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张尔在后
有一个人前来买瓜。
这是章余和杨相二人的最初反应。
只见一个身材瘦高的青年骑着蓝色的共享单车路过，看到他们后压着弯就拐了过来。
本来漫不经心的张尔看了章余一眼，先是愣了一会儿，很快又凑了过来。
“哥们，你这瓜多少钱一斤啊？”
“两块钱一斤。”章余立马来了精神，对起了暗号。
这人背着背包还一脸鬼鬼祟祟，看来带着货的终于来了。
“What's up.”张尔轻嗤一声，立刻失去了兴趣。
这么贵的瓜，给那老头买是不可能买的，这辈子不可能。
“你这瓜皮是金子做的还是瓜粒是金子做的啊？”
“害，你瞧这现在哪有瓜啊，你嫌贵我还嫌贵呢。”
“给我挑一个。”张尔半蹲下端详着章余，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行。”章余也纳闷极了，一句暗号没对上。搞了半天，这不是他等的线人？那可行，赶紧糊弄走吧。
“这个怎么样？”
张尔一边低头摆弄着新换上的手表，一边随口问道：“这瓜保熟吗？”
“嗨哟，”章余摇摇头，陪着笑，“我一开水果摊儿的，能卖你生瓜弹子？”
“我问你这瓜保熟吗？”张尔故作恼怒，暗中观察者对方反应。
噔，噔，咚！
章余抖了抖下巴上的肥肉，眯起眼睛：“你是故意找茬儿是不是？”
说罢，章余把刚挑好的瓜往桌上一摁：“你要不要吧？”
“你这瓜要熟，我肯定要啊。”张尔自然地绕了半圈，坐在章余一旁的凉凳上，“那它要是不熟怎么办啊？”
“这瓜要是不熟，我自己吃了它。满意了吧？”章余提瓜上称。
“十五斤，30块。”
张尔眉头一皱：“你这哪够十五斤啊？你这称有问题啊。”
“你特么故意找茬儿是不是？你要不要吧！你要不要？”章余蚌埠住了。
上钩了。此时冷笑着的张尔终于没有再咄咄逼人，而是拿出记好的小纸条。
“嗯……章余，原名章京来。在逃e级罪犯，能力称号‘感电’，可以微小的控制感应电流使其自主变化。凭借此能力盗窃公司数百万公款后逃逸，并改名换姓藏匿于西山省一带。”
张尔把双手交叉搭在膝上：“我说的对吗，章先生。想不到你堂堂异能者，居然把自己的能力用到加载称重表上。”
接着，张尔指了指称：“你告诉我，这么小的西瓜，十五斤怎么来的？”
“这……我实在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章余一瞬的惊讶后很快恢复了容色。
“不明白？”张尔敲了敲桌子，“你这斤两怎么来的？”
章余伸手把秤翻了个面，道：“吸铁石。”
“嗯？”张尔瞪着表盘背面的吸铁块说不出声来。
“咳咳……先不提这个，”张尔略加思索，连忙转移话题，“另外你说的，这瓜要是不熟你自己吞进去啊。”
话音未落，张尔抄起刀，对着案板上的瓜就是一批——
红色的汁液飞溅。
坏了，熟的。
“你特么劈我瓜是吧？！”章余怒目圆睁，冲上来就要跟张尔比划。
张尔自知理亏，但又觉得自己没认错人，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张尔借势就是一拳，谁知那章余一抬手挡了下来；张尔正准备后退两步，攻他下盘，章余就用他意料之外的速度闪身上来，一拳杵在了他胸口上。
虽然被杵到的同时也回了一脚，踢到章余肚子上，但张尔也吃痛一声，捂着胸口侧身摔坐下来。
“焯！范老狗你坑我！”
张尔这才发现对方真的是异能者。
而且是用于战斗的强化系异能。
但是章余很快又跳起来，眼看就到砸到他身上，张尔一个翻身多到一边，接着回击了章余一巴掌，可惜还没有凑效，就连忙跑开来躲避下一轮攻击。
张尔意识到面对强化系异能者，自己真的打不过了，只能跑两步到摊前，抓起刚刚那把西瓜刀，转头看准了人就径直刺了上去。
章余也不躲，伸手就要拍开刺向他的刀。
嗤——！
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张尔本来想着，有了武器能有些抵挡的余地，说不定能让对方厚实的皮肉流点血。
章余本来想着，自己的上半身连子弹都无法完全击穿，一把西瓜刀又能有什么用？
但是这一刺，把章余捅了个对穿。
“啊，啊……”章余双眼圆睁看着张尔，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来。
在旁边全程没有说话的杨相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上前从后面扶住章余，惊慌喊到：“章余哥，章余哥！”
“……萨日朗！萨日朗！”
杨相无比恐惧而惊慌失措的呼喊传荡在北楼居民区上空，哀转久绝。
“呵呵，别喊了，我是英雄协……呃好像不是，”张尔挠了挠头，强装镇定，“总之，我这是在例行公事，抓捕罪犯！希望你能配合。”
张尔看看发抖的杨相，叹了口气，丢掉了手中的刀。
“现在你可以相信……”
“你你你你你……别，别动！”谁知杨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他刚丢的刀，拿刀尖指着他的脸：“我我我……我一点都不，不害怕。倒是你，你给我别乱动！”
其实就在刚刚，周围的空中已经遍布无人机和机器人，不断对这里拍照。
而现在，随着远处飞来的一辆高速无轨电车停止，下来几个身穿警服的年轻男人，领头的那人一下车就掏出警证，大喊：“都别动！”
喊完，他看向张尔几人：“通报说这里发生蓄意伤人，凶手在哪？”
与此同时，双手刚刚举得高过肩顶的张尔，和正一手提着刀，一手勒着一个正在流血的男人的杨相都看向他。
“……”杨相眨了眨眼，把刀往地上一扔。
张尔往地上一躺，开始哀嚎：“警察先生，你快把这个捅伤别人的家伙逮捕起来！”
“抓住这个短头男！”那警官大手一挥，两个警察上前一把擒拿住了杨相。
“唉等等……我这是自卫行为啊警察叔叔，”杨相急了，“把章余哥捅伤的是那边那个人！”
“嗯？”警官瞟向张尔。
“Emmm……”张尔一身冷汗，“不是我，不是我……呃，是我……但我是在执行任务！这个章余是在逃罪犯！”
“在逃罪犯？”警官看了看章余，“这人具体身份回头再考证，倒是你，你说你执行任务，你是英雄协会哪个部门的？”
“呃……我不是协会会员，我是受一位英雄委托的。”张尔解释，“呃，对，范德华！把这个任务交给我的是英雄协会那个范德华！”
“范德华？没听过。”警官摇了摇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英雄协会属，警察局代理警长，兼注册d级英雄，秦良。”
“好了，现在该解决你的身份了。”秦良注视着张尔，令他心里直发毛：“你怎么证明你是英雄协会手下的人？”
“呃，噢！”张尔晒出自己的表，“我可以给那个e级英雄范德华打个电话取证！”
“你打吧，现在打。”
“好的好的……”
张尔拨弄了半天，逐渐没了动静。
“还没好？”
“那什么，秦警官……”张尔慢慢抬起头：“这表……是新换的，通讯方式我忘记云同步了，还在我的旧表上。”
接着，张尔站起身后退：“那个表就在附近的一个老头身上，我去去就回……你看怎么样？”
咔咔！
两个警察从后面拦住他，给他戴上手铐。
“我信，我非常相信。”秦良点头道。
“不是秦警官你听我解释，这事一开始……”
“把那边那个短头发小子也带上，一块押回去审讯！”
“哎哎，管我什么事啊，大哥行行好，别，别，你不要过来啊……”
随着电车启动，街区重归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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