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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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白接过银行卡，心里默念着密码457963，朝电梯走去。出电梯左拐就是住院部，也就是交费大厅，下午四点，住院部的人很少，工作人员闲得无聊，坐在一起聊天，喝茶。袁白趴在窗口敲敲窗户，一名年轻的护士探出头来。袁白赶紧把银行卡交给她，“你好，交费！”

　　“姓名？”

　　“穆天朗”

　　“哪个科室？床号多少？”玻璃窗口内传出护士毫无感情的盘问。

　　“这我还真不清楚，哦对了，这人正在抢救，值班护士通知我们交费的。”

　　护士例行公事询问家属，手续办完，把收据和银行卡一起交给袁白，提醒她说，“收据你得留好，出院办手续的时候要用！”

　　“知道了，谢谢！”袁白拿着银行卡回去交差。

　　手术室的灯已经熄灭了，程默正在与一名大夫交涉中，看样子手术刚结束，大夫脸上大写的疲惫，嘴唇蠕动着，手里向程默比划着，袁白避开程默走向了路钢。

　　“袁姐，事情办妥啦！”路钢的心态貌似恢复正常了，自打袁白拿走相机之后，他就对着承重墙又说又笑，曹美和他讲话也不听，可把曹美这个话筒子憋坏了，平时路钢像个喇叭，跟她这个话筒子走到哪说到哪，今天突然成了哑炮，低音炮不响了，话筒子也没声了！

　　“办妥啦，人怎么样了？”袁白突然问道。

　　“大夫说已经脱离危险了”，路钢自然明白袁白问的是穆天朗。

　　程默认真听刘主任讲着。

　　“程主编，有个私人问题想问您”

　　“你想问什么？”程默的表情发生微妙的变化。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居然可以调动马来西亚的血站无条件供血，还有就是”，刘主任故意停顿一下，“什么层面的人物，让名满天下的程大作家亲自守在手术室门口，我可不记得您有什么外甥啊”

　　“这个这个”，程默被问的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毕竟是集团上层的家事，没得到授权之前，自己还是别乱嚼嘴根子的好，万一出什么变故，自己也好自圆其说。

　　“不方便吗？不方便就算了。”刘主任看程默十分为难，也不好追问，人家不愿意说，给个台阶省的他尴尬。

　　“刘主任，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实在是其中关系杂乱，就连我也被绕进去了，这么和你说吧，里面那孩子的亲生父亲的背后有一个非常强大的财团，而我，也隶属于这个集团。”程默这个人好面子，刘主任给他台阶下，让他反而觉得蹩脚，心里不是滋味，挑着一些模糊的话讲给刘主任，故意在“父亲”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刘主任从业这么多年，程默的话虽然没点到底，却也不远了，伤者的父亲地位极高，程默言下之意也在提醒自己，关于伤者的家事尽量不要多嘴。刘主任聊了会儿觉得累了，就自然离开了。

　　“袁姐，工资那事你和主编提了没？”

　　袁白“哎呀”一声，路钢不说她差点忘了，孤儿院还等着永钱呢！刘主任也离开了，袁白朝程默靠过去，“主编，你的银行卡”，程默收好银行卡。

　　“主编，我想预支半年工资可以吗？”程默抬起头不可思议的望着袁白。

　　“你预支工资干嘛？”

　　“主编可是你说的，见完流舟，什么要求你都答应。”袁白突然想起临走时程默的成诺，立马摆出来做挡箭牌。

　　“但是我们并没有见到流舟啊！”

　　“什么？你们居然背着我去见我男神！”曹美听到两人谈到流舟，嗷一嗓子叫起来。

　　“我说呢，下午你俩鬼鬼祟祟干嘛去了，原来去见流舟啦，结果咋样，是我帅还是流舟帅？”路钢在一旁起哄道。

　　“帅个屁，我们被放鸽子了！”袁白在一旁委屈的回答道，真是哪里都有路钢，看热闹不嫌事大！

　　“哈哈，谁让你们不通知我，被我男神放鸽子了吧！”曹美幸灾乐祸说道。

　　“流舟是你男神？你怎么就知道他是男的？万一他是个人妖呢！”听到曹美称呼流舟男神，他就觉得不舒服，直勾勾的盯着曹美，一股醋味从身体里散发出来。

　　“你敢侮辱我男神，我，我，我跟你没完！”曹美气的脸通红，怒目圆睁，抬脚直接踩在路钢的脚面上，在他的脚上碾了好几下，皮鞋都蹭掉漆了。路钢也较上劲，耳朵，鼻孔呼呼往外冒热气，腮帮子鼓鼓着，就是不吱声。

　　等曹美折磨够了，一抬脚，脚面的同感顺着密密麻麻的神经线传导给大脑皮层，钻心的同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再也憋不住了，犹如春雷，振奋人心的同时，还有一丝凄惨。

　　路钢抱着脚连蹦带跳，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对着曹美竖起中指，用唇语回了两个字，“你妹！”

　　“行了，你俩消停会儿！这是医院！”程默赶紧喝止两人，世界马上恢复平静。

　　“袁白，预支工资的事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个条件！”

　　程默的平静一度让袁白觉得没戏了，但是听这话的意思，貌似还有转还的余地。

　　“只要你答应我照顾穆天朗到他出院，我就答应你预支工资的请求，当然，你照顾他的日子里，工资我照样发给你，怎么样？”

　　程默开出的条件相当诱人，袁白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提出这么奇葩的条件，不就是照顾病人吗，尽管自己很抗拒穆天朗是个男的，比起孤儿院心里别扭也得忍着。穆天朗啊，本小姐可没伺候过人，载我手里，你就认命吧！袁白望向穆天朗的病房，狡猾的内心里似乎计划着什么。

　　“好，我答应你。”袁白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条件，为了钱她这次豁出去了。

　　“那好！今天晚上我就让会计把工资打到你的卡上。”回头招呼路钢和曹美回出版社，扔下袁白一个人留在医院。

　　“你是家属吧，这些是病人的物品。“护士把穆天朗的物品整理好交给袁白，并引领她来到病房，检查检查监护一起，大概交代了几句，”如果仪器报警，你就叫我们，我们过来处理就好。”护士交代完离开病房，只剩下袁白与不省人事的穆天朗。

　　护士交代过，现在他还处于昏迷，不适宜移动，也不用护理。袁白坐在凳子上，望着床上的木头，不禁感叹，长夜刚开始，该怎么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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