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军令
那个人的脸，就是他看到的那个老别墅的售货员！
如果没看到老别墅，林宇天绝对想不起来，因为之前见到的那个售货员是留了一个运动头，感觉和她的脸型有点不搭配他的印象才更深刻，而给他看到的这个3D复原图留着一个更加契合她脸型的长发，加上3D复原也没法百分之百，有了些偏差之后就让他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想到这，林宇天立刻拿出了手机想要给田静怡打电话，不过就在找出联系人准备按键拨号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这话他怎么说，他怎么能认出死者的？
说他做梦梦到的？
这种话估计告诉傻子都不信，何况是要告诉警察呢。
他相信这话如果告诉田静怡的话，经历了昨天的事她应该会相信，但怎么对其他人解释呢，如果照实话说了，只怕他就有了重大作案嫌疑了，要不然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可是不告诉呢，他觉得对不起田静怡，毕竟昨天听到了那个人说让那个死去的售货员去陪另外两个人，而那人口中的另外两个人的其中之一很有可能就是田静怡的好姐妹，与他同校的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学姐。
怎么办呢，告诉还是不告诉？
林宇天心中纠结了半天，他真的是想帮田静怡，但又怕弄巧成拙被人给当成了替罪羊，这种事情在警察被限期破案的时候还是很有可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这种事情他在新闻上见不少了，因此生怕自己也被来上这么一出。
在他的脑中斗争了半天之后，他长叹一声，还是决定说出真相，至少是他认为的真相。
拨通了田静怡的电话。
被挂断。
再拨。
还是被挂断。
他又继续拨了一次，他害怕一旦过去这一会之后会后悔，到时候只怕真的没有冒着背黑锅危险的勇气来说出这一切了。
好在，最后一次，等了许久之后，田静怡接通了，不过第一句她就开始劈头盖脸的数落了林宇天一顿。
“你搞什么，我在开会你知不知道，挂断了两次你还打过来，什么情况，我告诉你，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就死定了，听到了吗？！”
“这样啊，那还真是抱歉了。”林宇天很无奈的反问道：“不知道我想起那个死者的身份了，这个事情算不算重要？”
“这种事情当然不算……”田静怡突然顿住了，随即低呼一声：“你知道了？”
“八九不离十。”
田静怡立刻没了脾气，急切的问道：“快告诉我，死者是谁？”
沉默了片刻之后，林宇天先问道：“学姐，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了，你赶紧说吧。”田静怡想要知道答案，直接满口答应。
林宇天缓缓道：“学姐，我是说真的，那种无条件的，无论我说的多么离谱多么奇怪都相信的那种信任，你能给我这种信任吗？”
听到这种话，田静怡也冷静了一些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意思很简单，我的答案告诉你之后，你肯定会问答案是怎么来的，那时候我的解释会非常非常的离奇，如果你不愿给我要的那种信任，那么就当这个电话我没打过好了。”
听了这种回答，田静怡也陷入了沉默，因为这种事情她一时间也很难做出保证，毕竟如果林宇天说的答案太过离谱她也真的很难相信。
不过思考了一会之后，田静怡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道：“这样吧，你说答案，我听着，无论我是不是相信，我都不会对你做出什么怀疑，也会尽全力帮你撇清其中的干系，这样你能放心吗。”她之前已经听林宇天说过心中的担忧，就是怕警察被逼急之后，为了尽快结案而把所有罪名扣在他的头上，可她又不想骗林宇天，只得说这种话，希望能让林宇天放心。
“罢了，谁让我真的很想帮你呢。”林宇天长叹道：“如果你真的把我给卖了，那就当我眼瞎了吧。”
田静怡很抱歉道：“对不起，我也没法百分百保证你没事，毕竟我上面还有局长还有专案组的组长。”
林宇天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句话：“那个死者……就是学校安排在老别墅里的管理员，也就是那个卖纪念品的。”
沉吟了片刻，田静怡终于还是问出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进过那个老别墅，就在前天……”
田静怡奇怪道：“可老别墅在五年前就被大火烧毁了。”
“那咱们昨天看到的难道是假的吗？”
田静怡立刻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我昨天跟你说做梦梦到老别墅是假的，我那天傍晚是真的看到了。”林宇天轻叹一声道：“我前天在博学楼上完第四节课之后就打算回宿舍，下楼之后突然发现原本应该是围挡的地方有了个老别墅，我就进去看了看，也见到了那个管理员，我问她问题她也不回我，而且一点反应也没有，于是我就多看了她几眼。”
“然后呢？”
“之后我就正常回到了宿舍，没有任何的异常。但就在我回宿舍，想查查什么时候盖起来的这个老别墅之后，突然发现学校官网关于老建筑群的专栏中没有任何关于老别墅的记录，当时我以为是因为网页还没更新的缘故。直到昨天早晨，我又换了个思路重新搜索了一遍，却发现那栋老别墅在五年前就被烧毁了，然后我就去了那里想探探究竟，然后……”
“然后你就遇到我了？”
“正是，只不过你的那个复原头像做的发型差距太大，我看到的那个是短发的，加上五官也有些出入，就没立即认出来。”
“你说的事情果然匪夷所思。”田静怡幽幽一叹：“不过我偏偏相信了。”
“多谢。”
“没必要，应该道谢的是我才对。”田静怡在电话这头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明明是你想帮我，却还要提防我会伤害你，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说的这个，确实很难跟别人解释，毕竟那时候你还在上中学，根本不可能见过那个售货员的。”
“我觉得，你说你觉得那个死者的复原图跟当年的售货员很像就行了，毕竟当年你是见过的。”
“可是我记不得那个管理员的样子了。”
“我觉得这不重要。”林宇天解释道：“你只是提出了这样一种可能性，具体是不是，经过调查取证之后不就知道了吗。”
“你说的也对。”田静怡不住点了点头：“刚才会议上，死者身份就有是那个管理员的猜测，不过还没经过证实，这样的话，不过是个侦查的先后顺序，倒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行，我就说是我想起来的，不过就是有点抢你功劳的意思。”
“功劳什么的，我是真的不在乎，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谢谢你。”
“不用客气。”
“那……下次再联系。”
“拜。”
嘟，嘟，嘟……
田静怡听着电话中的忙音，许久没能冷静下来。
不是因为不相信林宇天，只是对于这种超自然的现象太过惊骇，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在冷静了一会之后，田静怡回到了会议室。
电话打了许久，会议内容都耽搁了不少，要不是田静怡的身份开会的刑警队长就直接要训她了，不过即使这样依然有些不满道：“小田啊，什么电话这么重要，能把工作都放下，这可不像你一贯的敬业风格啊。”
田静怡抬起头来解释道：“李队，我刚才接电话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那个死者的身份，因此在外面多回忆了一会。”
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一片哗然。
过了片刻之后，李队抬手止住了众人纷纷议论，问道：“是谁？”
田静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大步走到李队身后的画着各种线索和可能性的白班上，拿起麦克笔在上面一个身份上面画了一个圈：“就是她，当年的老别墅管理员。”
立刻就有人出声反对：“是这个老别墅的管理员的可能性并不大，当年不是有人明明她自知烧毁老别墅后畏罪潜逃了吗？现在只不过本着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的原则才把她列出来。”
田静怡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证人是谁，证据有没有？”
“小田啊，你说是那个管理员，有什么证据吗？”李队沉吟了片刻，虽然身份特殊，但终归不能任由田静怡胡来：“没有证据的话，我不能就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把侦查重心偏移太远。”
“我就是人证，当年我在学校的时候见过那个管理员，只是因为复原头像的发型不对，加上五官不太像就一时间没想起来。”田静怡毫不退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的信任林宇天，而此事正好也有点抹不开面子，于是斩钉截铁道：“我愿立军令状，就按着我的思路侦查，若是错了，我自己请罚。”
“小田啊，没必要这样的。”李队也不敢真的让田静怡立下军令状，毕竟她家里都是警察，关系太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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