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器初成
冰之宽恕一辈子都没有这么难受过。哪怕是她很小的时候被禽兽不如的继父糟蹋时，所带来的不适也没有这次这么严重。
她怀疑她自己已经被人玩烂了。那包间里的两个人，简直不是人，是两头饿狼，将她剥皮拆骨整个都折磨了一遍。她究竟是多自信，又是多自大，才惹到这对豺狼兄弟的？
豹皮裙包不住她身上的牙痕和青紫，许多细碎的痕迹一直从脖子蔓延到脚踝。
她原本艳丽的面颊如今又红又肿，戴上墨镜也掩饰不住，那兄弟怎么会有边做边打人耳光的嗜好的？是被女人绿过了吧？一定是被女人绿了，一盆绿油漆从头浇到脚，才会这般变态。
“祝你们以后次次被人绿，做一对万年乌龟王八蛋！”她被人虐待的时候，在心里充满恨意地说道。
她一瘸一拐地走下楼梯，姿势甚是怪异。穿衣服的时候她有记得垫了护垫，她知道那个地方又红又肿，正在往外渗着血滴。
她摇摇头，不愿意回忆起方才的一幕。长达两个小时的过程，对她而言是最恐怖最不愿意回顾的事情。最痛苦的时候，她甚至想过打碎旁边的罩灯，用那些碎玻璃将这对豺狼兄弟给阉了，把碎玻璃片镶嵌在他们身体里，插在他们后面，然后在他们鬼哭狼嚎的惨叫声里，如女王一般骄傲冷艳地走出去。
然而理智制止了她。她从被继父糟蹋的那天开始，童年就已经结束了。从那以后，她都在艰难地求生存，冷眼旁观了太多的事情。她很懂得她一时意气用事后，将会面临怎样的结局。
一时的快意换取一辈子的痛苦，是她不愿意的。她宁可用一时的屈辱和付出，博一个灿烂美好的前程出来。
所以，只有忍耐。用女人最原始的东西取悦着这群猪狗不如、连进化都比自己低级的生物。
“小姐，两百块做不做？”在楼梯上，她被人叫住问价。她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一定是自己的装束太像站街女了。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她本来想中气十足地大骂一声，好发泄两个小时里受到的屈辱，但是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对方却比她更加惊讶。
“丑八怪！猪头！真是晦气！”男人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她的反应并不慢，很快反应过来，定然是自己脸颊又红又肿，吓到他了。
果然，有人慧眼如炬，替她分辩。她一扭一扭下楼梯原本就很慢，将他们的谈论全部听了进去。
“你看错了，这个女人不过是被人打了。原本应该不像猪头的。”
“还是丑人多作怪！你看她走路的姿势也那么奇怪！”
“说你是雏儿。这就不懂了吧！这是刚被人拿了一血，还不习惯。”
“那她真是太可怜了。都献出了一血，还被人打成这样子。”
“说不定，是脚踏两条船，这边献一血，那边被人发现，就被打了。”
……
其实那两个模样青涩的男孩只是窃窃私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冰之宽恕却觉得声音是那么的讽刺。
听到最后，她忍不住想笑起来：老娘的一血早在十几年前都没有了，果然什么也不懂！然而很快地，她就只觉得心酸。因为她这么多年来，被迫的或者是自愿的，从这种事情中获得的，痛苦比欢愉要多了很多。
不过，她求仁得仁。她继父那个禽兽，是他教会她，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凭借女人最原始的资本换取更多。她人其实很聪明，没怎么上过学，工读高中里也是混日子，如今却混到在全国最有名的律师所当见习律师。但是律师这般高大上的职业，还不是她的终极梦想。
她详细研究过梅翩然的成功之路，大家一样都是女人，一样都漂亮，论豁的出去，她自问不比任何人差。就算梅翩然赶上了好时候，只要她努力用心一些，又有谁敢肯定她复制不了梅翩然的成功呢？
她一拐一拐艰难地走进一楼网吧的大厅。大厅里，梅翩然的海报赫然在目。
她微微不屑地转过头去。竞技女神算什么？还不是骨肉皮上位？只要她成为华夏区第一秘境的主人，再经过她的宣传运作手段，假以时日，她会取代梅翩然，成为真正的游戏女神。
梅翩然？梅翩然还是回家抱孩子去吧！梅翩然苦心孤诣嫁的男人，不也是曾经迷倒在自己的豹皮裙下，被迷得不要不要的？男女那档子事，说穿了只是本能。梅翩然只能当她独守空房的少奶奶，安安分分地做个米虫，自己却能在游戏中叱咤风云，凭借自己的头脑和美貌攫取更多的财富。嫁人？这么老土的想法，早过时了！
冰之宽恕在两排电脑之间的通道前走过。网吧里充斥着喧闹而躁动的气氛。她很随意地望过去，只见电脑前的人们，有的在联机打对战游戏，有的戴着3D眼镜，正在看岛国3D爱情动作片，有的戴着虚拟头盔，沉浸在全息游戏的世界中。
冰之宽恕眼前一亮。是啊，被那两个畜生折腾了整整两个小时，游戏系统维护早就结束了。想来她冰之宽恕第一秘境领主的大名，将会在江山如画论坛和世界游戏中反复提起吧？她付出了这么多，眼下终于等到了品尝胜利美酒的时刻！
“请问，华夏区第一秘境的领主水落石出了吗？”冰之宽恕看到一个人刚刚拿下游戏头盔，正要离开网吧，连忙迎上拦住，用沙哑里带了些柔媚的嗓音，如是问道。
那玩家一脸不耐地摆手：“没意思，又是那个人民币玩家！”
冰之宽恕只觉得膝盖中了一箭。她定了定神，笑道：“估计你搞错了吧。谁说冰之宽恕是人民币玩家了？”
那玩家见她面色肿胀如猪头，却拦住问个喋喋不休，格外不喜，不耐烦地说道：“谁说第一领主是冰之宽恕了？那女人就是个婊.子，敢和我女神抢男人！她要有钱当人民币玩家，何必去我女神老公面前卖？”
一边说着，一边不顾冰之宽恕阻拦，骂骂咧咧地走了。
冰之宽恕听得一头雾水，心也渐渐地沉了下去。她一转眼又看到旁边坐着一个刷江山如画论坛的女孩子，忙跑过去问道：“小妹妹你好，你知道不知道，华夏区第一秘境的领主到底是谁？”
那女孩子见她这样的装束，这样的面目肿胀，早吓坏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冰之宽恕一发急，就要抢过女孩子的电脑看，这下子女孩子不依了，高声大叫了起来：“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叫嚷声惊动了网管。网吧的网管很有礼貌地来到冰之宽恕面前，向着她说道：“小姐，想上网的话请跟我来办理一下登记手续好吗？”
冰之宽恕木着脸，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刚才就那么瞥了几眼，她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江山如画论坛上铺天盖地的帖子千篇一律地写着：
《人民币玩家就是牛！祝贺怀瑜握瑾成功成为华夏区第一秘境的领主！》
《怀瑜握瑾！华夏区的骄傲！秘境实现零的突破！》
《我觉得怀瑜握瑾不是人民币玩家！除了人民币之外，成为秘境之主最主要的还是看运气和操作能力！》
《怀瑜握瑾第一，暗夜月光第二。哈哈！两个人好配！》
……
“小姐？小姐？”网管看冰之宽恕在发愣，奇怪极了。
“你才是小姐！你们全家都是小姐！”冰之宽恕突然反应过来，向着网管大声叫道。
网管心中很是恼怒，但他混迹在网吧，见惯了形形□□的人，早已经将这点侮辱看得很淡，横竖他信佛，有孽力回馈的嘛！
“好，我才是小姐。”网管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位姑娘，姑娘你如果想上网的话，要不先到我这里登记一下？”
“登记就登记！”冰之宽恕一咬牙，她倒是想看个仔细：究竟是刚才她看花了眼，还是怀瑾握瑜真的这么有能耐，夺了她华夏区第一秘境的位置？
很快地办理了上网手续，冰之宽恕迫不及待地打开江山如画论坛，细细地点开一个个讨论秘境的帖子。
在一个自称是游戏公司内部人士的爆料贴中，冰之宽恕看到了怀瑜握瑾夺取华夏区第一秘境的全过程：
进入游戏第一天，接到了领主试炼任务；
完成领主试炼任务之猎杀野猪；
进行钢琴音乐认证，开办音乐会；
完成领主试炼之重振知味居；
完成领主试炼之末世洪流；
寻找领地；
完成村落攻防战……
这一系列的步骤，她竟有条不紊逐一做来，效率极高，就仿佛有什么人指印着她不走弯路一般，又仿佛冥冥之中有双看不见的手。
然后，冰之宽恕在这帖子里看到了一个ID叫做“感觉自己萌萌哒”的人打的广告：网游怨恨屋，华夏第一领主梦开始的地方！知道吗？华夏第一领主怀瑜握瑾一个月前，还是被人追杀、什么也不懂的菜鸟呢，经过了网游怨恨屋一个月短暂的新手指引，就获得了如今的成绩……
不过是手下败将！现在竟然这么嚣张！冰之宽恕恨恨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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