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初级炼金师的小目标轻松达成，谢方尧信心大增，沉迷炼金废寝忘食。他无意中发觉治疗药水的回血效果能让他产生饱腹感，试图把药当饭吃，菲尼克喝止了他荒唐的举动，一到饭点就把人拖出来，品尝不知是哪位大厨的“杰作”。
谢方尧食不知味，拿出开发游戏的行动力研究中级炼金配方。中级和初级有个明显的难度断层，首先原料上不再局限于草药，还包括特殊生物、金属矿石、元素精华等等。操作步骤也变得繁琐，即使有程序代码的傻瓜式教程，也得小心谨慎，避免出现纰漏。
镇定药剂就属于中级配方比较复杂的一类，它原材料驳杂，除了草药以外还需要一种加工材料，这种加工材料在代码中是个随机值，这就意味着不同的材料投入进去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
除此以外，它在炼成过程中还需要使用到转化媒介点金石，也被称之为贤者之石，点金石也是炼金产物，但需要铁碇、黑色硝酸盐和其他草药融合，怎么看这金属疙瘩也不是他在山里能简简单单捣鼓出来的，他得请外援。
跨入中级的门槛，谢方尧没贸然攻克镇定药剂，而是稳妥地选择更适合上手的配方：比如隐身药剂或者梦境药剂……就在他挑挑拣拣的时候，菲尼克推荐了他缩小药剂。
“缩小药剂，为什么？”谢方尧精神是亢奋的，但由于长时间处于高度集中状态，他的反应能力已经大幅下降，完全是在强撑，没听出菲尼克的弦外之音就是最好的证明。
菲尼克定定看了好一会儿，纵容了他的迟钝：“缩小药剂对你们而言确实是鸡肋，对我来说不是。”
“你要这干……”谢方尧快要撞墙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对啊，你可以变小！”这样出入独山就不会引起恐慌了（大概）！
“话是这么说，但你得替我考虑一个问题。”
“？”
“炼金药剂是给我用的。”
谢方尧天真中带着呆滞，像个缺乏电力的娃娃傻乎乎地看着他。菲尼克叹了口气，耐着性子明示：“炼金药剂是给人准备的，没有给龙特供的。”
谢方尧懊恼地捂住了脸，他个傻子，怎么连这都没听出来。菲尼克现在是龙，体重三十吨，一个身高170的男子标准体重大约是65kg，换算一下差了将近460倍！这就意味着炼金药剂的计量也得“成吨”增加！
谢方尧下意识瞟向挂在墙上的空间铭文，就算把里面的原材料全搬空，也不一定能做出能对龙生效的药剂。啊啊啊啊！这么重要的问题为什么他根本没想到！
谢方尧捂着晕乎乎的脑袋陷入新一轮难题，菲尼克暗搓搓地打定主意先把人哄睡觉，压低声音模糊地说：“干嘛自己闷头苦恼，我会陪你一起确定有效剂量的，至于现在……”
“现在干什么？”谢方尧从臂弯中抬起脑袋迷迷瞪瞪地看着他，像只渴望被依偎的小兽……不过或许，想被依偎的是自己。菲尼克这么想着，循循善诱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睡觉。”
谢方尧反射性摇头，睡觉，睡什么觉，炼金教学如火如荼，他可不困……一点都不！菲尼克猜到了他的急性子，慢悠悠给出了第二个选项，“初级炼金配方你已经全部掌握了，我们是不是该补一补理论知识了？打开《奇迹之书》，让我们看看之前说到哪儿了。”
大佬，求放过！我只想做药剂不想看书啊！！
谢方尧的逃避宣告无效，菲尼克不准他继续偏科，理论和实践应该相辅相成，像他这样试图一条腿走路对未来的高阶学习、改良新配方是非常不利的。
谢方尧无法，只得打开《奇迹之书》，刚看了没两页，他脑袋一栽被成功催眠，就连菲尼克把他从崖洞里挪出来都没感觉。他窝在龙边蹭了蹭，放松四肢缠上去，他脚贴着龙颈，脑袋顶着龙下颚、手里抱着龙尾尖，全身全心靠着黑龙。
黑龙也给以十二分的回馈，他毫无负担地把自己团起来，贴着谢方尧假寐。
第二天，养足精神的谢方尧接受完投喂，立即进入炼金狂魔模式。
如果单纯按照体积比例计算，常人服用的炼金药剂是5~15ml，那给龙使用的需要同比放量460倍！按照上限换算，给龙服用的剂量需要达到69升，将近7斤的溶剂！
……那得把酒馆的汤锅端过来熬药才行。
然而谢方尧担心的不光是量的问题，他更担心“质”。龙作为出类拔萃的奇幻生物，物理和精神防御属性统统拉满，耐药性也是非一般得强，就算真端出一锅药剂让菲尼克喝下去，也很可能无事发生。
除此以外，无论是缩小药剂还是未来要攻克的定项变身药剂都是“特殊功能药剂”，这种药剂本身就有时效限制，比如缩小药剂常规能将人缩小到三分之一，维持至少2个小时……在给龙定制时也得注意时效，以免出洋相。
谢方尧将自己的想法和菲尼克分享，看看他是否有更好的建议。菲尼克附和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些也是我担心的，不过我已经有了初步方案，需要你来替我实现。”
菲尼克的方案也很简单，改良。
把缩小药剂升级成plus++，提高药性从而达到最终目标。
那为什么选择缩小药剂呢？和谢方尧一样，菲尼克也担心多次试验造成的原料浪费，他让谢方尧做原料分类时发现缩小药剂所需的材料比较丰富，而且和镇定药剂需要的完全不同，不用担心出现练手过多造成原料短缺的状况。
这个方案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这相当于是要为龙量身定制药剂，需要通过严格的推算和实验，重新绘制炼金图……这么一对比，谢方尧忽然觉得镇定药剂又变得“单纯可爱”起来，起码它的公式是现成的，不过是多了个随机变量，这可比重新做配方easy多了！
谢方尧眼睛转了转，和菲尼克讨价还价起来：“菲尼克，我觉得自己现阶段的能力还没到达改良缩小药剂的程度，要不你先手把手教我把镇定药剂做出来？”
菲尼克盯着突然变卦的谢方尧，白色瞬膜覆盖住他的眼睛只留出一条缝，促狭的光从里头倾泻出来：“怎么突然承认自己能力不足了？”
谢方尧毫无心理负担地说：“我这才刚开始啊，奇迹之书也就看了不到三分之一。”
“你也意识到自己理论跟不上了？那是不是该好好补课？”
“……”
谢方尧心虚地冒汗，他是不是不该提起《奇迹之书》，感觉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菲尼克没给他畏缩的机会，提及一个听起来没啥关联的问题：“你知道镇定药剂没有写明的加工材料是什么吗？”
谢方尧摇摇头，这可是代码都给不出确定的值，他当然猜不到！
“镇定药剂的原理是给人制造一种‘我比对方强大’的假象，就像是你身处野兽横行的野外，你为了自保将其中最凶悍的猛兽的排泄物涂抹在身上，警告其他生物不要靠近，说穿了就是狐假虎威。”
你非得说得这么下三路吗……谢方尧庆幸自己早饭吃得少，不然这会儿就悲剧了：“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加工原料其实是某种大型猛兽的……额，腺体分泌物？”
“重点不在是什么提取物上，而是大、型、猛、兽。”菲尼克加重了读音。
谢方尧细细思量，心底有了谱。镇定药剂的关键就是“随机值”的加工原料，加工原料的有效性直接和猛兽的凶悍级别挂钩，越是凶残的生物身上的提取物越有效，像陆行鸟、月犀这样攻击性不强的食草动物可以直接排除在外。
那么问题来了，他想让瑟林他们和菲尼克面对面，菲尼克是龙，请问这片大陆找得出比龙更厉害的生物吗？有能威胁到龙的吗？？
谢方尧的表情由沉思变沉默，最后捂住脑袋发出绝望的呜咽，这题无解！
菲尼克知道他找出症结了，伸出爪子拨拨他的头发不以为然地问：“明白过来了？”
谢方尧沮丧地抬头问：“我上哪儿去找比你更强的生物？”就算找得到，他也搞不到提取物啊！难道跟踪在后边收集【哔】和【哔】吗？！
“别灰心啊，比龙更难缠的我确实还没见过，但起码……我不会害怕我自己啊。”菲尼克一句话又让谢方尧重燃希望，闹了半天，关键要素就在菲尼克自己身上！用龙来对抗龙，完美！
谢方尧眼睛发亮，盯着黑龙咽了咽口水，他不敢逾越，缩回跃跃欲试的手问：“既然如此，您愿意分我一丁点什么试试吗？”
指甲盖啊，蜕下的鳞片啊，再不济唾液也行啊！
菲尼克温柔似水地看着他：“除非你帮我做出能维持两小时以上效果的缩小药剂，否则免谈。”
怎么能这样！！
谢方尧再迟钝也看出端倪了，菲尼克压根不高兴他那么快把镇定药剂炼出来，变着法给他制造障碍，他好想大声询问菲尼克：“怎么这么大一条龙了还社恐，跟朋友聊天不香吗？”
当然，他不会胆大包天地说出这种话，默默顺着菲尼克的意回崖洞看书，不就是炼金配方黑龙特供plus++版本吗！他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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