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许岚岚的婚事
失业的感觉并不好受，每天多出来的空闲时间让李苑坐立不安。
她迫切的想赶快开始赚到钱，但是一切都不在自己掌控范围内。
空地的事先放一边，婚礼马上就要举行，可她并没有接到过来自魏家任何一个电话。
李苑看着通讯录里自己婆婆的电话号码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打过去。虽然魏启文答应了一定让李知凤出席婚礼，可实际掌控权还是在这个婆婆手上。
她深吸口气挂上了一副笑脸，研究表明笑着的时候说话的语气也会变得亲切友好。
“阿姨您好，我是李苑。嗯，真的不好意思，嗯嗯，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过来。好的，那两个小时后见。”
挂完电话，李苑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4点，她要是速度够快刚好可以错开高峰期。
并不意外婆婆会约她大老远去咖啡馆见面，魏家的长辈都不喜欢在电话里谈事情。大事小事都喜欢后辈亲自上门，哪怕电话里十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
她花几分钟挑了件白色的长袖连衣裙，裙摆刚好盖到小腿肚，脸上是若有若无的淡妆。想了想找出一条粉色的珍珠项链带上，配上两个小巧的耳钉。看着很是乖巧听话，是长辈容易喜欢的类型。
咖啡馆就在魏家老宅不远处的小区门口。服务员才见李苑进门就笑容满面的迎上前：“请问是李小姐吗？魏女士在二楼等您。”很显然婆婆已经包下了全场。
二楼的装潢十分华贵，三位女士正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低声聊天。
三人有说有笑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上楼的李苑，尽管她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走到桌前，李苑乖巧伶俐的冲着正中间穿浅紫绣花旗袍的女人甜甜的叫了声阿姨。
魏夫人抬眼看她，手上的陶瓷咖啡杯被放回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冷淡的说声坐吧。
李苑嗯了一声并拢双腿挺直腰坐在了茶几旁的矮椅上。
左边穿黑色套裙的女人笑眯眯的先开了口：“真是比照片漂亮百倍。看着又伶俐又听话。”怎么听都像古装剧里表扬丫鬟的话。
魏夫人冷哼一声，眼底有几丝轻视的看着李苑：“魏家从来不娶丑媳妇。既然你今天打电话来问了，也是巧了。这位崔阿姨是我的朋友，她负责你的婚纱。你就和她谈吧。”
左边的崔阿姨热络的指着桌上相册里的照片，绸面婚纱微微露出锁骨陪着蕾丝缝制的长袖，最特别的是腰肢处有两条交叉的薄纱，添加了些许仙气。背面镂空，腰间的薄纱从腰间长长拖至裙摆处。李苑可以想象出微风吹过，飘逸的两条薄纱如蜻蜓翅膀般飘舞。是她见过最美的婚纱。
“这是我家今年的主打款，你皮肤那么白穿上去肯定好看。等过几天你来店里试试尺寸。还有婚鞋啊头纱什么的店里都有。还有几套换的礼服我也看好了，都是有名设计师出的新款，你肯定满意。”说完和右边的女人换了个眼神。
那人穿一条花色连衣裙，微胖的身材陪着浓妆，和另两位比略显俗气。她边把手册递给李苑边讨好的看了眼魏夫人：“姑娘呀，这次的婚礼流程都是我们公司负责的。你就叫我王阿姨好了。详细的都写在着了。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吗？”
李苑双手接过手册，翻了翻，一共四页，时间流程清清楚楚，她一时也找不出什么问题。
魏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手袋里掏出一个写着吉字的大红包放在桌上：“这算是我给的改口费，到时候别叫错了。”
李苑忙双手接过红包陪着笑脸甜甜的叫了声“妈”。这个字对她来说并不算难开口。红包捏在手里很厚实。应该不少钱。
看三人并不开口再说些什么，李苑把红包装进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挺直了腰笑的更甜了几分，该她的回合了。
“我对婚礼流程都很满意，婚纱也很满意。就是不知道席位怎么安排。我母亲她需要坐轮椅。”
王阿姨笑道：“那简单，我一定安排好。舞台也装上斜坡，保证全场都是无障碍通道。”
魏夫人清咳一声，缓缓开口：“亲家母身体不好，婚宴后的酒会就别让她操劳了。”
“我妈妈最近确实身体不好，我的意思是，先在小厅里举行仪式，就简单点。别叫上外人了。婚宴和酒会她自然都不会参加。”李苑脸上笑容不变，有条有理的回应。
两侧的人不安的小心打量着魏夫人的脸色。她们知道魏二爷这次主要是为了拉拢关系才专门在外办婚宴，这小仪式难道按惯例还是在魏宅吗？
王阿姨小心的答道：“那这小仪式就在魏宅，结束后我再安排婚车接送，保证不耽误宴会。”
魏夫人轻扫她一眼平和的一口回绝：“小王啊，酒店不是有个小礼堂吗？你把哪里布置布置。我们中午办小仪式。”
王阿姨连忙改口：“这样也好，这样更方便，避免堵车。”
李苑对此没有意见，在不在魏家对她没区别。反正以后她也不想见到这个婆婆，她爱如何就如何。
魏夫人怕也是一样的想法，并不多留她，客气几句就让她先走。
才出咖啡厅没走几步，王阿姨就从后面追了上来叫住了她。
“李苑，替我感谢魏先生，这次多亏他不追究，不然我们家可如何是好。”说罢言语激动，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报纸包住的一大厚扎现金。
李苑感慨刚才她有几分看轻这人巴结讨好婆婆，现在却从这话里听出几分真诚来。
她不忍心收这份钱，他们只是被连累进来的无辜人。
“我和我先生等您二位有空一定登门道谢。这是我名片，不介意的话可以交换电话号码吗？”见她不肯收钱，王阿姨连忙双手呈上名片，希望至少能得到一个联系方式。
李苑很难拒绝长辈真诚的请求。立即回拨了卡片上的号码，又寒暄几句才分开。
人心都是复杂的。为了生意可以曲意逢迎，也会对蓄意的帮助心存感激。
魏启文回到家的时候李苑正在厨房煮咖喱。
浓烈的香料味充斥着整个餐厅。
餐桌上随意的放着婚礼流程手册，他并不感兴趣。倒是好奇的拿起了旁边的名片。
“王妍，祝美婚庆。这是？”
李苑边往碗里舀咖喱边回答：“是那个不小心往你车上放鞭炮的倒霉婚礼策划人的公司。王妍是公司老板，今天刚好见到。”
魏启文挑眉：“你回家了？”
李苑瞪他一眼：“明知故问，我怎么可能回去。今天只是想去问问你妈妈关于婚礼的事项，结果她刚好也在。人家想登门拜访你，毕竟你省了他们一大笔赔偿金和不少时间。”
魏启文笑了：“那确实该来谢谢我。明天就让她来，最好带上几瓶好酒。”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进厨房拿了筷子和勺，尝了一口咖喱。有几分辛辣吃的他面红耳赤。
李苑好笑的给他倒上冰牛奶：“缓缓。”
刺激的辣味随着冰冷的牛奶消失，李苑出神的看着他宛如少年般鲁莽的样子。
记忆里模模糊糊也有一个少年，在李苑很小的时候两人会一起编草绳，一起捉七星瓢虫。虽然记不清他的名字和长相，但是那份无忧无虑的心情李苑记得。
一大锅咖喱几乎全部进了魏启文的胃里。李苑不由觉得自己对做饭很有天赋。
两个人一起把锅碗瓢盆收到洗碗机里，瘫坐在沙发上。
魏启文憨憨的说：“我很久没吃那么饱了。这咖喱块真好。”才说完胃里就一阵抽搐，疼的他眉头微皱。
“难道不该是我做饭水平好吗？”
李苑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连忙问，“痛？”
“还好，我习惯了。”魏启文心中恍惚，这点点胃痛倒是点醒了他。一阵抽搐后归于平静，魏启文站起身来走了走，应该不打紧。
如果是很严重的胃痛呢？一个新的计划出现在他脑海中。
“我总是很内疚连累到了无辜人。”李苑幽暗的眼神凝视着他，“答应我不要再连累别人。”
魏启文猛的拉回自己飘远的思绪，明白她说的是爆炸案的事情。估计她也猜到了鞭炮是自己点燃的，不然哪能算那么准就在停车场爆炸了。
“你答应我，今天的王阿姨，还有那天在许泽平家布置新房的工作人员们，你的计划让他们被迫被警方调查，还停职了那么久。他们的损失都没有人能补偿。”
一颗心里多了几分无奈，明明他那天点火的时候不小心烧伤了左手，现在还有疤痕在上面没有全部愈合。不过估计在李苑看来也是自己作茧自缚。
魏启文有点委屈，低声呼应：“行，我答应你。”
看他答应，李苑站起身离他更近些，“还有，虽然你不在乎，不过别再伤害自己。”
他吸了口气，不由后退一步，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拥上去的冲动。
每次运筹帷幄都是以伤害自己为代价。不是他多善良，而是伤害自己是代价最小的方式。
和魏启文打过交道的都说他阴险狡诈是不叫唤的狼狗，宁伤自己一千也要伤敌一百。其实只不过他没有别的办法。
就连刚才脑海中闪过的计划也是以自己受伤为前提的。
他没办法答应李苑。
看出他的为难，李苑低头叹口气不多说什么。人各自有各自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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