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八十章 音书（尾声）

送走了晓七尾，耳边少了她叽叽喳喳，莫音书连带着三个晚上没有睡好觉。她听闻天下有一乌衣楼，那里有天下最好喝的桂花酿，便想着去尝尝，别看她是一尾鱼，却也好一口酒，关键是自己不像莫音书那般一喝就倒。

        “莫音书——”穆戈白端着酒菜同他打招呼，“你看看我，像不像伙计？”他全身上下粗麻布衣衫，“不过穿这样也真难受，这衣服真是够粗糙的！”

        “你怎么——”

        “哦，”他急忙把红漆盘中的酒菜端上桌又蹿到莫音书身边，“晓七尾不是走了吗？还有，吴舟不也在休息吗？我就来顶几天！”吴舟毕竟是一介凡人，肉体承受蝙蝠怪本来就很辛苦了，再加上那蝙蝠怪被硬生生从他身体里逼了出来，打斗中颇受了皮肉之苦如今还躺在床上。

        “走，去上面喝几杯？”莫音书看现在店里客人也不多，便跟在穆戈白身后上了楼。橘黄暗红的云层浮在楼阁上空，举目皆是高矮不一的房子。上次摆好的桌子还没有撤去，两人相对而坐，穆戈白又从怀中摸出两个白玉瓷杯子，“这酒是李尚书拿来给爹的！说是从乌衣楼带来的！”

        “偷的？”莫音书端着杯子凑到鼻前闻了闻，又用手扇了酒香送到鼻前细嗅，酒确是好酒。又尝了了小口，醇而不烈，余味甘甜。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自然是我爹给我的，还说叫你有空去和他下棋！”

        “丞相府的门槛，我可不敢踏进！”

        穆戈白饮下一杯，“那你一开始就不该进，老爷子现在只盼着你，天天都在棋盘前冥思苦想，也不怎么练剑了，干脆你做他儿子得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些天上人间的闲话。末了又提到了书信的内容。

        “你还是不相信我？我看了那封信的内容，确实是边关战胜的捷报！都是朝堂尔虞我诈的戏码，你是看不透的！”

        莫音书收回远望的目光，看着穆戈白，“不，我相信你！”虽然与皇家记载和坊间传闻都不相符，可是看这段时间穆戈白的言行，不像会是置人生死于不顾的那种人。“‘尽信书不如无书’，这世上很多的道理和真相不是藏在书中的，人心深不可测，还是应该自己用双眼看，用心体会！”

        “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讲不出，但是我知道杀人放火违背良心的事情不能做，虽然我只能算半个神仙，但我现在想好好做个人！”

        “做人好，做好人难！”

        “不想跟你讲这些道理了！”穆戈白自饮了一杯，“那些冤魂可都跟着阳明君走了，他们就是在等待一个引路人，估计是想找到家的方向吧！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让你安心！”

        莫音书应了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红晕爬上两颊，眼前出现多个穆戈白，“这酒确实好，改日一起去乌衣楼吧！”说完额头便磕在桌上，清脆的一声带着桌上的酒杯都跟着蹦跶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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