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谢万岁爷，万岁爷，奴婢昨晚就跟魏公公在一块儿商量该怎么办的，他觉着您不太喜欢他，想试试您的态度，商量到最后决定给您上个辞呈，要是万岁爷真不待见他，他就要想法子自保了。”
“何为自保？”听到王体乾的话，哥知道魏忠贤这是要开始行动了。
“这……”
“说！”
“万岁爷，他是想抓住权利不放，您要是真对他不利，就跟您拼到底。”
“你们那些人都是这么想的？”
“万岁爷，您到目前还没表态，奴婢们都没有个主心骨，以前天启爷的时候大伙都听他的，现如今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好，加上这些日子您查账这个事，大伙都人心惶惶的，另外外朝的那些人也都不知道万岁的取向是什么，也都不敢表态，平时都摄于魏公公的淫威，他召集大伙儿的时候，大伙儿也不好推辞。”
“就是说，你们这些人还不少喽？”
“是，是不少。”
“有多少人？”
“少则四五个，多则十几个。”
“就那么点儿人就能手握大权？”
“万岁爷，这只是平时的骨干商量大事的时候，更多的人只是听命罢了。”
“还有多少人？”
“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少，万岁爷可千万别着急动他。”
“你也是骨干？”
“……是。”
“你跟朕说这些何意？”
“万岁爷，说句大不敬的话，您要是跟天启爷那样子，奴才也就浑浑噩噩混到干不下去就算了，这些日子奴才可是亲身体会到您可是咱大明的中兴之主，魏公公，啊不，魏忠贤大逆不道要倒行逆施，奴婢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奈何奴婢虽位至司礼监掌印，可这实际不是奴婢说了算，都得听魏忠贤的。”不知道这货是真心话还是想借机会干掉魏忠贤自己好做大。
“你能弄到他们这些人的名单么？”
“能。”
“你能掌控这些人么？”
“有魏忠贤在，奴婢怕是有心无力。”
“要是他不在了呢？”
“……奴婢能行。”听到哥的话，他稍作沉默，咬了咬牙非常坚定的说道。
“这样，你去给朕搞一份详细的名单来，另外哪些人可以分化，哪些人不能分化，都给朕写清楚了，放心，只要忠于朕的，朕概不追究。”
“奴婢谢万岁爷。”
“他有什么动静，及时通知朕……如果不方便的话，稍迟也无妨。”
“是。”
“先说说你们这些骨干吧。”
“内有魏忠贤、客印月、李永贞、李朝钦、刘若愚，外有兵部尚书崔呈秀、宁国公魏良卿、锦衣卫指挥使侯国兴，另外这些人还有五虎五彪的称号，五虎是兵部尚书崔呈秀、兵部尚书田吉、工部尚书吴淳夫、右副都御使李夔龙、太仆寺署事御史倪文焕，这些人算是他的谋主，另外五彪是锦衣卫左都督许显纯、锦衣卫左都督田尔耕、锦衣卫右都督杨寰、锦衣卫右都督孙云鹤、锦衣卫同知崔应元，这几个主要是干脏活的，似乎跟首府暗中也有所接触。”
听他说完了这些个人名，哥有点儿不淡定了，刚才来的那个崔呈秀就是他的人，那上书要求集中骑兵的是不是他们的人，这算不算是趁着哥还不懂政务，偷偷摸摸的把兵权给收拢了？宣大哥可是知道在哪的，那可是国家门户，那里出了问题，北京城就危险，这是通过哥的口实现他们的目的么？把想法跟王体乾说了一下，这货也是不置可否，这事还真说不清楚，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势力，你总不能把所有人的势力都摸清了吧，这个葛久思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人现在还不好确定啊，贸然出手会打草惊蛇的。哥愁的一边儿吸牙花一边儿来回踱步，你大爷的，这是何等势力，锦衣卫等于是全部是他家的了，要是边防军也是他的势力，这可如何是好？
“你具体说说锦衣卫吧。”
“锦衣卫分为南北镇抚司，京城这个是北镇抚司，目前是一个卫的锦衣卫校尉，五千人的大汉将军，锦衣卫校尉主要负责戍卫皇宫安全、巡查缉拿和审讯之职。大汉将军主要负责戍卫皇宫、各种朝会仪仗。”
我凑啊，魏忠贤这是不是等于掌控了皇宫了？内有内奸，外有外力这想干啥都有一拼啊，你妹的：“那他们有什么外援么？”
“居奴婢所知，提督操江右佥事都御使刘志选、蓟辽总督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使刘诏、总督尚书阎鸣泰、昌平都督郭钦都有所勾连。”
“提督操江是什么职务？”
“提督操江也叫操江提督，主要负责应天府地区长江上下游的防务。”
“拿地图来。”一招手让侍从们赶紧把地图拿来，看着眼前的地图，哥牙齿都开始打颤，这个魏忠贤动不得啊，这尼玛要是真的鱼死网破了哥未必能落个好，最能打的辽东兵他的人控制，好吧，哥有一张牌可以对付他，这个还好说，京城跟前蓟州的兵也是他的人掌控，这尼玛还能玩么？原来这货势力那么强的？难怪那么多人都怕他，难怪呀，这个货有点儿棘手啊，想对付他必须先去其羽翼。
“你怎么看这件事？”
“万岁爷，要对付魏忠贤必须先去其羽翼，而要去其羽翼要先内后外，先京城后京外，况且，跟他有所勾结的人，奴婢以为也不见得都会死心塌地的跟他干，先动其一翼，立场不坚定的，必然会想尽办法划清界限，到时候就能够尽量孤立他的势力，然后慢慢挤压以达到清除的目的。”
“该如何做？”
“以现在看来万岁爷可以借助查账这个机会敲打一下宫里的人，或拉拢或处罚，就算对方知道万岁爷想干什么也无可奈何，更何况这件事不办反而不正常了。”
“恩，朕知道了，你先去给朕准备一下人员清单吧，至于说其它的，朕还需要慢慢思量一下。”
“万岁爷，当做不做，必受其乱啊。”
“朕知道你的意思，你先退下吧。”
“奴婢告退。”
“王佐。”
“奴婢在。”
“你把徐应元叫来。”
“是。”
等待徐应元的时间，哥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冥思苦想将来的对策，想来想去一点儿头绪都没有，现在根本就分不清到底谁是盟友谁是敌人，可以肯定的是魏忠贤的敌人肯定是东林党，在哥的印象里东林党似乎也不是个靠谱的组织，这些人啊，为了自己组织的利益，连国家利益都不顾了，这尼玛到底怎么玩儿？愁死哥了。
“奴婢叩见万岁爷。”
“徐应元，朕给你个任务，你要给朕做的好好的，将来可别说朕不给你机会。”
“万岁爷但有差遣奴婢无不奋勇向前，只要万岁爷一句话就是刀山火海奴婢也去闯一闯。”
“那，朕查账这事，你有什么想法？”
“这帮该死的家伙，居然把手伸到皇宫里了，为了那些黄白之物真是命都不要了，奴婢觉得这些人不能留，留下他们后患无穷。”
“只是人数有点儿多啊。”
“万岁爷，想进宫的人多了去了，这年头找个想去辽东当兵的不好找，想进皇宫当差的能从承天门排到永定门，而且是嗷嗷叫着要进宫。”
“我是说，牵扯的人太多，该怎么处理好。”听他这么一说哥都开始着急了。
“这……奴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还请万岁爷容奴婢多想想。”
“朕替你想好了。”
“还请万岁爷示下。”
“到时候朕放出话去，要收拾这些人，你不要动声色，让那些人主动去找你，那些关键位置上真心归附的就留一些，其他的看情况吧，你可把这事给朕处理好，要是处理不好朕决不轻饶。”
“万岁爷，人心隔肚皮啊，奴婢怎么知道谁是不是真心归附。”
“你要是没有这个能力，朕就换人。”
“别啊万岁爷，看在奴婢尽心尽力的跟随万岁爷这么多年，给奴婢个机会吧，万岁爷。”说着说着就带上了哭腔。
“瞧你这出息，朕敢委你重任么？”
“奴婢只知道尽心尽力给万岁爷办差。”
“你还没干就退缩，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冤枉啊万岁爷，奴婢是怕把事情搞砸了，人心这个事，谁也说不准啊。”
“那你就是说你没有能力了？”
“有，有，既然万岁爷这么信任奴婢，就算死奴婢也给万岁爷办好这个事。”
“看来你是知道点内幕啊，张嘴闭嘴就是死。”
“万岁爷，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怕办差了，给万岁爷耽误了大事，奴婢定当尽心尽力，忠心耿耿的给万岁爷把事情办好。”
“你跟了我那么多年了，朕还是信得过你的，总之拉拢人心这个事情不能朕出头，你去办，不然的话，这个事情朕还能让谁去做呢？”
“奴婢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看吧，你肯定知道内幕。”
“……”
看着离去的徐应元，哥这心里边儿打起了鼓，这个货看上去似乎还没有那个王体乾更靠谱，问题是他跟了朕那么多年了（当然了，是穿越前的那个朱由检），上来就给了他一个提督太监，这个他还不满足么？或者说他知道点儿什么，所以知道了哥让他干的事情他开始害怕不敢干了。这个宫里的水到底有多深啊，刚才王体乾的话已经让朕害怕了，这个徐应元给哥的感觉更是有点儿不寒而栗，作为一个皇帝近臣都如此怕，还有谁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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