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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少年初成长(1)


蒲杰和秦昱带着孩子直下江南,到了淮南省地界两人便分开了,他们选择了不同的路,秦昱因咽不下这口气或是真是一根筋的想要继承真主的意志,他想再去江南起义军中创事业,而蒲杰厌烦了这世道,想在淮南省找个地方潜心修行不理世事,两人互祝前程,都没有多说劝他人同行的话,他俩太熟悉了,彼此的心彼此都知道,多说也无意。

在分别后,蒲杰边走变考虑落脚的地方,就来到的淮南省清平府清水县的郊外,这地方十分的偏僻,人们大多住在山脚下,毫不夸张的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望着崇山峻岭,风景宜人的地方,蒲杰便决定在这里定居下来。蒲杰先是四处打听最近有没有生孩子的人家,想为怀里的孩子找个人家寄养,毕竟一个男人带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一是不方便,二是真的也不会照护,倒是幸运,在这清水县的境内还真的让蒲杰打听到一家。

喊了一声后,是一个妇人开的门,说是门其实就是一个相比看来能厚实点的篱笆墙,妇人有点惊讶也有点畏惧,惊讶的是一个大男人怎么带个这么点的孩子到处逛,畏惧的是看蒲杰人高马大,身材壮实的样子而且面孔很生,故对他有何打算心里没底,但来者皆是客,这里离城里很远,民风淳朴,还是把蒲杰让到了院内。

“大姐,我听说您家刚生了个孩子”蒲杰看这妇人没能比自己大多少,虽然脸上皱纹很多,皮肤也比较粗糙,但怎么也不可能差到一代人的那样,所以称了人一声大姐。

妇人听他这么说,不由的警惕了起来,眼睛一边偷偷的扫过他怀里的孩子,一边心里嘀咕这人不会是个拐孩子的吧,嘴里便不痛快的说,“没有,没有,你许是听错了,你再到别处找找吧。”

蒲杰也听出她语调中不耐烦和话里送客的意味,便知道是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导致人家误会了,赶忙解释道,“大姐,怪我没把话说清楚,您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了。我这怀里的孩子他父母最近得病死了,把他嘱托了给我,但我不太会照护这么小的孩子,所以想找个好人家帮忙养一阵的。”

妇人缓了一口气,大山里的人家就是这样,人家说什么就会信什么,以为这是几千年来人人对彼此间都会有的真诚,是折下一支树条便可当信用的淳朴,妇人走进扒开襁褓,里面的孩子冲她咯咯的乐,还想抓她的手,妇人心善,被这孩子逗得脸上堆满了笑意,但是最后还是把襁褓给他裹好,摇摇头。

“您还是找其他人家吧,我家实在是没有能力再养一个孩子了。”人家说的是实话,土屋土墙篱笆院。

“不是让您长养,只是照护到七八岁的时候就行,我也会住在这附近。呐,我这里还有点银子,您就帮帮我这个忙吧,我好不容易找个人家,看您心也善,把孩子交给你们我也会安心啊!”蒲杰知道妇人口中的能力是什么,于是就把从怀里把当初五十两花剩下的银两全掏出来强塞给面前的妇人,钱很多足有二十多两,妇人感觉手里这钱无比的烫手,以前只能花铜钱的人家哪见得这么些钱,妇人怎么也不敢理所当然的收下。

这当时,一男子推开院门走了进来,开口知是妇人的儿子,“妈,怎么了,这位是谁啊,怎么也不让人进家坐”其实男子远远的就看见母亲和一个男子在院里站着,可见的母亲有些紧张还是什么,手有点抖索,男子怕坏事就握紧手里的锄头快步进了家门。

“啊,铁柱,这壮士想让我们帮他养一段时间的孩子,这钱……”妇人看儿子从田间回来了,像是找到救星了,跟他说明了情况,给他看了手里那沉甸甸的白银。

铁柱看着母亲手里的那一堆碎银子出神,手也有点开始抖,但他还是很快回过神,把母亲手里的银子接过来,捡了一个小块,剩下的又塞给了蒲杰,顺便也看了看孩子,只是多确定了一下是男是女,“哎,行吧,我们帮你代养一阵,家里虽然穷困,但是这事情也不值这么多银子,我们要是一点不要那是有点假,就要这一块,如果到时候有所剩,你来接他的时候我也会还给你。”铁柱拿起他捡的那块银子给他看了看,让事情做在明面上。

蒲杰又跟他让了一会,见他坚决,就放弃了,铁柱领着蒲杰进屋看了看他的孩子还有夫人,也算是彼此熟悉一下,随后蒲杰把孩子交给铁柱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铁柱把母亲织的一匹布剪下一段送给了他,当作他的承诺,蒲杰告诉他们自己就会在这附近落脚,会时常来看看孩子的。

蒲杰出门后也没走多远,附近山头这么多,他就随便看了看,就在一处山头清理出一片空地简单的搭了个木屋暂时住了进去,寻思过了今天再去请个瓦匠搭个差不多的房子常住。

太初五年夏,因为朝廷军对江南起义军的大小战役中总是失利,脱泷怀疑朝廷内部有敌人的眼线在透露朝廷的布局,遂查。不久朝廷布告天下要清除朝堂中的隐藏的反贼并剿灭其党羽,其中名单上赫然就有路远的名字。被抓的时候他没有反抗,因为他被下了毒,而且来抓他的阵容很豪华,他深知自己已然跑不掉,还不如坦然去面对。这位朝廷的一品大员,武英殿的供奉终究是没有迎来天亮的时候,没有看见天下太平的景象,他或许会带着刚入朝堂时所含的初心审视自己,或许会对自己过早的暴露感到懊悔,或许会心中留有遗憾甚至是对儿子的不舍,但尘归尘土归土,在他刚开始做的时候就想过这么一天的到来,至少他会庆幸自己的未雨绸缪。

太初五年夏,朝廷对路远恨之入骨没等秋来,路远全家抄斩。

这年的冬,当朝宰相脱泷没挨过这寒意撒手人寰,皇帝口谕冬天不易下葬,待得明年春选吉日再安葬,当家的人懂,这就是委婉的说辞,暴尸野外才是皇帝想说的,任谁能想到这生前权倾朝野的人死后却落不得安生,谁又能想到平时温文如绵羊的皇帝在他死后能有这副嘴脸。但皇帝还是保留了一分情面,没有动脱泷的家人,但家产给抄没了,一家人流落街头,可这兵荒马乱的跟满门抄斩又有何区别?

脱泷所留下的权力真空是巨大的,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也是波涛汹涌的。皇帝在这时终于感受到了权力的滋味,手握权力的当天立刻就把脱派残余全部踢出权力中枢,换上了脱派的反对派京党,同时又把自己人安插在了一些重要职位上,比如说枢密院枢密使,中书省的中书令,而他所谓的自己人,在皇帝的五年皇宫生活里,无非就是一些外戚和皇亲,这些人相比于朝臣的腐败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相比于脱泷的霸道他们更跋扈,也更希望皇帝突然的死去,真可谓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这后方忙着争权夺利,前方战事吃紧,后面高官歌舞升平,前面战士出生入死,这景象亡国不远矣。

到太初六年冬,江南起义军已经基本控制了江南全境与江北的大汗政权分江对峙。进展的这么快而顺利,主要是因为朝廷军队军心的丧失使得纷纷投降或归降。大汗朝廷的将领要军饷要不来,要援军要不来,要物资也要不来,任何请求就像是石沉大海,以至于将领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寄的急件,让他们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在这小小的军营里才是这个国家的全部力量,到最后将领们都觉得好像对面才是正规军,自己倒像是在打游击。而且这仗打来打去,打的将领们和士兵们都很迷茫,都不知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战斗,连信仰都丢失了。

太初七年,江南起义军不满于分江而治开始跨江进攻北方诸省,自千年前始皇帝一统天下以来,盘踞一隅便不是大丈夫所期望的,甚至这种安于现状还会被人耻笑,所以后代之君没有一人把自己的梦想定位分庭抗礼,都是天下寰宇尽归我手。

进攻江北的进展也很快,江北的民众都很欢迎起义军的进驻,都认同起义军和朝廷不同,会带领他们走向全新的开始,民众纷纷上街相应,甚至还有勇士带头冲进总督府或各地衙门去生擒总督等大官,但他们的行动往往得不到期望的效果,因为大官们总是能跑在他们行动的前面。

江北各省很快就被起义军攻破,京城的皇帝一开始还在挣扎后来看大势已去,也只能收拾收拾宫里值钱的东西就往塞外逃去,逃跑的时候他本想把传国玉玺一起带走,因为太祖皇帝入主中原时就听说传国玉玺是中原两大仙器之一,另一个是九州鼎,玉玺对历朝皇帝来说不仅是正统的象征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防具,据说是大秦时天下开始出现修行者,天有所感赐下的此物,为人皇保身,但同时历代皇帝也因此不会有太高的武功傍身,因为玉玺会自动的打散体内的真气,把境界永远的限制在后天之内,可能这也能体现上天所追求的公平。除此之外,大秦皇帝发现用传国玉玺加盖的官职任书,所上任的官员都会得到一些护体罡气,卸任时又会自动消失,这种护体罡气的强弱又跟皇帝对天下的掌控力度和民心有关。

但是大汗皇帝发现这个传国玉玺带出不去皇宫,捧着玉玺跨过宫门,手里的玉玺就会立刻消失,皇帝试了很多次,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跨过宫门玉玺即消失,再出现便会在大殿的桌子上,皇帝只能放弃,狼狈的往漠北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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