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宣室殿,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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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对吗？”东方钰轻轻的点了点卫潮汐小巧精致的鼻梁，卫潮汐见状，微微缩了缩脑袋，娇笑一声道：“知妾心者，莫若君也。”
“孤亦是。”简短的对白，我的心，却是撕裂了一片又一片。
“陛下，这个奴婢如此大胆，敢殿前失仪，不顾及皇家脸面，我们得罚她，好不好？”
卫潮汐这个时候，似乎想起了我，姿态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是决然而毒辣，仿若，分分钟，都想要置我于死地。
东方钰看着她温柔的眸光，有过片刻的迟疑，仿佛，不想让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一般。
“汐儿，那你想怎么惩罚她？”东方钰顿了顿又道：“不过，她毕竟是荆州太守的女儿，不可，做的太过分。”
东方钰的话，很轻，但是，却极具威严，令人不敢违背。
卫潮汐动作极轻的推开了东方钰，随后，别过脸，佯装生气，别扭道：“陛下，臣妾不过是想罚程姑娘，曾经往后，不得再入宣室殿，仅此而已，可是陛下，居然如此误会臣妾的意思？”
“汐儿，对不起，孤错了，还不行吗？”东方钰动作温柔的扳过，卫潮汐娇小的身躯，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担忧。
“不行。”卫潮汐嘴上说着不行，可是，她的脑袋却是再次，扣在了东方钰的胸口。
看到他们这般，肆无忌惮的秀恩爱，我的心再次忍不住一阵绞痛，“陛下，臣女告退。”
艰难的说完这几个字，我转身，想要离开这里，即便，我知道，这是东方钰，想要赶走我的手段，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生气，吃醋。
可是，转身的那一刻，我却发现我心中的绞痛，愈发的严重起来，甚至，我每迈出一步，都变得万般的艰难起来？
怎么回事？当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我却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思考。
就这样，我笔直的倒了下去，头扣在金色的地板上，发出轰隆的声音，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或许，痛的尽头，便是无知无觉了吧？
“小鱼，你怎么了？”东方钰看到，猛然倒下去的韩子鱼，一时之间，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倚靠在他怀里的卫潮汐，清澈的眼眸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东方钰的骤然改变，卫潮汐却没有，丝毫的诧异，因为，从她走进宣室殿，从东方钰唤她汐儿开始，她便猜到，东方钰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赶走程倾雪。
不，应该说是韩子鱼？
不过，她一直想不明白，如今，东方钰已经权倾天下，是大权在握的九州天子，那么，他为什么想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惜伤害挚爱，来让她离开。
东方钰来不及思考，将已经昏迷过去的韩子鱼，紧紧的拥在怀里，可是，这一刻，他却更加的恐惧起来。
因为，接触到韩子鱼身体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她的身体，已经在逐渐的冰冷起来，如果，不是，知道她还活着的话，他几乎要以为，他怀里抱着的，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云策，把上官国师找来？”意识到韩子鱼可能是旧疾复发，东方钰此刻，竟然都已经不记得，在这个殿中，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
殿外的云策，听到东方钰焦急的声音，应了一声“是”后，就亲自施展轻功，赶往了上官国师的府邸。
宣室殿，卫潮汐看到此情此景，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多余的存在，所以，她微勾着唇角，轻轻的福了福身，告退道：“陛下，那妾身，先行告退。”
东方钰对卫潮汐的话置若未闻，只一把将韩子鱼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跨向了，宣室殿的内殿。
卫潮汐见状，晶莹的眼眸中，也没有丝毫的悲伤，反而，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想，看来阿勋说的对，东方钰对韩子鱼的感情，已经到了嗜血入骨的地步。
不过，越是这样，对她来说，越容易替阿勋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宣室殿内殿，韩子鱼再次躺在了床榻上，倾城的眼眸，紧紧的扣在一起，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
而东方钰紧握着她冰冷的双手，希望这样能够给予她，哪怕一丝一毫的温度。
“小鱼，我都已经不记得，你这是多少次的骤然昏迷呢？每一次，你沉睡的时间，都会变得越来越长，每一次，我都在重温着当年你死去的痛苦。
我说，我爱你，爱的累了，这句话，真的没有骗你，只是，我并不后悔，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年，那件事情没发生之前，我没能杀了穆心弦那个贱人。”
一炷香后，上官国师，终于风尘仆仆赶到了宣室殿，一番把脉过后，他白眉下的眉峰，愈发的紧凑起来。
东方钰一见，便知道情况不妙，他颇为着急的问道：“国师，小鱼她怎么样呢？”
上官国师默然了片刻，将韩子鱼冰凉的右手放进了被褥中，沉重起身后，他看着东方钰，语气忧郁而恭敬道：“陛下，老臣可否问你，王后娘娘，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刺激，东方钰心中一惊，是啊，他怎么忘了，他用这种决然的方法，赶她离开自己，不就等于，在她逐渐清明的心口上，狠狠的捅上一刀吗？
如果，他给予这样的痛苦，都不算刺激的话，那么，这个世上，就不会有所谓的痛苦吧？
“国师，你不用问了，孤只想知道，小鱼她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东方钰略带急促的询问道。
“这——”上官国师略微顿了一下，语气有些不确定道：“这个，恐怕，要看娘娘，到底愿不愿意，清醒过来？还有，即便清醒过来，恐怕，娘娘的性命，也不会比陛下长久的了多少？”
东方钰微垂着头，沉默下来。
上官国师叹了一口气，道：“陛下，不要觉得，你生命垂危，就给不了娘娘幸福，其实，恢复记忆的娘娘，她从始至终，想要守护的，想要靠近的，也只有一个你，而已？
经历了生死，以娘娘现在的心静，她根本就不会在意，你能不能给她幸福，她唯一在意的就是，你活着一天，她就希望能够，给你一天的幸福，陛下，你明白吗？”
上官国师的话，让东方钰沉重的脑袋，瞬间醍醐灌顶，或许，这一次，真的是他错了？
可是，他知错了，还来得及吗？
不，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他所谓的想法，所谓的决断，他让小鱼的性命，变的和他一样，没有未来？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好遗憾，他想，如果有一天，他和他的小鱼死了，连一个送终的后人，都没有？
小鱼她，一定也很遗憾吧？
“你们都退下吧？”东方钰想到这里，淡淡的摆了摆手，步履有些沉重的走到，韩子鱼的床榻前，低声祈求道：“小鱼，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快点醒过来，然后，我带你去看这大好的山河，这万里的风光，好不好？
如果，你也想要一个孩子的话，那么，我们就生一个，好不好？
如果，我的生命有限，那么，我们就把孩子托付给你爹娘，让他们照顾孩子，好不好？”
东方钰絮絮叨叨，兀自说个不停，可是，床榻上的韩子鱼，却给不了他丝毫的反应。
因为，此刻的韩子鱼，也正沉浸在她自己编织出来的梦境中？
在哪里，有她想要的一切？
虫声袭耳豁然风，青阁楼栏绿染红。
三月桃花何处觅，轻舟一叶碧溪中。
当我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我有些，不敢置信，映入我眼帘的美景。
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心锁，你醒了？”青涩而温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自一叶扁舟上，猛的坐了起来。
抬眸的那一瞬间，一张显小的娃娃脸，眉眼月明星稀，身姿超凡脱俗的东方钰，豁然映入我的眼帘。
而我，却如同置身梦境，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站在我面前的东方钰，俨然只有十七八岁的光景。
而他清澈的眼眸里，拥有的，竟是纯粹的清明，不夹丝毫杂质，还有，还有，他刚才似乎叫我心锁，这，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被东方钰给气死了，然后，又重生呢，可是，不对啊，我以前的记忆，都已经恢复了，我不记得，我和这个年纪的东方钰有过同游扁舟的经历？
最重要的，竟然还是十里桃林，凤凰山的山脚下？
楞楞的看着东方钰，我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心锁，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东方钰满眼竟是担忧，看到他伸过来，轻轻触摸我额头的右手，还有，那手心温暖的温度，侵入我的身体，我全身的血液，都忍不住沸腾起来。
“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犹豫了下，我决定还是保守一些的，问问东方钰，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心锁，你忘了，你不是说，春日里赏着桃花，坐着扁舟，看着夜景，还有，挚爱相伴，人生无所憾吗？”东方钰看着我，眼眸深处泛着浓浓的宠溺。
额，这句话，倒真像是我说出来的？
只是，我盯着东方钰，十分费解道：“可是东方，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待在，东秦国皇宫，处理政务吗？还有，你不是应该绞尽脑汁的去跟朝堂那些，不肯放权的大臣，斗智斗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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