编，存入BJ市红色五号档案馆，7层。
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一样。我面对着这个结果想了好久。国家级的档案，五级安保，这些绝不是无意设置的，三层的档案馆只是她深不见底的表层。之前的一些现象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还是有唯一说不通的，那就是为什么一个普通士兵的我会在这么保密等级如此高的地方，这一切是偶然吗？还是说早已预谋。
黑暗中仿佛有个漩涡把我拉向未知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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