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等待和退路
“关于市民生活的改进是我从政生涯的最终目标，即使不能让你们每个人都变成托尼·斯塔克，也至少能使你们不用为医疗、环境等等的问题所担忧。这就是我想要带给大家的，因为我是你们当中的一员。”
——塞巴斯蒂安·人见《候选人的第四次专访》
“很不错的开头不是吗？”赫尔曼·马斯诺夫坐在大厅内柔软的沙发上，将手中的一份稿件对着眼前挂着水幕的玻璃墙面，流水的倒影随着灯光的照应投射到纸张上形成一层层的波纹影像。赫尔曼不住的晃动这纸张，波纹也随之不停的变化。他好像深深的为这画面所陶醉，以至于当别人回答他的话语时其依旧沉浸在那片波光粼粼之中。
“我总觉得专访的内容都说的太满，如果一旦成为现实恐怕最终会对我自己不利。”另一边厢一个男人喝着酒，将一支烟玩弄于手中。
“哦，拜托老朋友，这种东西谁会仔细的去看。我可不觉得时空位移之后还有人会去看《罗斯福自述》的。你看那些苏维克共和国的政治领袖几乎每一届卸任都会出一部自传什么的，但有谁去看？老百姓感兴趣的是你当道时的贡献或者丑闻，至于你的书除非你真的名声在外，否则也就只有那些无聊的历史学家才会硬着头皮去翻。塞巴斯蒂安，我最好的朋友，这只不过是例行公事，你用不着什么事都如此较真。”
对话的双方自然是塞巴斯蒂安·人见以及赫尔曼·马斯诺夫，自从初次相遇之后，两人就立刻成为了各个领域上的合作伙伴。有些媒体利用赫尔曼那令人怀疑的身份来对塞巴斯蒂安作人身攻击，说他俩是“勾搭成奸”。然而事实上，也确实可以这么说。塞巴斯蒂安的影响力原本就不小，但毕竟临界市并非他只手遮天，所以从前他还感觉不到如此的君临天下。然而如今，白道可以通过塞巴斯蒂安自己用手段来打通，而**方面则全权交由了赫尔曼·马斯诺夫。赫尔曼是一个军火商，当然很久以前他也是一名军人。在当今的军火市场中，作为一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的退伍军人，赫尔曼与那些长期呆在繁华背后的黑社会不同的是——他根本就不怕战争！不怕归不怕，在联邦可不比那些混乱的小国，什么事都可以用武力来解决，事实上问题要比想得困难的多。赫尔曼很清楚像他这样初来乍到的外来势力想要在临界市站稳脚跟一切都要十分的当心，因为四周都是眼睛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上的人自然不会允许一个外来势力做大，而警方也要维持一定的平衡，玛格丽娜并不可信，就连塞巴斯蒂安也要提防。所以赫尔曼在临界市的日子可谓是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不过好在这么做的成效也相当的可观，只要不做的太过分基本上没人会故意来找你的茬。而赫尔曼正在做的就是在保持一定势力平衡的情况下再略微的强势一点，目前看来还很不错，“转型”后的生意也正在渐渐走向正规。
“这不是较真，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联邦的市民不像有些国家那样的懦弱，一旦他们有什么不爽很有可能我这个位子会保不住。这不是没有过的事情，所以很多话的确要说，可要说的圆滑。这些专访的记录先不要装订成册，只是作为口头的宣传，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发行也不迟。”
“行行，一切都听你的。”
“话说最近生意怎么样？”
“情况很复杂。我们现在所能获得的竞选资金主要来自于两块，一块是你拉来的财团赞助，还有一块是我们的‘生意’所得。生意所得虽然要比赞助来的自由，但风险也大，且很不稳定。”
“哦？怎么那些帮派老大有意见？”塞巴斯蒂安点燃了一支烟问道。
“当然不是，他们很乐意看到一个能给他们行方便的市长上台，而且那帮地痞也不会像财团里的人那样一来就是狮子大开口。”
“那是什么事情？”
“最近很多帮派的生意都受到了冲击，有些人来和我商量对策，我说再看看吧……”
“让我猜猜，七色天堂？”塞巴斯蒂安看着从烟头上冒出的缕缕青烟，似是心不在焉的说道。
“是的。”赫尔曼简短的回答道。作为日常，赫尔曼的话语并不算少，一旦他出现了简短的语句，就说明此人正在快速的思考。赫尔曼有点害怕，也有点庆幸。害怕的是塞巴斯蒂安虽然整天都在办公室里忙着各种竞选的事项，可是私下里他仍旧将其眼线遍布临界市的各地收集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同时赫尔曼庆幸的是，还好自己没有什么过分的大动作。有几次他确实像大干一场，不为别人，只为自己。现在想来真是惊险至极，不知道塞巴斯蒂安对七色天堂的事了解多少，但不用问他肯定了解几乎所有**中的交易。他不参与，只是收集情报，顺便监视自己。在临界市中各方势力只是表面上达成一种平衡，而实际上谁与谁都有隔阂，这和战争中纯粹的敌对又有不同，赫尔曼也学到了不少。
“七色天堂的突然出现给了原来黑市不小的打击，有些帮派势力甚至准备出面打击这股势头。”赫尔曼坐正了说道。
“嘿，有意思，那些老大什么时候这么不欢迎钱了。听说七色天堂卖的不错啊。”
“何止卖的不错，简直就是难以抗拒。现在临界市各个角落都冒出了贩卖七色天堂的小据点，虽然没有连成一气，但也着实打击了原有的毒品市场。”
“就没有帮派参与其中吗？”
“没有。你是没见过那些服用过七色天堂的人，他们为得到这些药时的疯狂，以及嘴刁的如同着魔一样从此不会在碰任何其他的毒品。这让所有道上的人都陷入了恐慌，因为这已经超出了毒品的范畴而更像是一种疾病了。未知的成分未知的途径，别说打击，就连谈判的目标都不知道，如此不安全的生意谁会去做……”
“毒品这方面你替我密切关注，其他生意不要放手就行。”
“嗯。”赫尔曼答应着，心里却在想：你塞巴斯蒂安这么精明，还要我来替你关注？
“还有多提防七色天堂对你内部人的侵蚀。”
“这你放心，我内部都不是人。”说到这里赫尔曼邪恶的笑了笑。“话说这么放任他们也不是办法啊……”
“是不是办法跟我们没关系，最近临界市出的问题已经够多了，现任市长可不希望到最后自己晚节不保。”
“所以……”
“所以无论七色天堂的问题有多严重他都应该会压着不报。据我所知，警方那里已经多次对七色天堂的危险评估做出升级，但都未能得到批示。”
“他那么做一旦公开，不是死得更惨。”
“这叫垂死一搏。”
“你就不打算在这上面做文章？”
“目前不打算，就像你说的那样七色天堂的来历太诡异，我可不想为了这个搞出点什么多余的事。更何况，七色天堂闹得越大只会对我越有利。你想想，现任市长如果被赶下去谁得力最大？”
“我一直觉得商人够奸了，没想到你们政客更奸。”
“所以你应该知道玛格丽娜有多难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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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塞巴斯蒂安的房邸赫尔曼的后背几乎全湿了，还好天冷衣服穿的多，否则自己的窘态将被对方尽收眼底。当初夏尔·安德烈·德姆维尔派他卧底到塞巴斯蒂安身旁时，赫尔曼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无非就是搞搞小动作，等到时机成熟再把他一锅端了。主要还是为了方便玛格丽娜之后的统治，毕竟自己人当道想做什么研究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现在看来，要想和塞巴斯蒂安斗智似乎并没有想象当中来的这么容易。总觉得此人只要敢做，就一点想好了为自己留有的退路，可问题是作为赫尔曼，作为夏尔的手下，他有自己的退路吗？刚开始赫尔曼觉得凭借自身的实力，要走谁都留不住。可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他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境地。无疑如果塞巴斯蒂安当选成功，他一定会除掉一切于自己不利的因素，最终成为一个没有把柄的市长。塞巴斯蒂安想得出就做得到！而另外一边，玛格丽娜对夏尔的感情已经彻底蒙蔽了这女人的双眼，这点赫尔曼还是知道的。所以问题就越发严重了，如此一来真正对立的两方就变成了塞巴斯蒂安和夏尔，这很不正常。不正常在夏尔所用的手段，他本可以直接派人杀掉塞巴斯蒂安的，可为什么不这么做？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安排自己在敌人的身边？最重要的是，到了最后夏尔真的会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夏尔·安德烈·德姆维尔的实力从来没有人知道，但看着鸠山尾雄等人对他的尊敬想来也很棘手。如果他真的到时为了除掉塞巴斯蒂安而牺牲自己的话……赫尔曼觉得这不是没有可能。见鬼，自己莫名其妙陷入了一盘大棋却浑然不知，赫尔曼啊，赫尔曼，看来是时候为自己想想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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