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自是折节
毕竟要去向朱棡辞行，朱棣一路抱着萧艾朝西都宫，朱棡的书房走去。云华宫本就偏远，当时为了方便来往宾客，朱棡的书房却位于最外面的西都宫，几乎饶了半个晋王府。一路之上，人遇之处，丫鬟小子无不悻悻然下跪，可是过后，瞬时窃窃声四起。
萧艾心叹，好像这样更加失礼吧。不过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小心翼翼的微抬眼睑，目光偷偷瞄了瞄朱棣的神色。似乎王爷和平日里对自己不一样。
同样的好，可是还是不一样。。。。。。
朱棣倒是毫不在意，只是眉宇之间微锁，一直在想着刚才之事。。。。。。
来至朱棡书房，依旧抱着萧艾入内，也未行礼，一声“三哥”打完招呼过后，径自将萧艾放坐在一把圈椅上。
萧艾略显不自在，不过这倒是自己希望的，让他断了对自己的心思，以后也不要对王爷有所伤害。
“三哥，我府中之人在您这里叨扰多日，现在我带她回去了。特来向三哥告辞。”朱棣拱手一揖。
朱棡看了一眼朱棣，倒是没有理会他，放下手中汗青，走到萧艾面前，却在朱棣侧身后留下了步子，笑了笑，言道：“萧儿，你现在就要走吗？”
“是，萧儿多谢三王爷连日来的照顾，多日打扰，实在心有不安。。。。。。”
“萧儿，你既想走，本王不留你便是。你不用说这些话。”这样客套的话会让人心寒。
萧艾眸子低垂，嘴角一动，转瞬笑道：“多谢三王爷。”
朱棡已无多话，看了看柳儿手上的包袱，和四个月前带她来时一样，真是一件不差的统统带走，不留痕迹。忽然言道：“萧儿，那把古琴，我是特意送给你的，你把它也带走吧。”说着就欲叫人。
“三哥，不用了。”朱棣打断了他的话，笑道：“萧儿已经有一把琴了，她用习惯了。再说，萧儿念旧，不喜欢用新的，三哥不用费心。”转身对萧艾道：“琴我已修好。差人送回王府了。”
“真的吗？”
朱棣点点头。
萧艾面露喜色，真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呢，可是也知道不是时候，既然自己心有所归，到底是要伤害的，虽说自己要狠心一点，可是看着朱棡，自己到底心有一悸，毕竟四个月的点滴，人之情物，岂能无感。现在想来那天的事，到底是自己言过了。
“三王爷，那把琴太贵重了，所用之材皆是上品，您帮我送给言清姐姐吧，她琴艺高绝，她才能配得上那把琴。”
朱棡看着萧艾，轻声一笑，高声道：“来人。”
“是。”
“准备两匹好马，再来两个人扶萧艾小姐出去。”言语之后，一声叹息。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随着话落，机灵的小厮顺手招进来两个丫鬟，扶起萧艾。
萧艾深鞠一拜，凝眸一望，道：“多谢三王爷。”
“三哥，告辞。”朱棣双手抱拳，转身离去。
好在西都宫就在王府大门不远处，举步之间而已。两匹马已备好，萧艾被朱棣一抱跃上马背，朱棣也跃上他来时的那匹马，柳儿将行李交给燕王府的那四个护卫，自己也跳上了马。
马蹄错落，哒哒渐起，很快身后尘土飞扬，人影渐逝。
朱棡来到云华宫的阳乐殿，看着才走片刻，就已经被下人收拾干净的大殿，被褥，床幔
，摆件儿，还有那几瓶桂花。。。。。。
大殿空空如也，丝毫不留痕迹，好像四个月的日子随着下人的打扫，也抹清了印记。
朱棡拿出怀里的那个香囊，嘴角微微一笑，还是有痕迹的呀。
萧儿，你当真认为我送去给纳哈出将军的信上所写之事，是因为我妒恨朱棣吗？你会因此恨我吗？
我只想让你知道，不论日后天下终归谁手，你都不会受到伤害。。。。。。
朱棡一丝微笑，转身迎上高挂的阳光，手里紧紧握着那香囊
“王爷，咱们去哪儿？”
“大名府。知府送信告知，说是他手下有人与外敌勾结，私送兵器粮草，事关重大，我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好。”
“大名府？那里不是离北平挺远的吗？为什么那里的知府会写信给您？”
“可能和前一阵子东察合台部忽然起兵骚扰边境有关，我一直疑惑，东察合台部一直对我大明避而远之，怎么忽然能够答应和索林部联合攻打大明？看来真的是有人里应外合。”朱棣嘴角一笑，想起大战之前，道衍说起的立威之事，看来这封信还真是时候呀。
“那王爷此去不是很危险？”
“外敌已除，奸细孤掌难鸣。不过这类事在各州府多少都有，毕竟元朝旧部没有彻底肃清，这次我亲自去处理此事，也是有震慑之意。”朱棣看了看萧艾，笑道：“而且，过段时间，纳哈出将军和张玉他们都回去大名府。”
萧艾大喜：“那太好啦”
“纳哈出将军心里记挂着你，听说我去晋王府接你，他说什么都要一起去，可是到底因为被打了一百军棍，暂时行动不便。正好此时大名府来信，他就去那里和我们回合。”
“恩。”一百军棍呀，额祈葛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这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孝敬他，至少一定要亲口叫他一声“额祈葛。”
“萧儿。”朱棣忽然开口。
“王爷，什么事？”
“等大名府的事办完，只怕已至初冬，再过三两月便是新年，我带你去京都好不好？”
“京都？”萧艾欣喜。
“去年因为太子骤逝，父皇不许藩王回京朝岁，今年藩王大都会提早入京，咱们边走边看，如何？”
萧艾早已喜形于色，笑道：“太好啦，萧儿还没去过南方呢。”
朱棣忽然敛了笑容，抿了抿嘴角，眼神忽闪看过萧艾，又言道：“倒时张玉会一起去，不过他和我们分头走，倒时柳儿和张玉一路吧。”
看到王爷颇有成人之美之意，萧艾实在替柳儿高兴。
柳儿早已乐不可支了，对王爷一片心意甚是感激，言道：“奴婢遵命。”
“王爷咱们先去吃饭吧，萧儿好饿呀。”
“好，咱们先吃饭。”
“恩，我要吃好多好吃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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