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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新生活


  在练僻发布关于七色天堂公告,整个临界市都处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刻,有一个人的内心却是格外的高兴。这个人就是富江,就目前来看她是天地七乱,乃至临界市中最幸福的人了。当所有人都沉浸在疑虑、不安、惊恐中的时候,富江却全身心的投入在自己的美貌之中。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她就几乎买尽了各种品牌最流行的款式,各种昂贵首饰,高档奢侈品自然也是看中一件买一件。富江所经过的店面几乎都遭到了空前的“洗劫”,所有看到她的人都开始怀疑:难道真的是世界末日了?回到家中,富江将自己剥的一丝不挂,对着镜子反复打量着赤裸裸的胴体。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看着自己了,女人身体的形态,如同新生儿一般光滑细嫩的触感,曼妙动人的曲线……这都是在作为鬼魂时富江无法看到,无法感受到,无法奢求到的,她再一次拥有了它们!富江隐约的记得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当然不是现在的活着,而是很久以前那个最原始的活着的时候,香水在他们国家是非常昂贵的奢侈品。虽然现在也是奢侈品,可是在做了那么多年的鬼魂后,金钱对于富江而言反而不怎么重要了。

  富江将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说实话她实在分辨不出到底哪一件才更适合自己。就在其犹豫不觉得时候,忽然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富江吓了一跳,做惯了鬼魂的她还没有习惯进出房屋要敲门的习惯。

  “谁啊?”富江本能的应了一句。

  “我,林德尔。”门外的声音回答道。

  富江一愣,此时这个叫林德尔的男人过来干嘛?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天地七乱和林德尔并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情,如果是外人富江恐怕还不会有多大的防备,可同是为夏尔工作的“自己人”,面对林德尔的冒然来访就不得不要小心谨慎些了。富江警惕的打开了门,却看见林德尔有点尴尬的站在门外。

  “有什么事吗?”富江好奇的问。

  “额,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林德尔的话刚说到一半,富江一听没有很重要的事就准备把门关上了。“等等,请等一下。”林德尔赶忙阻止对方。

  “怎么了?”富江奇怪的问。

  “请问你等会儿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林德尔害怕富江又要把门关上,干脆一股脑儿把要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富江愣愣的看了林德尔一会,随后说道:“可以。你等我一会儿。”说完她便将门关上了。

  很奇怪的相遇加上很奇怪的对话,事实上,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照理说都不会如此的矜持,可问题是这种只会发生在少男少女电视剧中的场景确实在林德尔和富江的身上发生了。富江关上门,用手捂着心脏。虽然只是很普通的一次约会,却也令她心跳加速。可能作为色欲的富江发生这种情况会让很多人觉得不解,可毕竟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了,几十年,几百年,甚至更久,谁知道呢?有哪个女人会赤身裸体的对着镜子狂照呢?对于富江而言,整个眼前的一切对于她都是全新的。倒不是世界真的变了,而是富江观察它的媒介改变了。通过灵体和通过肉体去感受世界是完全不同的,有时这种感受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的代替另一种感受。就好像富江从灵魂重新获得肉身后,有那么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又重新开始做“人”了一样。

  至于林德尔,他本来就是个脑残。怎么说呢,虽然此人的本性是有问题,但也不全是后天养成的。林德尔·F·穆勒,似乎天生精神上就有点问题,再随着后天的刺激最终变为了现在这样。当富江重新拥有肉身后,她情不自禁的去抚摸了离她最近的林德尔的脸颊,或许就是那时,内心告诉林德尔,无论如何也要得到这个女人。感情有时真的很奇怪,当在那一刻动了情之后,人会不由自主的扑上去,即使像林德尔这样的人。女人他不是没玩过,但如此心动的恋爱,却真的绝无仅有。

  不一会儿,富江推门而出。终于她找到了最适合今天的装扮。林德尔看着眼前这个异常美貌的女子,眼睛直直的愣是说不出话来。富江悄悄的看着林德尔的神态,又是高兴,又是羞涩。女为悦己者容,在别人眼中展现自己漂亮的一面是每个女人最渴望的事,即使是色欲化身的富江也不由的心里喜滋滋的。

  两人慢慢的朝闹市区走去,路上竟然瞎聊聊了很多话题。林德尔是富江变身为人后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又碰巧这个男人也对自己有兴趣。渐渐的,林德尔和富江都放开了自己的本性,场面自然变得更加活跃了。

  此时的临界市尚没有出现七色天堂动乱,但离爆发也已经不远了。林德尔和富江并非不知道灾难的到来,只是他们并不在乎,此时的两人完全沉浸在甜蜜的喜悦中,根本无法自拔。

  “我知道临界市这里有个很适合看风景的地方,等吃完饭我们一起去看看好吗?”在一家高档的餐厅中,林德尔很绅士的吃着东西。而与此同时,富江也是异常的淑女,高雅至极。一般第一次约会,男女双方都会表现的相当优秀,有时甚至连他们自己都认不出自己。这些都是表面功夫,虽未日久见人心,两个人的内心终究怎么样还是要等接触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后方能看清。

  “嗯,好啊。”富江莞尔一笑。此时的她一颦一笑都是如此的动人,不仅对面的林德尔为之倾心,就连周围的顾客也会不自觉的偷瞄她一眼。富江又怎么会不知道周围人的反应呢,但是她乐在其中,色欲的本性也渐渐的暴露了出来。

  就在两人相聊正酣之际,突然在靠近厨房的那面人群猛的尖叫了起来。林德尔本能的抓住富江的手,他命令雪红双绫前去探查,而自己则挡在富江的身前。此时的富江虽然还会一些作为鬼魂时的法术,可是本质上已经和普通人没有差异了。看到林德尔如此奋不顾身的行动,富江脸上微微一红,小脑袋轻轻靠在了林德尔的手臂上。作为男人的林德尔怎么会感觉不出富江这些小动作的含义呢?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示意不会有事的。

  过没多久,雪红双绫从前方折回,报告说店内有数名食客和店员突然发狂。林德尔和富江立刻想到了先前练僻所发出的公告。七色天堂,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林德尔拉着富江的手夺路而出,就在快要出店门的时候,一个满脸青筋的食客挥舞着餐刀朝他们劈头砍来。此时的富江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本能的尖叫着,却在下一秒被林德尔抱在了怀里。血肉被撕裂的声音随即传来,过了一会儿富江才慢慢的从林德尔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而站在她眼前的林德尔则是满身是血,目光紧紧的盯着倒在地上的那具尸体。原来就在那食客持刀将要砍到林德尔身体的时候,一边的雪红双绫率先攻击。护主为先,把那食客给撕成了碎片。

  血污沾满了林德尔的衣服,富江用手擦了擦他脸上的血渍,忽然她用手捂住嘴难受的跑到墙边呕吐了起来。林德尔脱掉弄脏了的衣服,用手帕温柔的擦了擦富江的嘴唇。重新使用嗅觉,没想到血腥味会那么浓重。到目前为止,富江还是没有完全习惯作为鬼魂和作为人类之间感官的差异。

  林德尔询问了一下富江的情况。在确定没事后,两人立刻跑出饭店。此时的大街上早已乱作了一团,刚才还看见有警察在试图维持秩序,可是下一秒这个警察也横尸街头。所有人都只顾自己的往所谓安全地方跑。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呢?转眼数栋民宅起火,交通事故不断。林德尔带着富江尽量朝人少的地方跑去,一路上雪红双绫也为其铺平了不少道路。两人好不容易来到一处高楼的停车场,终于才稍微消停了一会儿。

  “哎,本来想带你来看临界市的夜景的,没想到却……”林德尔无奈的纵了纵肩。

  “这样的画面也很不错啊。”富江接口道。林德尔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的确两人所站的地方能很好的观察临界市的夜景,不过同样也能把此时正处于灾难中的临界市尽收眼底。响声四起,火光点点,一片哀鸿遍野。可是这样的场景,在林德尔和富江两人的眼中却变成了别样的背景,可见两人本性的凉薄。富江似乎为眼前的景象所陶醉,而林德尔却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富江的身上。只见他慢慢的把手放到对方的肩上,等了一小会儿,见对方没有抗拒又慢慢朝下移动,搂住了富江的腰际。富江轻轻转过头,深情的和林德尔对望着。缓缓的两人越靠越近,最后唇齿相依,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缠绵一夜,没想到第二天七色天堂作乱更加严重。林德尔自有自保的方法,而富江和他在一起也同样受到了相应的保护。最重要的是,两人也是性趣相投,你情我愿。就在别人忙着对抗七色天堂的时候,林德尔和富江却在床上翻云覆雨。如果这事让赫拉·奥赛罗知道,可能又会挑起不一样的争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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