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流月
“你找我有事？”阮昭昭一大早刚起床就被林风檐叫到后院。
“听说你要和师父去看灯会？”
阮昭昭坦然点头，“对啊，怎么了，你也要跟着一起？”
林风檐若有所思地问：“就你们两个人？”
“对……”阮昭昭似乎是被他提醒了，猛地一拍脑瓜，“要不然，我再把掌门叫上？”
“师父不是说让我多陪陪他么？哦哦哦，还有，封肴也得叫上。”阮昭昭一边盘算要叫几个人一边往外走，好像是真有这个打算的样子。
林风檐突然拦了她一下，“不行。”
“为什么？”
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晚上我找他们有事。”
“你咳什么？”阮昭昭狐疑地盯着他，“你在撒谎？”
林风檐：“……”别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机灵？
“我知道了。”阮昭昭煞有其事，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
林风檐微微僵了几秒，谨慎试探道：“……你知道什么了？”
“你肯定是要偷偷找他们学习，然后惊艳我们所有人。”阮昭昭语气里全是终于抓住他把柄的欣慰，“我晚上就跟师父告状说你偷师去。”
他松了一口气，白了她一眼，在心里骂她有病。
“你又骂我？”阮昭昭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质问他。
硬了。拳头硬了。
林风檐：“……”在心里骂也能听见？！
好在她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不在执着于他撒没撒谎。
他顺势换了个话题，“今天找你是有别的事。”
……
“咱们躲在这偷看封肴练剑？”阮昭昭十分不可思议，“你怎么能对你小师弟有这种想法，你离不离谱？”
“……”什么想法？到底谁离谱？
林风檐懒得搭理她，“我让你看对面那个。”
女孩挥舞着一柄长剑，飒爽英姿，出手干净利落。是阮昭昭看了也想拍手叫好的程度。
他们似乎是练了有一阵，封肴在出了些汗之后叫停了她。
“江师妹，休息片刻再练吧。”
“好呀！”女孩瞬间扬起笑脸来，明媚温暖，然后小跑着从休息的地方拿出点心递给封肴，“这是我为封师兄特地做的。”
甚至伸手给封肴擦汗。封肴也不闪避，习以为常的样子。
阮昭昭沉默一瞬。
“你把我叫过来是因为没人帮你分担这碗狗粮吗？”
林风檐这次并不接她的话茬，只是冷着声音问：“你不觉得她有些眼熟吗？”
“我知道她啊。”阮昭昭战术挠头，脑门上挂了两个问号，“江流月嘛，全师门最喜欢的小师妹，封肴的小天使，前几天还给我送过栗子糕，贼拉好吃，怎么了？”
“你再装。”林风檐冷眼，“你明知道她是江毓妹妹。”
“而且。”他瞥向那边，“我说的眼熟不是指相貌。”
“阮昭昭。”林风檐突然喊了她一声，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她在学你。”
阮昭昭张了张嘴。啊这。她应该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关我屁事？不不不，说了肯定要被踹。
“她的目的你清楚，我想请你劝劝她，她应该会听你的。”林风檐低声道。
江毓是他从前很好的朋友。他能为江毓做的，如今只能是帮帮他最爱的妹妹，不让她误入歧途。人被愤怒和仇恨冲昏头脑的时候什么都做的出来。
她跟阮昭昭不一样。
阮昭昭喜欢哄着别人讨人好感是因为习惯，她没有心。
而江流月只是把那份仇恨藏在鲜亮的表皮之下，她更容易被情绪左右，显然她自己也知道，所以学着阮昭昭的样子来控制情绪。
“噗。”阮昭昭笑了声，道：“她不会听我的。”
她微微侧目，“你说她学我，你觉得她学得像吗？”
“不完全像。”林风檐答，“她的目的性太明确，功利心也更重，对人处事还不算灵活。”
不同于阮昭昭对特定的人采用特定的方法相处，江流月的目标更广泛，方法也相对单一。但不妨碍大多数人都对她好感up。
“那就对了。”阮昭昭的声音漫不经心，“她只是想借我这么一个办法来达成她自己的目的而已，我对她的作用没那么大。”
林风檐没说话。
半晌才道：“她不应该……”
“可人总得有些信念。”阮昭昭打断他，“是吧，二师兄？”
她本来不想多说话，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事，跟她毫无关系。
可突然想到楚梵行要是在这里，肯定会轻轻叹口气，垂眸静静看着她的冷硬，还是会温和道：“这是昭昭自己的决定。”
她慢慢软了态度，解释道：“人的信念是不能一下子坍塌的。”
“你看封肴像傻子吗？他在用自己的方法。”阮昭昭抱着剑，“我们还是不要干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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