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探十五中
赵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刚刚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晚点了；在联系了范德华以后一路狂奔到合口小区门口加入行动，朦朦胧胧地进去后，又不知过了多久，就莫名其妙地被一条大狗追着跑。
赵生寻思自己也没招惹谁啊，为什么要被狗追着跑。
而且还被队友卖了。
当那条恶犬一个飞扑快要跳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要GG了。
在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整个大脑的神经元在震颤：目光不由自主地紧盯眼前狗的双瞳，他的思绪一瞬间变得游离飘忽，而眼前浮现的好像不止是狗；一刹那的功夫，他好像看到了狗的……大脑深处？还有……一些他明明看清楚却无法言明的透明的脉络。
这种感觉仅仅随着他的精神高度紧张出现了一瞬间，而后赵生便感觉有一坨重物狠狠地压到了自己身上。
好吧，忍住恐惧闭上双眼，默默等待死亡的降临，并享受这转瞬即逝的安然。
嗯？
赵生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一条大狗趴在他身上，正双眼翻白，吐着舌头，显然已经晕了过去。
“呼……”赵生收拾心情，又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景象，不禁有些疑惑。
这狗发生甚么事了？
不过现在也不容得他多想。
赶紧把那狗扒拉到一边的地上，赵生扶着腰缓缓起身——
“啊啊啊……狗畜生，拿命来！老赵我来给你收尸了——”
嘭！
刚刚清醒的赵生额头正中一闷棍，此时的他心里或许有很多不解之谜，但他满脑子只剩下了一个挥着木棍冲来的人形物体，随后便眼前一黑。
奋力起身的赵生又躺下了。
“嗯？老赵？”张尔听到范德华的脚步声，趁没人注意悄悄扔掉了刚刚不知从哪儿捡过来的木棍，一脸无措迷茫地看着平躺在地上，额头肿红的赵生。
“情况怎么样？”范德华一个急停，看到了地上翻着白眼的狗，“喔？干得漂亮啊，老张，没想到你关键时刻还挺有作用！”
“额呵，啊哈哈哈……”张尔挠了挠头。
“不过赵生头上这红印是怎么回事？”
“呃，不是我……我不是……你听我……”
“嗐咻咻，你说说这赵生，被狗扑了一下也没让咬着，结果还把自己磕出个包来。”
“……”
“走咯，先把赵生安顿回去。”
灵异事务所。
“看来赵生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了，我们还继续找人不？”张尔看向范德华。
“当然找。”范德华看了看手表，这时已经九点半了。
幸亏两边离得近，时间倒也算快。
“张尔，我问你，你给过那个胡嶀嶀一块表是不是？”
“怎么了？你想用这个信息来追踪他？”
“对啊，不行吗？我还存着你那个号。虽然关机了，但是我可以定位啊。”
“我那个表还没有开过北斗定位，应该是没有在地图导航上注册过。”
“你太小看现在的软件商了。”范德华笑了笑，又道：“你好好想想，你有没有在那款手表上下过一些应用？”
“你这么一提，我哪能一下想起来啊……”
“你就说有没有吧……拼夕夕总有吧？你不是在那上面买过东西吗？”
“嘶，好像还真有。”
“好办！”范德华开始联系总部。
半刻钟时间，范德华看着手表道：“总部回消息了，已经定位了你那款手表的具体位置信息。”
“啊？这就找见了？那我以前岂不是每天都在卫星下裸奔？”
“自信点，现在也是”范德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大数据时代，哪来的隐私？”
“出发！就我们两个！”
“又去哪？”张尔这次拿上了西瓜刀，迫切地跟上问道。
“定位显示胡嶀嶀在……阳城，第十五中学校！”
阳城十五中，与灵异事务所相隔不过几百米，二人也没想到胡嶀嶀来了这里。
“这胡嶀嶀不知道葫芦里卖了些什么药。”范德华向门房的校警出示了英雄协会的会员证，随后抬脚就要进去。
“诶等等……”那个年纪大一点儿的校警伸手阻拦道：“先生，你可以进去，但你身后这个人没有相关证件，不可以入校。”
“我是他的助手，凭什么我不能进？”提着西瓜刀的张尔怒道。
“……现在九点四十不到，高中部的学生们还都在上自习，你觉得你这样的我能放你进去？”校警很是警惕地盯着他手中的刀。
“……”张尔低头看了看，然后默默把刀别在了自己的后腰带上，又垂下大衣遮住，最后问：“那现在可以了吗？”
“滚！”
……
范德华有些懵地走在校园里。
怎么突然就没队友了？
但是有关系吗？没有关系。
范德华攥紧了拳头，自己好歹是一个异能持有者，而且最近的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多年的e级能力似乎要晋级了：他冥冥之中好像摸到了那层壁障。
顾不了这么多，范德华接通了张尔的音频连线，毕竟时刻保持联系才是最重要的，按照粗略的定位，胡嶀嶀只是大概率在校园内，如果不在的话，还得交给张尔来。
“你打算怎么找？这学校看起来不大，但是总不能漫无目的地乱逛啊。”
范德华无语：“你这不废话吗，定位到这儿了，我又没有别的线索，当然只能到处逛了。我不主动一点儿怎么办？难不成你还觉得他会自己送上门来？”
说着范德华路过厕所，一个谢顶的男人正好从里面出来。
“嗯？等等……”范德华侧身：“我好像还真碰见他了……”
“那你还等什么，上去干他啊！”
“你就不能稳重点？现在这时候，最不应该的就是打草惊蛇。除非他自己主动走到我眼前，否则我是不可能动手的。”
“哎哎，那小伙你干嘛来么，来来来，要是闲的咯你帮我弄弄我这帽子么……”那秃子一边说着，一边向范德华走来。
“我超我都听见那老必登的声音了，你还不上？”通讯仪那头差点喊出声。
“闭嘴！在不确定对手的真实实力之前，我怎么敢正面跟他比划？你以为他会直接给我个背身吗？”
“诶呀，你别打你囊个电话了么，我这连衣帽的拉链开了，自己够不着，你过来帮个忙么……”现在两人的距离足以让范德华确认他就是胡嶀嶀，而胡嶀嶀则扯着帽子背过身去，示意他拉一下拉链。
“……”范德华挂断了电话，举起了手刀。
“好你个胡嶀嶀……吃我一记要你命三千！”
“哎你这这这干嘛来么……”胡嶀嶀以极快的反应做了一个闪身，虽然没躲开，但也是扭过了头来，“你不帮就不帮哇么，这是想把我咋了？”
“你还装？恐怖谢顶男这一套小游戏玩的开心不开心？可惜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涉嫌参与贩卖非法禁售类药剂，还是与异能有关的，你觉得你能判几年？”
范德华发现，自己说到恐怖谢顶男时，胡嶀嶀没有露出任何异样，但一提到“药剂”，他脸上浮现了一瞬的震惊与恼怒。
“原来你抓我是因为这个……行，既然你都知道了，这戏，我也就不演了！我就是……大名鼎鼎的阳城盗贼工会，和愚者教会阳城分会双料特工，代号……”说着，胡嶀嶀抓起连衣帽往后一扒，“㯱（piáo）！”
“我管你是瓢还是嫖，宋萍已经被我们逮捕并且如实招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以为……我来十五中是为了什么……”胡嶀嶀冷笑着，从身后掏出一瓶药剂。
“给你看看教会实力的一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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