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市民们变成了人形木偶
林哲的话没说完，愣在了原地。
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借着初升太阳的光亮，林哲、许铭看清楚了男人的整体面貌。
这个中年男人身材很高，也很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躲在山洞里的缘故，或许是他平时生存的空间比较矮，不得不弯着腰行动。
所以他的整个身形，已经呈现出了一种很扭曲的，驼背的状态。
“是，我是不应该再躲回去了……”男人喃喃自语，看向林哲、许铭，“两位小兄弟，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很快，林哲就想到了什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而许铭先他一步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直接提了出来，“这位大哥，你说你惧怕别人身上一切的坏品质，那我跟我这位同伴身上，肯定也具有某些坏品质，而我们并没有参与剥离坏品质的行动，你为什么不怕？”
听到这句话，中年男人愣了愣。
看他的表情，明显是大脑卡住了，过了十多秒钟，才又开口说话，“这样的吗，你们身上也具有坏品质？应该没有吧，我看到你们之后，除了刚开始怕生，现在一点都不怕。”
“大哥，这话我爱听，没办法，有的人就是很完美，身上就是没有一点坏品质，比如说像我，还有我的同伴。”
林哲哈哈大笑，一点没觉得这点不对劲有什么要紧的，或许就是游戏里的一点小bug吧。
“那我们现在是？——”
【神秘人】现在已经从山洞走出来了，这个游戏的下一步步骤是什么？林哲直接再次问中年男人有什么需求，男人想了想，“我想回市中心看看。”
“没问题，走。”
林哲开车，带上了许铭跟男人。
车速依然很快。
许铭全程白脸，抿着嘴巴不说话。
……
等他们到了市区，天已经完全亮了。
三人在中年男人的指示下，于一处地方下了车。
非常神奇的，暴露在了阳光下之后——
男人的走路姿势变了。
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就像是以前林哲看过的一张，人猿进化为现代人，从驼背慢慢慢慢抬头挺胸，变得可以直立行走的图的动态版。
这是什么？
难道就是自信的力量？
同时，原本昏迷的人们，现在也都已经醒了过来，陆陆续续开始在街上行动，只不过……那情形，让林哲感到莫名的魔幻。
整座城市的人被剥离了坏品质之后，呈现出了一种非常诡异的现象，那就是：坏品质没有了，好品质也没有了，整个人变得空洞，空虚。
一个个都不像是人。
只是一具具人形木偶一般。
可见到这一切之后，这个中年男人却变得非常的开心，在他的脸上，林哲跟许铭第一次看到了有“笑容”这种东西出现。
“太好了！大家终于都回归到了最原始的状态，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这样就可以重新不受影响地塑造好品质了！”
中年男人发出了一阵听起来有些诡异的笑声之后，转过身来，冲林哲、许铭十分感激地做了个抱拳的手势。
他们两人觉得有点怪怪的，仿佛哪里不对劲的感觉。
可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林哲摆了摆手，“大哥别谢我们，我们这也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他们是为了通关才会这么帮助男人，那现在，应该算是已经通关了？
可看了看四周围，环境没有任何变化，同时耳边也没有响起系统的声音，难道是还差什么关键点？
“真的是非常感谢你们二位，你们让这座城市重新恢复了正常。”
中年男人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林哲跟许铭互相看了一眼，这算是恢复了正常？他们怎么不觉得？
固然，身上没有好品质，只有坏品质的人，看着让人觉得讨厌，但他毕竟还是人啊，有人的血性，这什么都没了，还算是个人？
“……我得想想接下来的计划了，要怎么安排这些人好呢，我要给他们灌输一种全新的思想，这些思想，能够让他们培养好的习惯，养成好的品质……”
中年男人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
看来未来是大有一番想要做的事。
林哲打断了他的喃喃自语，“这位大哥，您刚才不是说非常感谢我们？那请问，您想用什么来感谢呢？难不成就只是一句口头上的谢谢？”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说吧，想要什么谢礼？现在这整座城市都是我的了，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
听到他这么说，林、许二人更加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不过，现在也回不了头了。
“我们想要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怎么离开？”中年男人像是听不懂林哲的话，“你们怎么来的，再用同样的方式怎么走就行了，这座城市不是监狱，不拦着你们。”
林哲：？
他还想要再问男人什么话，目光对上了男人脸上诡异的笑容，就在那瞬间，他开始头晕目眩了起来，就好像是有一股力量把他抓到了空中，让他有一种脚离地面不踏实的感觉。
他在不停旋转着，有如坐着高度运转的旋转木马，一圈，一圈，一圈，一圈，又一圈……视线也由清晰，变慢慢得模糊、晃动。
整个世界都有了扭曲、压缩。
这让他非常想吐，但是吧，又吐不出来什么东西，只能是在一种异常难受的感觉里，身体发凉，有一股全身都要撕裂的体验。
他张了张口，很想喊出些什么，他是想喊许铭的名字，但试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他的喉咙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手给掐着，堵住了一般。
……
……
黑暗当中，林哲的脑袋晕了很久。
有很多次，他都感觉自己就会这样沉睡下去了，但有一股信念支撑着他，让他怎么都不能睡，他才能勉强保持着清醒。
终于，等到他的大脑已经能够恢复到正常运转的程度，他清醒了起来，喊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许同学你在哪里？！许同学！”
这人处在不安的环境中，最想要寻找的，自然是能够让他心安的力量，而此时此刻，在这个破游戏里，最能够让林哲心安的，可不就是许铭？
而许铭就像是想要回应他这份心安一样，立马就回复了，“我在这。”随着话音刚落下，他人也超林哲走了过来。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突然觉得头晕？感觉好像迷迷糊糊了很长一段时间，距离现在，过去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猜测，应该是那个中年男人让我们进入到了某个比较奇特的空间，这个空间有一股力场，能够影响人的脑电波，让人变得神志不清。”
“那你刚才有没有事啊？”
林哲关心起许铭来。
“我没事，可能我是属于脑意志力比较强的那一类人吧，这个电波影响不到我。”
“大佬果然就是大佬，不是我这种小喽啰可以比拟的，你看影响到我差点都快要晕死过去了，你就什么事都没有。”
林哲感觉到了两人的差距。
许铭没有理会这种不走心的恭维，他问了一句，“你现在还头疼？”林哲仔细感受了一下，“不头疼了，也不晕，就是身体还有些软乎乎的，估计走动走动也就恢复正常了。”
现在他们所处的环境，还是很黑暗的。
而且很诡异的是，从背包里取出手电筒，手电筒是正常的，没坏的，会发光的，可他们就是“看”不到周围的情形，这也是刚才许铭一直清醒着，却没有做出什么大动作的原因，他怕有什么变数，所以等林哲先醒过来了再说。
“这个空间，就很像我们刚进入这个游戏里去过的那个，不过脚面不滑，周围也没有发出‘嗡嗡嗡声’的东西。”
林哲思索着，许铭突然像发现了什么。
“我摸到了一个按钮，但不知是什么作用，”他刚才在周围用手触碰，试图在黑暗中拼凑出这个空间的样子，无意中接触到了一样事物，凭着经验，认为是个按钮。
“管它三七二十一，先按下去再说。”
林哲想都没想，马上提议。
这个提议，就真的“很林哲”。
许铭的大脑不认同这种不谨慎的做法。
但他的身体很诚实，手指头很利索地就按下去了。
只听到“啪嗒”一声——
这个空间亮了。
他们同时愣住了。
“这……不就是【赌买卖中心】的总操控室？”林哲以为自己看错了，擦了擦眼睛，没错啊，不就是总操控室吗，巨大的，空荡荡的空间，只有中央有一具操作台，此时他跟林哲两人位于操作台还很有一段距离，所以没触碰到什么物体。
“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林哲不懂，许铭同样不清楚，他走出了操控室，林哲站起来想追上他，发现自己身体行动还不是很方便，只能一瘸一扭地跟着。
出了总操控室，许铭没有往下走——
他反而是再上了一层，来到了【赌买卖中心】的天台。
往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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