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3章
（自设了卧底时期的名字，本文时间线取的是马自达和景光的死亡时间是前后脚隔了一个月的那个）
等上杉燿迷迷瞪瞪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了，虽然中途有被冬野叫起来催眠、下暗示，但是满打满算，他也足足睡了十二个小时。
脚步发软的爬起来打开门，浓郁的卤牛肉的味道扑面而来。
“小——熊——”
上杉燿瞬间清醒，雀跃的溜到了厨房，给自家老铁一个背后抱抱。可是他忽略他俩现在的身高和体型差。
“好香的牛肉！我可以吃一锅！”
于是上杉燿整个人往冬野千晴背后这么一挂，把冬野扑的一个踉跄，要不是上杉燿胳膊长、速度快的撑住了料理台面，冬野千晴就该一头扎进锅里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冬野千晴额前的头发丝距离锅里的汤，也只有一丁点的距离了，沸腾的汁水还差点溅到脸上。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冬野千晴直接懵了一下，随后眼神一厉，一块滚烫的土豆被她夹起，反手塞进了上杉燿的嘴里。
“吐出来的话你今天别吃饭了。”冬野千晴皮笑肉不笑的这样说到。
“唔…呜呜嗯…唔哦啊…嗯…”这边上杉燿被烫的一边哈气一边试图解释什么，最后被烫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对不起了诸伏景光，你的形象我是维持不了了。’
终于吞下去之后，他一脸安详的含着一口冷水趴在了桌上。
抬头看着厨房里搅拌汤锅的友人，上杉燿像是无所事事的咸鱼一样趴在桌上，抬手一下一下的戳着桌上橙金色郁金香的花瓣。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催眠和下暗示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个借口。
记忆中“诸伏景光”对着胸口那决绝的一枪，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上杉燿其实比谁都清楚，他不该总是来找小熊。每来一次，自家好友暴露在黑衣组织眼中的可能性就大一分。
但是他忍不住。明知道自己在走一条九死一生的路，没有人能百分之百的坦然接受。
人还没有救完，目的也还没有达成，但是如果不来小熊这里缓一缓的话，上杉燿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
虽然他是不觉得自己会死在这一遭的。上杉燿想到了什么，他垂下眼帘，遮住了暗沉的眸色。
突然被热气扑了一脸，视线上移，是好友无奈的表情。
“你在发什么呆啊，还没睡醒？”
上杉燿眨了下眼睛，“我只是在想…你做的时候有没有偷吃呢～”
“…我不仅偷吃了，还往里面加了土，你就说你吃不吃吧！”
“吃！区区吃土而已！真的有股土味儿诶～”
“…那你别吃了！我直接给你挖一盆土去！”
“！开玩笑！我开玩笑的！辣卤牛肉面超级棒！天下第一！让我吃！！”
一只麻雀停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屋里拌嘴打闹的两人，不明所以的歪着头跳了两下，随后展翅飞走，外面是一片阳光灿烂。
—————
热热闹闹的吃过了早饭，两个人瘫到了沙发上。
“你往那边过去点。”冬野千晴伸手推了推脑袋靠着她肩膀的上杉燿。
上杉燿动了一下，假装自己挪了，事实上根本没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结果最后还是聊到了卧底相关的事情。
“说来…你一直都没告诉我，你卧底用的假名呢。”
“嗯……叫绿川光里。”
“啊这，这么光明的名字是怎么让你蒙混过关的…”
“我怎么知道，怕是上面的人想提醒我别忘记初衷呗。”
“哇…那些垃圾是怎么敢的啊。”
“可能是早就算计好了的吧。”
“…你怎么不跑掉算了。”冬野千晴沉默片刻后，翻身面对着上杉燿，伸手拽着他的胡茬扯了扯。
“好痛…我这根本就不能跑吧。”上杉燿也没躲开，只是随口抱怨了一句。
“你要是不管不顾的话…”
“不可能的吧。”语气里满满的无奈，“亲人、朋友，总有一个软肋。很不巧，我这边可全都占了。”
又是良久的沉默，才随意的开始聊着什么。从什么时候把【诸伏景光】的胡子剃掉，到之后的三个崽崽要怎么养，最后还说到了新年要给诸伏高明的礼物。
往年的礼物都是“诸伏景光”挑好了之后，在接头的时候顺嘴一提，然后让线人去买了寄过去。只是今年的新年……
“千晴帮我给高明哥寄个新年礼物吧。”上杉燿语气懒散的像是刚睡醒。
“要买什么？”
“都可以吧，你看着买一份就好，反正只是让他不要太担心而已。”
“嗯，好。”
“之前说好的《故乡》什么时候弹给我听啊？”
“…之后再说吧，我还没练好。”
“好吧好吧…”
……
—————
眼瞅着快到了要和公安线人接头的时间，上杉燿才不情不愿的整理好自己，拿上武器，准备出发了，出了这个门，他就又该是【苏格兰】了。
刚刚挥别了冬野千晴，就收到了她姨父三井谦信的邮件：
【你的打算呢？】
这是最后一次…
之后不出意外的话，确实是最后一次见接头人了，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被上面卖掉的消息呢，如果他知道的话…
【如果有提醒的话，就算了吧。】
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回复，【苏格兰】收起了手机。
换言之，如果没有收到提醒的话，那就是另外的做法了。
也不是他就大度到可以原谅那些人，只是…【苏格兰】的思绪熟悉的卡顿了一下，才喃喃自语道，“总是要顾全大局的…”
所以他的接头人到底会不会知道这件事呢？
他摸出突然震动的手机看了一眼，是琴酒。
—————
工作日的大白天，山本健一在居酒屋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然后站在一群失业人士中间手舞足蹈的侃侃而谈。
“我马上就可以升职了！”他五官较好，和着眼中闪着的光亮，像是对未来有无限的期待，被磨平棱角的人，现在居然也能依稀看见当年做为年级前五时的风采。
“而最近公司也要裁员啦！那个空降的家伙已经是确定了会被裁掉了哈哈哈哈！”
“那个家伙…总是颐指气使的半夜喊我加班！”
“即使是放到第二天也不会有什么的吧！那个混蛋家伙！”
这时的他，又回到了那个斤斤计较的小人物，泯灭于众人。
看的出来，在最讲资历的日本，山本健一对这位之前空降的年轻上司有诸多的不满。而周围那些经历相似又不相同的失败者们的应和声，也让他更加兴奋。
“那你还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有人如此提议道。
“不用不用，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他啦！”山本健一有些得意忘形。
“哦？怎么说？”
“因为他马上就要し…”
“您的炸虾！”
老板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山本健一还没说完的话，同时也惊醒了他。于是他连忙改口，说是有点喝醉了，要出去抽根烟。
被老板惊醒的除了说上头的山本健一，还有一位喝醉后将将醒来的落魄侦探。小胡子、蓝西装，如果上杉燿在这里一定能认出他来。落魄侦探眯起眼睛，看着山本健一专门从靠近后门的位置绕过所有人，从前门出去，然后他等了一会儿才跟着出去了。
山本健一在夕阳西下的冷风中点燃了一根烟。看着居酒屋门口张贴的“出售”字样发了会儿呆。
差点因为酒精说露了。
他回过神这样想着，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然后掐掉了烟，浑浑噩噩的转身走进店铺旁边的小巷，脑子里还想着他自己马上就要升职的喜讯。
然后一抬头，山本健一就被不远处那个靠在巷子中间，身背贝斯包的男人用眼神钉在了原地。黄昏逢魔时刻的阳光只照亮了那人一半的身躯。
这样的光不仅没有丝毫让人温暖的作用，还衬得那人看向山本健一眼神中的冷意越发的明显。
山本健一压下了自己莫名的恐惧，低下头吞咽了下口水，才上前两步。
“绿川君，好久不见了。”
再抬头，那人已经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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