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设套
一听到这个消息，刚刚还睡意十足的关小爱立即惊醒过来，反问：“萍儿死了？”
“你少装蒜！”关玥的情绪十分激动。
关小爱心念数闪，对素心说：“你出去将门带上，守着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
素心看了眼关玥，虽然有些担心，还是应了声“是。”
关小爱从床上起来，故作沉吟，说：“大姐，我还没问你为何故意害我，我诚心帮你，却换来你这样对我，我都没去找你，你却来找我？且不说萍儿不是我杀的，就算是我杀的，那也是大姐你害的。”
“你胡说。”关玥说：“我没有害你，我还想问你，为何我让你送的信却变成了你自己的信，难道不是你看上程公子了，想要暗渡陈仓？”
见她上勾，关小爱说：“大姐，事实昨晚已经查出来了，我是被陷害的，陷害我的便是你的贴身侍婢萍儿。”
“这不可能，萍儿我再了解不过，她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关玥说得十分肯定，她的性子本也柔和，虽然萍儿胆子小，却很合她的眼缘，跟了她五年，萍儿对她尽心尽力，无微不致。
“那便是有人设好了套，等着我们往里面钻。”关小爱平静的说。
“你胡……”听她这么说，关玥本能的不去认同，可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反应过来，诧异的看着关小爱。
关小爱示意她噤声，将她拉到床边坐下，小声说：“大姐，我们可能都被利用了，昨晚我注意到，程公子还给我的信与你给我有一点点不同。”
关玥似是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说：“你没将我的信换掉，我也没伪造你的信，那知道整件事情，又有时间换掉信的只有……素心？”
关小爱点头，说：“目前我也是这么怀疑的。”
关玥这才明白过来，小声说：“怪不得你刚刚将她打发出去。”
“我也只是怀疑，毕竟她跟了我那么长时间。”关小爱皱着眉，问：“萍儿真的死了吗？怎么死的？”
关玥说：“萍儿向来胆子小，被捆在柴房里一晚上我有些不放心，便早早的起了想去看看她，谁知走到那里，让人开了门才发现她已经死了，满脸是血，像是撞墙自尽，昨晚我明明也是猜到不是你换了信，可是看到萍儿死了，我脑袋一热，想也没想便冲过来了。”
关小爱说：“萍儿胆子小，怎么可能会自尽？”
“我也是这么想了，所以才认定是你杀了她。”
关小爱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看着关玥，说：“我一夜几乎没睡，天刚亮时才睡着，素心就在外间，一直没出去过，若萍儿不是自尽，那害她的又会是谁？”
关玥也是一愣，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
关小爱说：“大姐，不管怎样，你先配合我演出戏。”
见关玥不明白，关小爱接着说：“出了这样的事，你我再不可能像原先那样相处，大姐尽量装出恨我的样子，切莫叫旁人看出来。”
关玥点头，“行，这事没问题，只是若不是素心，谁还有机会呢？”
关小爱目光幽远，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节，她说：“大姐，你先回去，我们都再好好想想，看看这中间有没有哪里疏忽了。”
关玥点头，却见关小爱快步走到桌边，抄起桌上的一个杯子砸在地上，“关玥，你别太过份，我说了不是我，她萍儿畏罪自杀，关我何事？”
关玥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笑了笑，才恨恨道：“关涫，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萍儿的冤魂也会来找你的。”
外面，素心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进来，见关小爱和关玥二人怒目相视，她说：“大小姐，奴婢敢对天发誓我们小姐没有害昨萍儿，昨夜回来小姐便睡了，也是刚刚您来了奴婢和小姐才听说萍儿死了。”
“你闭嘴，”关玥恶狠狠的看着素心，“你是她的丫环，你当然帮着她说话。”
“大小姐……”
素心还要劝，却被关小爱截了话，“素心你别劝她，这人简直不可理喻，给我滚，马上滚出我的房间。”
关玥恨恨的看着她，说：“关涫，总有一天我会为萍儿报仇的。”说完，她推开素心，走了出去。
素心赶紧走上来，“小姐，您没伤着哪里吧？”
关小爱摇头，气乎乎的坐下，说：“素心，你说萍儿怎么会自杀呢？她胆子那么小，哪里是会有勇气自杀的人？”
素心想了想，说：“或许是萍儿太过害怕，才选了这条路。”
关小爱点头，说：“你陪我去看看她吧。”
“好。”素心说着，连忙给关小爱梳头净面，不出片刻便收拾妥当，朝柴房走去。
关小爱到柴房的时候正好见着几个下人将萍儿抬出来，脸上全是血，额头处有明显的撞伤，乍一看确实像撞墙自尽，关小爱不由想起电视剧里华妃的死法，那是多么伤心欲绝之下才做得出的举动，她萍儿完全没有情绪的积累，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方氏身边的嬷嬷槿言在一旁看着，见关小爱来了，她连忙走过来，说：“四小姐，您赶紧回去，这一大早的见了死人，不吉利。”
关小爱说：“嬷嬷，涫儿就是想来看看陷害涫儿的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槿言着急道：“这可使不得，小姐请赶紧回去。”
关小爱说：“好好，我这就回去，嬷嬷莫急。”
见她乖乖离开，槿言才放下心来，指挥着下人将萍儿的尸体抬往后山埋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回去的行程便被耽误下来，待下人们将萍儿的尸体处理好，一行人才动身往城里赶。
回去的路显得有些沉重，因为关小爱和关玥相互仇视，方氏便让关菁同坐一辆马车陪着关小爱，关玥则与方氏同坐。
关菁有意制造了几次气氛都以失败告终，她感受着车上弥温的压抑气息，不由叹了一口气，乖乖的坐在一边，不再说话。
关小爱看着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心里不由好笑，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难得安静，她正好可以好好思考一下。
下山的路十分轻快，不大一会儿，便到了山脚下，透过关菁掀开的车帘，关小爱看到了远处依稀可见的飞云寺山门，想到了那十万多级台阶，暗道：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来？
车轱辘不停向着滚着，关小爱听着它单调乏味的声音，思绪不由飘出很远。
自南城门入城，京城还是一如继往的热闹，外面的嘈杂声不时穿透车帘传到马车里面，打断了关小爱的思路，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进了城。
进了城，马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饶是如此，没多久，马车也就到了将军府，关有枢等在大门口，见着关小爱要下车，他连忙走过去，将她扶住，问：“累吗？”
关小爱摇头，刚刚在马车上俯看下来，她看到他鬓角上方的白发，她挽住他的胳膊，笑着说：“爹爹，涫儿不累。”说着，她朝关有枢鬓角看去，这样的角度，却刚好看不见那几缕白发。
方氏掀开车帘正好看到父女二人旁若无人的亲呢，她笑了笑，说：“老爷，几天不见涫儿，想得慌了吧？”
关有枢朝她看过来，却见关菁自车上下来，走到他身边，挽住他另一只胳膊，说：“爹爹有没有想菁儿？”
关有枢看着一左一右两个女儿，心里顿时变得暖洋洋的，这几日的思念情绪也随之瓦解，他笑着说：“想，当然想，都是爹爹的好女儿。”
这时关玥和关钰也从车上下来，关有枢这才招呼众人一起进府，午饭一家人一起吃，方氏本没有资格上桌，今日关有枢特许，又令下人唤了大姨娘吕氏和二姨娘冯氏，一大家子吃了顿午饭，聊了好一会家常才散去。
回到子归院，素心和素蕊两将利落的将东西收拾妥当，素心走过来，说：“小姐，要不要睡会儿，昨晚睡得少，现在补一些回来，下午才能有些精神。”
关小爱摇了摇头，说：“不困，将字帖拿出来，我想练字。”
素心应了声，便下去准备。
关小爱看着她的身影，忽然在脑子里臆想出她凶恶的样子，不由得把自己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时，素心已经给她铺好纸，一边研墨一边说：“小姐的字确实比之前的好看一些了，还是安世子有办法。”
正说着，就见徐安之走了进来，说：“本世子有什么办法？”
“奴婢说小姐的字比之前好看了。”听到声音，素心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给他行礼，说：“奴婢下去沏茶。”
徐安之点头，见关小爱正坐在桌边练字，他走过去，问：“那个萍儿死了？”
关小爱点头，继续练字。
徐安之想了想，又问：“你为何会给程玉泉送信？”
关小爱抬起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徐安之笑了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头，说：“我想知道是谁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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