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1章
（本章记忆中的所有名称都不加【】）
“我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
“嗯…是一个…说不上是噩梦吧，但是总觉得有点可怕。”
“讲讲？”
“就是说…那个梦里只剩下zero和你两个人了，你们在吵架，zero穿着授勋的礼服，胸前挂着奖章；你穿着大红的裙袍，都很好看。只是最后…你好像安安静静的躺在血泊里，zero在一旁扶着墙神情恍惚。四周有的人在窃窃私语，有的人在竭斯底里，还有闪光灯在闪个不停，非常的可怕。”
已经回到家躺在沙发上的冬野千晴从系统给的记忆中挑出了这段对话。
那些记忆中的上杉燿…或者说是诸伏景光和她，都像是没有三次元的记忆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彼此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唔…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严格来讲其实两人都没有看到彼此死亡的现场。
没看到现场…是好事。
这样想着的冬野千晴捂着眼睛笑出了声。
怎么说呢，其实冬野千晴有些庆幸，庆幸于上杉燿现在还没有那段自自己死亡的记忆，不然她大概会被禁止参与危险的事情吧。
这样想着，她侧躺着向茶几边的吉他琴弦伸出了手，随手拨弄着，不成曲也不成调的琴音一点点的在房间回想。
不过…自己这个记忆现在才补全的话，倒是比阿燿晚一些啊。冬野千晴放空了自己的思绪。
—————
逝去的从容逝去。
在诸伏景光失联好久之后，冬野千晴在他警校毕业后第三年的平安夜接到了这人的电话，还是个陌生的号码。
“好久不见啊～”熟悉的笑音从听筒传出来，冬野千晴下意识的就放松了下来。
“你…现在可以打电话的吗？”
“当然可以，就用以前的笔名称呼也没问题的。”
久别重逢的喜悦只一瞬间就淹没了她，那些明明显而易见的事情也忽略的一干二净了。
两人开心的聊着天，像是要补回这缺失几年，直到诸伏景光打断了这场叙旧。
“我想拜托你帮个忙。”
“你说。”
“就是…”
诸伏景光说，他给两人之前写邮件用的路径加密了；他说，之后每隔一段时间会发一些东西过来，希望能拜托她通过她姨父转给公安；他说，之后估计没有机会打电话了，但是会在邮件分享好吃的；他说，他从实验室里救了个小朋友名字叫弘树，问我可不可以养；他说……
他说了好多，说的冬野千晴内心发慌。
“你会回来的吧！”忍不住打断了这人像是交待遗言一样的话语。
“……你猜～”
“你要是…我就打死你！”
“可是…你打不过我吧。”稍微控制后的笑声还是很欢快。
“先打了再说！”
……
一阵插科打诨，直到挂了电话，冬野千晴才想起来，这人根本没给自己答复。压下内心的不安，她做起了见不到上线的公安协助人。
但是骗人总归骗不了太久，冷静下来再次回想就能清晰的捕捉到那些当时忽略的细节。
火焰燃烧的轻微炸响声，
几不可闻的背景□□声，
什么都东西窸窣摩擦声，
还有电话那头，那人声音中轻微的颤抖。
冬野千晴坐在餐桌边撑着头，“这个新年礼物糟透了，大骗子…”
她拦不住一个从容赴死的人。
—
时间流水一样过去，经过所有人的合作和来自冬野千晴的情报，黑衣组织被掀了个底朝天。
为了庆祝胜利，他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几乎所有机构的人都有到场，甚至叫来了媒体，来宣传直播这份荣耀。
降谷零，赤井秀一和本堂瑛海这三人，是最大的功臣，授勋、奖赏，花团锦簇。
一轮一轮的奖励颁下来，冬野千晴也是功臣。
可能是到了最后的时刻吧，她居然想起来了一部分在三次元的事情。两份记忆在她的脑子里打架，各种复杂的情绪相互交织。站在人群中的她穿着绣着凤凰的大红旗袍，紧紧攥着手包，她拒绝上台领奖。
“可能是喝醉了吧。”身着警服的降谷零把冬野千晴护在了身后。
然后不明情绪的话语从四面八方的涌了过来，
“哎呀，这两位都是单身吧”
“看着很相配啊”
“正好，不如认识一下？”
“这看着就是互相认识的吧”
……
头真疼啊…
冬野千晴眼神迷蒙的抬头看着降谷零。真是…帅的一塌糊涂呢。
“那不如直接就在这里好好相处一下吧，也可以陪养培养感情。”
视线聚焦，说这话的人冬野千晴记得，在资料里这人勾结黑衣组织，然后卖了自己的好友。
她的视线越过降谷零的肩膀，死死的盯着那个微胖的老人，像是要活剥了他。
没错，在猜到诸伏景光…自家好友可能已经死了之后，冬野千晴还是看了那些资料，还整理成册了。
“不是，我们……”
“我拒绝！”冬野千晴开口就打断了降谷零的话语，依旧盯着前方那个人。
“我拒绝跟你们任何人打好关系！”这时的冬野千晴就像是失了理智，现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不论是你们这些功臣…”手指划过那几位卧底和线人，“还是你们这些只知道坐办公室的废物！”高跟鞋质地有声的停在了那位提议打好关系的老人身前，冬野千晴的指尖险些戳到他的眼珠。
“至于培养感情…”冬野千晴收回手一脸嘲讽，“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我想要培养感情的人已经被你…被你们卖了呢！”
一旁的三井谦信本来是想拉住自家侄女的，可是听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愧疚的收回了脚步。
降谷零一瞬间就联想到他的幼驯染诸伏景光，有些震惊的走到冬野千晴身边，“景光不是还活着么！”
“哈，活着？”冬野千晴笑出了声，“你为什么会认为他还活着。”
“我还见过他的！在警…”在警校见过。知道这句话只要说出来，所有人都会觉得他疯了，所以他只能有些无措的闭上了嘴。
看到降谷零痛苦又震惊的表情，冬野千晴突然就有些小开心。你看，即使是这个世界的幼驯染又如何，他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唯独我知道真相，有资格做他的共犯。
而在听到“景光”这个名字的时候，现场一部□□居高位的人已经乱起来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喝醉了吧，三井警视监还不管管你侄女！”
……
“那个卧底是他自己不专业导致的暴露！”
最后这句话直接戳爆了冬野千晴，抄起旁边的酒瓶就对着那个人挥了过去。只可惜，因为头疼的缘故，她挥空了。
“有你们这群人在背后抄家，再怎么专业的卧底也过的不会太顺利吧。”
身后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再没停歇过。
邮件上有说过，要等尘埃落定后，再慢慢的清算这些人比较好。
可是冬野千晴不想等了，算了吧，为什么要迁就谁呢？
直接曝光算了，让这里直接乱起来吧！
反正…有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了…
已经被头疼搅的无法思考的冬野千晴懒得想什么了。她从包里摸出了一个白色的u盘，然后插到了舞台大屏幕的主机上，又拿出一个弘树之前给她的红色u盘也插上了。
做完这些的冬野千晴直接跑掉了，她去了天台。
舞台的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所有与黑衣组织有过人命交易的人的名单，和他们做的好事。
准备上台断掉屏幕的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也分别接到了来自下属的电话，
“降谷先生/赤井先生！外面几乎所有的主街大屏幕都在放一份名单！”
就像是一个病毒，从这个会场开始，逐渐蔓延到了世界各地。
过了一会儿，还开始播放了黑衣组织的人体实验名单。好奇的人都在驻足观看。
“诶？这不是你家失踪的铃美吗？”
“有爱丽丝的名字！”
“妈妈，这是不是爸爸的名字？”
“咦？他不是出国留学了？”
……
心虚的人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代号，“scotch”。
还没等那些人慌张起来，外面的普通民众已经愤怒的涌向了各处的警察局，试图讨个说法。
—————
坐在电脑前的弘树喝了一口牛奶，“接下来放那些实验画面吧。”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弘树。”
“…让大家都知道真相才是好事吧，诺亚。”弘树扭过头，静静的看着街对面想疯了一下打砸的人们。
“真的是好事吗？”
“真的哦，诺亚。”
“…好。”
于是画质高清，分成小屏的人体实验视频开始了播放。站在街头的诸伏高明，看着视频中挣扎的弟弟，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滴落。
在现场的工藤新一也是被震惊的定在了原地，他甚至大脑还有些混乱。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毫无征兆无法阻止，就像是…激情犯案一样。
—————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坐在低矮的天台扶手上，冬野千晴踢飞了脚上的高跟鞋，看着它们坠入了楼下暴怒的人群中，消失无踪。
随后灵巧的翻身站上了扶手，看了一眼来人，是降谷零。
喘着粗气的降谷零看着这像是杂技一样的场景，不得不停在了原地。
顺着扶手左摇右摆的往前走着，冬野千晴开口了，“降谷零，他跟我说过你。”
喘匀气息的降谷零也回道，“他也说过你，冬野千晴…小熊。”
冬野千晴噗嗤一下笑出来，前后晃着，看的人心惊胆战，“我跟你说，他超烦的，天天跟我讲你怎么怎么的好，有多厉害，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从别人嘴中听到了来自幼驯染的夸夸还是很令人开心的，“他每次提到你的时候也笑的可开心了，都被…萩原他们调侃好多次了，他也很担心你。”提起逝去的好友时，他下意识的放慢了语速，就好像这样能唤回他们一样。
记忆中那次意外回到过去的警校时期，诸伏景光看到那则新闻时，神情可是相当的不美妙啊。
楼下的吵闹声渐小，两人已经走到建筑的侧边了。
“…其实他三年前就死了，那些消息是他在组织的网络系统里插了个东西，进行关键词截取复制，然后发送。”话里话外都把小弘树藏的严严实实的。
也不等降谷零的提问，冬野千晴翻了翻手包，摸出来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小册子丢给降谷零，翻开一看，
“这是我之前手做的一个警官证，帮我带给他哥哥吧。照片是画的，字是手写的，外壳是自己缝的，警徽我搞不到就只绣了一朵樱花。”
“你可以自己去给。”降谷零焦急的很，还在试图把人劝下来。
只见冬野千晴扯了扯嘴角，撇开视线看向不远处的楼下，“你不下去安抚民众么？”
那些真正该出来给说法的人反而都不在，只有那几位年少成名的高中生被推搡的甚至都没法站稳，却依旧试图维护着秩序。那些像是闪着光的少年少女们，冬野千晴一直都超喜欢他们的。
无视了降谷零那句一起下去的邀请，眼看着那颗银色子弹快要被疯狂的人群淹没时，她转头笑着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这样乱着多好啊，这局垃圾游戏，我不奉陪了。”
来吧，我们同归于尽。
说罢，什么也不管的一跃而下，摔在了人群边缘。
从逐渐安静的人群中挣扎着爬起来，已经被踩了几脚的工藤新一隔着人群，怔怔的看着摔的面目全非的人。
这人是谁？他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被人群吵醒。
“救护车！！有谁帮忙叫救护车啊！！”
被人群阻挡的他根本到不了他想去的地方，脑子里一幕幕的闪过冬野千晴对他的保护，最后停在了他跟小兰和他们最开始相遇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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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有些不高兴的冬野千晴，给她递了一颗糖，“小兰的运气不可以再分给你了，但是我可以把自己的运气分给你，所以…大姐姐你开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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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回笼，终于来到人群边上的工藤新一却不敢上前了。想必那扶墙站在一边的降谷先生也是一样不敢吧。
（回忆结束）
—————
正在睡觉的工藤新一突然从梦中惊醒，坐起来缓了缓，一时想不起梦中内容，于是又重新躺下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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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从容逝去，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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