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7章
“嗡嗡——”
冬野千晴抬手就把震动中的手机给关了。两人昨晚交换完情报之后，还把冬野千晴的姨父也拉过来交待了前因后果，还给【诸伏景光】用“上杉燿”这个名字备了个新身份。
这一番折腾下来，两人是四五点吃过早饭才睡的觉，满打满算到现在也才睡了四五个小时。
“嗡嗡——”
大约过了五分钟后，手机的震动声再次响起，在安静的房间中锲而不舍的试图叫醒个人来看看它。
由于好友在身边，于是根本不想睁眼的上杉燿，终于屈尊的眯着睁开了一只眼睛瞟了过去。
然后上杉燿就当场表演了一下垂死病中惊坐起，伸手拿过那个组织专用机，刚接通还没“喂”一声，就被睡在身边的老铁一巴掌呼到了腰上。
“…别动，豁风。”
含糊不清的女声从听筒传出来，贝尔摩德调侃的笑出了声，“看来昨晚过的不错？”
上杉燿听到这声音，就连最后一点困意都不剩了，捂住了话筒，然后掀开被子下床。大脑迅速运转，于是故意声音模糊的跟冬野千晴说了句话，之后才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直接开口问了一句，“有什么事么？贝尔摩德。”
“下午六点，码头仓库，我缺个狙击手。”那边的贝尔摩德把新做的指甲放到阳光下看了看，然后满意的放下了手。
“…卡尔瓦多斯呢？”上杉燿头痛的捏了捏鼻梁。
“嗯～挺可惜的，他还有别的任务。”声音不紧不慢。
思来想去，上杉燿决定剑走偏锋，“你们…好烦啊，把我在你们手上都溜一圈，怎么？琴酒没看出我是不是卧底？”
话筒对面传来贝尔摩德一声轻巧的口哨音，“你很清楚嘛～”
“这不是废话，拿破仑和琴酒把我堵在实验室的走廊一阵吓唬，傻子都知道有问题了吧。”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上杉燿突然想抽根烟，他以前分明是没有这个毛病的啊…
“所以你还来么？”那头贝尔摩德的倒酒声异常清晰。
“当然来，最少你和琴酒还算熟人，我可不想到其他哪个神经病手下打工。”这样说着，脑子里闪过了拿破仑白兰地的脸，一阵血气上涌。
和贝尔摩德再次确认了会面的地点和时间之后，上杉燿挂断了电话，转头回到卧室，全身一松，又躺回了床上。
“…不想起床。”上杉燿抱怨了一句。
“我也不想。”冬野千晴也回了一句。
一阵沉默。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你现在卷了组织的钱跑掉，就可以实现这个目标。”
“…跑掉。”
“不存在的。”
“是啊。”
两人像是翻身失败的咸鱼，歪七扭八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尤其是上杉燿，一想到一会儿要去面对贝尔摩德，他就一点也不开心。
突然，他看见身边的老铁坐了起来，然后拍了拍他的肚子，说到，“正好，给你下几个心理暗示吧。”
“什么暗示？”上杉燿扭头去看冬野千晴，也就随口一问，又马上说到，“那就来呗。”
“……”冬野千晴抬起手掌，又重重的排回上杉燿的肚子，“你都不等我说完！”
透蓝的瞳孔配合着上扬的凤眸，上杉燿眼帘微垂，“你又不会害我。”
冬野千晴：……谢谢，美颜暴击
然后她反手又是一巴掌，“你别给我整这一套啊，没有用的。”
“真的没用么？”掀眸，眨眼。
“……”冬野千晴捂住了上杉燿的眼睛，“就是普通的给你下个暗示，比如只有面对特定的人，或者在特定的环境中才能说出你要传递的情报，否则你会感到警惕或者不安。”
“好厉害啊！”上杉燿真心佩服到。
“是系统历史里翻出来的，好像是心理学和犯罪心理学同时学到一定程度后，触发的被动心理暗示治疗。”
“听着越发像是游戏了。”
“总之先感谢柯学大神。”
“感谢柯学大神。”
上杉燿在冬野千晴的指示下，闭眼躺在床上，全身放松，回忆着冬野千晴之前画的两幅画。
最终，他们把人物定下为降谷零，环境定在有完整樱花的室内。
虽然冬野千晴不是很满意把人物定为了降谷零，但是两人一致认为樱花和“诸伏景光”超级相配的。
在熏香和音乐的作用下上杉燿逐渐的觉得自己像是在下沉，周围黑漆漆的，意识起起伏伏，直到…
—————
冬野千晴其实挺苦恼的，自家老铁自己知道，她一直都挺担心上杉燿做什么时那种不顾一切的状态。
这家伙只乎考虑基本的利弊，他总觉得人和感情，是比利益更重要的东西。
虽然也是自私的，但总得来说，也还是个心底软的一塌糊涂的笨蛋。
冬野千晴的思维有些发散，她知道自己根本拦不住上杉燿做什么，就像他也拦不住自己一样。
一般来说温柔的人其实不适合做卧底，但事实上，最温柔的人往往却是最好的卧底。因为他们会自觉的背上所有人的性命，并做出最决绝的判断，一条道走到黑，再也不回头。
很不巧，不管是诸伏景光，还是上杉燿，都是这种人。
等上杉燿醒来之后，只觉得自己睡了个好觉，时间只堪堪过去了45分钟。
他伸了个懒腰，朝一边背对着他，正在整理衣服的冬野千晴笑的眉眼弯弯，“辛苦小熊啦～”
冬野千晴转头看他，“知道辛苦你就别出事了，你作为我的第一个实验对象，我还打算之后发论文呢。”
“嗨嗨，知道了教授——”
“啊对了，我还给你下了个别的暗示。”
“是什么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好吧。”
就这样吵吵闹闹的，两人买了个蛋糕，然后开着车，往横滨方向的川崎市去了，那里距离贝尔摩德说的地方近。
在路过品川区的时候，两人寻了处海边坐着吃蛋糕。
说实话，咸咸的海风配着甜甜的蛋糕，真的不是什么美妙的滋味，还容易吃到沙子。不过两人最后还是把蛋糕都消灭完了。
“下次买小一点的蛋糕吧。”
“好。”
“吃撑了…”
“我也…”
—————
开着贝尔摩德的跑车逐渐到达了市区，外面的灯光一如既往的闪烁的人眼花。
这次的任务一如既往的顺利，没有要救人的指示。暗红色溅开的时候【苏格兰】只觉得被糊了一整个狙击镜，当然，也溅到了贝尔摩德的裙摆上。
于是，坐在副驾驶座，已经撕掉易容的贝尔摩德擦了擦裙摆，发现擦不掉，于是干脆就决定之后把这条裙子扔了。
“那我还是卧底么？”【苏格兰】单手握着方向盘，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一派闲适。
“我倒是没怎么看出来。”伴随着打火机的声音，车中开始烟雾缭绕，“不过，那倒是不一定。”
贝尔摩德朝驾驶座这边吐出烟雾，【苏格兰】无所谓的挑眉，然后摁下了车窗。朦胧又呛人的烟雾被窗外的空气冲散。
“那就等到时候真的被认为是卧底了再说吧，琴酒不是都把我放过了？”
【苏格兰】朝贝尔摩德伸手要了根女士香烟，也点上来是吞云吐雾。
既然暂时没有争议，贝尔摩德就越过了这个话题，随口调侃着【苏格兰】。
“还以为苏格兰你是个性冷淡呢。”
“…哪有那么多性冷淡，只是之前没碰见对胃口的而已。”
“哦？这次的看来很满意啊。”
“勉勉强强吧。”【苏格兰】没有在方向盘上的那只手，紧张的用指尖刮了下掌心的汗液，努力让自己风轻云淡，言语也不露丝毫破绽。
瞟过视野右上角的小地图，之前没有被记忆影响之后，他就已经手动打开了系统的小地图，并且一直开着。毕竟有系统指路，还能提示敌我的功能非常好用。
就比如刚刚路过的一个绿色小点，就是在路边和未婚妻一起散步回家的伊达班长。
【苏格兰】和贝尔摩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一边抽烟，一边聊着天。突然，【苏格兰】眼神微微一凝，不动声色的瞥过了一个巷子，里面人影绰绰，’这个绿色的点会是谁呢…’
他按下心底的焦急，把几乎燃尽的香烟摁灭了。
“除了我，还有哪个倒霉蛋被查了？”擦尽掌心的汗水，双手握住方向盘，脚下开始逐渐的踩下油门，带起了速度。
“几个威士忌吧。”贝尔摩德也把烟头摁灭，随口应答。
“哦？比如？”
“比如？”她轻笑了一下，“得用的，又是近几年才进来的，不也就你们几个了。”
“波本和莱伊？”
“主要是波本哦，毕竟搞情报的人更重要嘛～”贝尔摩德看了【苏格兰】一眼，随后笑的幸灾乐祸，“他直接被朗姆要走了，也不知道要被怎么折腾了。”
【苏格兰】咽了下口水，保持着平缓的呼吸，“那莱伊呢？”
“他啊，现在在琴酒那儿吧。”
不动声色的把速度加到不会被警察追的极限速度，一路飙到了贝尔摩德指定的酒店，中途还拿出手机假模假式的按了几下，被她调侃，说是，“要是早知道你有这样的男女关系，就不会试探的这么麻烦了。毕竟那些卧底警察都是很有原则的。”
背着贝斯包远离酒店，直到确认离开贝尔摩德的视野之后，才握紧了背带，戴上兜帽，向着小地图显示的位置狂奔过去。
’千万别出事啊…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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