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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太虚寻药


  禹都现在邋遢的脸上配着温柔带的忧郁的表情,让云鲤实在是觉得虽然云鲤最喜欢禹都那一脸能掐出水的表情,可是现在他邋遢的脸上再配上温柔中且带的忧郁的表情,就会让云鲤认为他便秘很久了。

  对于禹都来说,云鲤的血充满灵气,这个一开始他就知道。刚将云鲤抱回来时,留的几次鼻血,他也都有收集下来用在了这次的拯救计划。奈何效果是有的,可惜坚持不了几天还是枯萎了。想必其中肯定缺乏了某种关键的东西才会这样。

  “我试过了。”

  云鲤从没见过眼前这样的禹都,迷茫的像个孩子一样,让云鲤的内心突然一紧,好疼。

  “试过了?”云鲤默默抱住禹都,抚平他皱起的额头,“难道没有用吗?”

  “不,很有用。”禹都在云鲤的怀抱里摇摇头,用鼻尖轻轻蹭蹭云鲤,也不知道到底蹭到了哪里。“只是坚持不了太久,就又回到远点了。”

  这一点云鲤也是懂得。那就是咱白高兴了北。

  “我不认为我看的药书比别人少,可是这一次,我看了成千上万的书,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了。”

  念在你现在悲伤的份上,咱就让你吃豆腐好了……

  云鲤揉着禹都毛渣渣的脑袋,既然缺了一个东西,那肯定应该和她的血一样,是独一份的,独一份……

  云鲤想到了自己大哥的藏宝阁有不少独一份的东西。

  “你别急……”

  “云儿,你先回去吧,只是这次我不能送你了。坞中现在需要我坐镇,若我这个时候离开乱了民心,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是是是,你心里着急,咱懂,但你也不能不等咱说完就开始撵咱走啊。

  “好,那你也别太着急。”咱也会帮你的,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希望,下一个希望肯定也不远了。云鲤这样安慰着自己。

  夜幕低垂,繁星闪烁。

  魔荒深处,血煞宫中,一尾祥云再次窜出,飞落到不远处的一座悬崖上,在皎洁的月光下,一个玲珑娇俏的绿衫少女从中落下。

  正是刚到家不久就又跑出来的云鲤。

  回到家就直奔大哥的藏宝屋,没想到还真翻到了一个有用的东西。

  云鲤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长发,从袖子里取出一页不知从什么书上撕扯下来,已经泛黄破碎的古老书页。

  上面用墨笔画了株长得十分奇特的仙草,带卷儿的长叶子、干巴巴的红色茎干,顶端还像挂灯笼似的缀了一串果实。

  旁边用朱砂注了一行小楷:串笼芝。

  “应该就是这个了吧?”云鲤拎着纸页仔细瞅了瞅,摸下巴,“天地灵气聚生而成的笼嘴仙草,具有枯木逢春,开明复魂之效。”

  如果这种仙草真的像这本古书上所记载的那样,那么,将其取来,与自己的鲜血一起炼化来浇灌禹都的桃花坞,应该就万事俱备了

  云鲤收起纸页,回头看了魔窟一眼,转身腾云离开。

  和其他魔族不同,蛇族历来都只生活在湿软的地方,一条尾巴便抵得上那些陆地上走兽们的四个爪子,他们得了这个方便,不需要四处奔走,日子便过得忒闲适,许是闲适得久了,有些地方就退化了。

  比如说,视力。

  四周黑沉沉的,夜风迅疾,月朗星疏。

  云鲤抱着棉花云,一路磕磕绊绊地摸爬前进,虽然蛇也是夜间动物,奈何他们根本不需要发愁今天吃啥,没吃的了咋办这个问题。所以早睡早起身体好就成了他们蛇族的信仰。这不,慢慢的,蛇族的子民都习惯了早上活动,晚上休息,夜视力再也用不到啦。以至于退化到现在天一黑,云鲤眼前就跟蒙了浆糊似的,模模糊糊啥都看不清,只能凭借敏锐的天性判断方向。

  长得像泥鳅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个夜见盲,云鲤简直欲哭无泪。

  脚底下的云团悠然漂行,串笼芝是非常罕见的寒性仙草,只有位于魔荒边缘的太虚之境里,才生长着几株。

  太虚之境在最西边,从蛇殿腾云过去的话,少说也要三天三夜。

  云鲤修为低微,平时也没认真跟着父王学过什么本事,糊弄糊弄不知情的人还行,若真要对上了,肯定完蛋。

  所以她聪明的选择了暗渡陈仓,咱是文臣,才不干那种武夫做的蠢事咧!

  “哟,小丫头!”

  云鲤坐在云上正琢磨着,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吓了一跳,一回头,刚好与那人对了个结实。

  “你该不会是忘记我了吧?”

  夜空中,一头巨大的,浑身纯白如雪的狮子,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狮子身上骑了个人,靛蓝色玉带长袍,乌发碧簪,邪魅狂傲的脸上满是戏虐。

  云鲤默默扭过头去,恨不得立马跳海自尽。

  穷奇跳下狮背,宽大的袖袍在空中飞舞起来,猎猎做响。云鲤条件反射地往后挪了挪,还没等屁股沾上云边,下巴就被两根手指捏住:“喂,我说,你干嘛每次一见到我就想逃跑?”穷奇似是有些不满,斜斜地睨了她一眼,眉梢一条,原本就妖孽的模样,魅惑程度顿时又翻了个倍。

  云鲤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这厮乍看斯文,骨子里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类啊!

  “快放开我,你个变态!”

  对待美男要像春天般热情,对待恶魔要像冬天般冷酷,云鲤狗腿无限,拿这缪论当人生格言,一脚踩在穷奇脚上,呲牙道:

  “大半夜的不睡觉,骑个狮子跑蛇殿来做什么,夜半无人吃烧烤啊?!”

  大约这一脚踩得极是给力,穷奇的脸色瞬间五彩斑斓,红橙黄绿青蓝紫统统演绎了遍,这才咬牙切齿道:

  “谁来吃烧烤?你才吃烧烤呢,你全家都吃烧烤!”

  这小丫头,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想去闯太虚,要不是他担心她连夜赶来,谁愿意干站在这吹冷风?!

  好心没好报!

  见穷奇一副吃瘪的样子,不知怎的,云鲤的心情立马大好起来。心情好的人总是特别宽宏大量,是以,她也懒得再和他计较:

  “算了,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啊!”

  说完,掉转云头,就想闪人。

  “唉唉,等一下!”眼见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玄枫连忙伸手拦住她,头痛不已,“你要去太虚之境?”

  云鲤停下脚步,狐疑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她盯住他的眼睛,满脸戒备。

  穷奇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串联,穷奇只感觉这样两两相对的情景好像发生过,但又模糊不清。这双眼睛,好像也曾充满了防备的冰冷之情,穿透岁月的隔阂,穷奇只感觉心底深处的伤痛被勾起。

  再多牵扯,伤年已陌。

  穷奇看着她,微微有些失神,直到云鲤再次唤了一声,他才醒悟过来:“你想知道啊?”

  云鲤点头。

  见她这样,穷奇忽然咧嘴一笑,恶霸似地上前两步,云鲤赶紧抱胸往后躲,嚷嚷:“你你你你你你………你想干嘛,别过来!”

  穷奇继续前进,把她逼到棉花云的边边上,这才眯起眼睛,用探究的目光扫了眼她的胸前,良久,喃喃道:

  “果然还是这么平,看来就算换了个皮囊,门板也依旧是门板么?”

  穷奇也很惊讶,什么叫换了个皮囊?为何这句话会从自己嘴里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对方一记爆栗。

  揉着脑门上鼓起的大包,穷奇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暴怒。

  云鲤惶惶不安地偷眼瞧他,以为自己刚才那下敲得太狠,硬是把个狐狸族的小公子给拍成了白痴。

  还没等她惆怅完,就看见穷奇抱臂一哼,流氓架势全开:“哼,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对不起,咱错了,丫就是个祸害,早灭早超生。

  云鲤气呼呼地踢踢脚下云团,背过身子不去理他,穷奇却死皮赖脸地粘上来,一爪子搭在她的肩膀上:“跟你开个玩笑么,何必认真?”

  云鲤一把拍开他的爪子,继续走深沉路线。

  玄枫见她不理自己,倒也不恼,悠悠然往旁边一坐,大爷似地翘起二郎腿,嘴里叼了根不知道从哪里拔来的草叶子,漫不经心道:

  “听说太虚之境本是洪荒诸神的葬身之地,那里魔兽云集,毒瘴密布,而且靠近血煞魔宫,寻常小仙一旦误入便会尸骨无存,就连魂魄渣子也不会留下半点。”

  云鲤陡然抖了几抖。

  “前阵子,天庭里有个将领仗着自己一身武艺,孤身前往太虚之境,想要猎杀几只妖魔回来向玉帝邀功。”

  穷奇说到这里,望天唏嘘道:“结果,你猜怎么着?”

  云鲤抬起袖子擦擦额角冷汗,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背,就这么一个劲地往上冒啊冒的,小心肝‘噗通’直跳。

  “哎哟那个惨啊!”

  穷奇狐狸眼眨了眨,故意拉长了声调,用阴森森的口气道:“他整个人都被撕扯成碎片啦,血肉模糊的一大块,肚子里肠子和骨头都粉碎混合在一起,那个模样!啧啧,真是说不出的吓人,简直惨不忍睹哦!”

  云鲤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跳起来,拽住穷奇的前襟,死命往里掐:“去死吧你,不要说出这么恐怖的话来啊啊啊啊~~你这个天杀的大混蛋!”

  穷奇差点被她掐得晕了过去。

  不过做神帝的么,脸皮一般都要比城墙厚。

  穷奇这厮,千万年前就是这不要脸里面的个中翘楚。根据达尔文的进化理论,这种厚颜无耻在历经岁月磨砺之后,不但不会消减,反而会愈演愈烈。

  即使被云鲤掐到眼冒金星,奄奄一息之际,穷奇仍不忘一把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道:“美人,长夜漫漫,路途无期,不如让你我携手共赴,神仙眷侣,岂不妙哉?!”

  咳,其实他的本意是想和云鲤一起去太虚。

  无奈云鲤整个就一米巴虫思维,她的神经是直线做的,思考方式也是一路直到底,听了穷奇这话,迅速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板砖,一砖拍下去:

  “滚!!!!”

  惨叫声顿时贯穿天际,东方微明。

  所谓孽缘,就是指明明你俩早八百年前就没关系了,这缘分却好似长了眼似的,隔着几辈子的灰尘兜兜转转,最后还是粘在了一起。

  云鲤看了眼脚下的雾海,内心血流成河。

  三目雪狮不愧为远古神兽,奔跑的速度与腾云术简直天壤之别。

  当然因为穷奇也不知道咋回事,这只雪狮自己跑过来找他认主,为了不再被眼前这个废柴炸毛的殴打,穷奇还是本着不说为妙,暂时还没那个胆子对云鲤说出实情,因此到目前为止,云鲤对这只狮子的认知,仍仅限于它是一只骚包无比的灵宠罢了。

  骚包无比的灵宠配上妖孽万千的主人,果真是绝配啊绝配!

  穷奇见她冻得脸色发白,解开自己的外袍,一把把她裹了进来,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拽住雪狮飘长的鬃毛,嘟囔道:

  “冷也不知道说,你这死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云鲤被他念得很不爽,闻言,忍不住反驳道:“我冷那是我的事,告不告诉你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就算冻死了也是我自己选的,与你无关!”

  穷奇面无表情:“谁跟你说与我无关了?”他低下头,恶狠狠道,“下次你再这么说,我就一口啄死你!”

  一片死寂。

  半响,云鲤甩去罩顶冷汗,讪讪道:“难道你不是狐狸?”

  狐狸会用啄的吗?

  雪狮穿过一片平原,在一座怪石嶙峋的山峰上降落下来,底下乌压压一层,隐约有兽鸣声传来,想必这里便是太虚之境的中部了。

  穷奇拎着云鲤翻身跃下,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是不是狐狸又怎样,这年头披了张人皮的也未必是人呢!我若说我不是狐狸,你就一定是青蛇了么?”

  他瞥她一眼,淡淡道:“伏羲那家伙精明了一辈子,怎么创造出的女儿就这么缺心眼儿?好歹当日里女娲将你从九重天上偷下来的时候,只封印了你的记忆,却没有连你的心智也一起缩减了,你倒是越活越往回走了么!”

  听不懂穷奇在说什么,云鲤选择性无视,顺带掐了他一把。

  其实穷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说了这么多奇怪的话。只是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体内觉醒一样,自己说的话和习惯也在慢慢改变。

  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否还是正常的,只感觉,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着:靠近她,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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