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更好的与更坏的
林清昏迷整整两天后才醒过来。我一直陪在她身边。她躺在床上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但是小李叫回去被狠狠批了一通。
原因是不经过上级同意私自外出采访。所以那个报道理所当然不能放出去。米尼让立即终止这次策划。
林清醒来，很沉默。小李坐到她旁边，“对不起，小清。”
我站在小李对面，看到她眼泪掉下来。
林清醒了一会又睡了。只剩下我和小李。我把他带到医院对面的咖啡厅。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我和你说的，我们查到了猥亵资助女生是真的，不过张军辉由于这几年做慈善，在黑白道上都吃得很开，所以稿子估计发不了。主编叫我去和我说了，让我不要再弄了。”
“怎么会这样？”
“下个月的人物特别版，采访的还是他的一个朋友，主编说了，不能在这个时候乱写。搭上那个人的线全靠他推荐。”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那个女孩跟我们说，他拍照了。”
“他拿这个威胁吗？”
小李点头。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没有王法。我们就等着瞧吧。”
在公司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才回家。江乔不在，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了。反正他女朋友也来了，想必在这里也能找到落脚点。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
我想继续调查那个案子，但是不能明着来，近期张俊辉我肯定是采访不到了。但是我可以从他朋友那里入手。案子米妮准备交给柳静负责，我要想办法拿过来。
米妮在采访那个朋友的上午，要去参加一个新闻发布会。本来是有一个摄影师跟着的，但是小李成功在前天晚上有预谋的把他灌醉了，不，是灌病了。直接好像是住院了。于是小李陪着柳静去了。第一步成功。
按计划第二步是小李想办法拖住柳静，让她无法按时到达现场。这样主编能用上的只有我了。果不其然，我在医院的时候，米妮打来电话，让我拿着柳静准备的采访稿去采访。
大概十几分钟的车程，采访地点定在对方公司。
我刚进去就有一个工作人员走上来，“请问是苏苓记者吗？”
我愣着点头。
“林先生已经在等你了，请您这边走。”
对方是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但是看上去白白净净的，我想说的是，现在的精英怎么都这么年轻。这让我们在这些长得丑又没有钱的老百姓怎么活？
“你好，苏苓是吧，我是林楠。”
彬彬有礼，看着不应该是和张俊辉是一路的。
“林先生准备好了吗？”
他走到我的对面，坐下来，解开扣子。然后点点头。
“林先生以前参军然后转业才从的商，您觉得您成功的秘诀在哪里？”
“时机正好，然后加上幸运罢了。”
很谦虚的一个人。
“您为什么突然想着转业，里面有什么故事吗？”
他向后靠去，摇头。“没有。”
“林先生，您和张俊辉是怎么认识的？”
“这也是这次的问题吗？”
显然柳静之前已经和他核对过要问什么问题了。
“不，我只是好奇。这是个私人问题。”
“我和他不是特别熟络，但是最近有项目合作。”
“那林先生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这次他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我看，仿佛要把我身上盯出几个窟窿。
“没有私底下的接触，不置可否。”他刚说完，秘书就敲门，提醒他去参加一个外省的活动。该出发了。
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问了句：“都办好了吗？”
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向我点头致意后就走了。
我走出大楼，看着稿子上的问题，我一个都没问。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我感觉他是知道一点的，其实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大的圈子，肯定都传遍了。但是这些在商场里面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老狐狸们，很显然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没有回公司，直接回了家。江乔在收拾东西。几天没回家看见我一点兴奋的表现都没有。我扑过去，一下子跳到了他背上。
“下来，苏苓。腰都要被你压折了。”
我突然很感谢我爸妈。要不是她收养我，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也很感谢我干妈，她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把我保护的这么好。我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江乔，我们回家去看看干妈吧。”
他转过头看我，“怎么突然想起我妈了？良心发现了？”
我迎上他的目光“我不仅想干妈，我还想我妈，想我爸，想我可爱的混血小弟弟。”
身体不由自主的下滑。他拖住我把我背到沙发上。“怎么了，突然感情泛滥？”
“我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把我奉献给伟大的人民。我要做一件大事。”
他瞥了我一眼，很显然看不上我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决心。
“行了，保护好你就可以了。踏踏实实的做你的民生版小记者，每天报道一点家长里短的就可以了。这个社会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听着好像你在社会上混了多久一样了。我好歹步入社会开始工作了，你呢，还得靠我养着。”
“好了，不和你犟嘴了，我要去外地一趟。帮一个同学去参加竞标，他们要拿下一个项目，最近那个项目所用的土地在公开招标。你这几天照顾好自己啊，晚上早点回来，我已经嘱咐覃棋了，他会在晚上隔一会给你打电话或者敲门的。你不要忘记了。”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他把我扔在了沙发上。“在你不在的时候熟的。”
早上江乔早早就走了。我收拾好自己，准备去迎接米妮的唇枪舌剑。一进公司就看见小李满头灰拜的坐在座位上，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米妮叫我去办公室，问我采访情况，我实话实说，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骂我，眼皮也没抬，敲了敲桌子上的一个盒子。说了句“出去吧。”
我觉得奇怪。为什么没有骂我呢，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去印刷文件的时候，小李尾随进来。“苏苓，我觉得我对不起柳静。”
“怎么了？”
“我觉得她挺好的一个姑娘的，昨天我们抢了她的稿，她好像知道我们动手脚了。但是没有和我们计较。”
虽说她是我名义上的未来嫂子，但是我真的和她接触不多，她高冷归高冷，不喜欢我归不喜欢我，但是我也觉得她人品绝对没问题。这样一说，好像真是显得我们小人了。我即使大大方方的和她说她未必不让。是我欠缺考虑了。但是转念又一想，我嫂子！我亲人啊！但是还是应该去道歉。
“今天中午我去找她吧，你只是帮我的，你不用愧疚，这跟你没关系的。”
中午我去楼下买咖啡，柳静正好坐在那里，就好象在等我一样。
“对不起。”
她轻抿了口咖啡。“没事，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只不过，看在江乔的份上我想劝你一句，这件案子你别管了。你也管不了。林清都没有说什么，你和小李就不要一头热了。如果她要想做什么，根本用不着你的。”
“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你自己理解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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