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报酬
工人的回应是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用九挡在河图面前，一挥手，工人倒摔出去。
河图给他加油，“弄死他。”
用九摇头，“在这个领域里他是不死的。”
河图闻言抓住他的手又想跑路，逃跑的过程中有人叫住他们，“过来这里！”
河图听出那是闻老的声音，便向右转头看去，看到一个储物门半开着，伸出一只手上下招呼着。河图被骗过一次之后下意识犹豫，他逃跑的速度变慢，用九反手拉住他的手向储物间冲去。
储物间的门很小，他们只能半蹲着身体进去，然后靠着墙壁坐下。
河图刚进去就一眼看到穿着长褂的老人，他的眼睛亮起来，“老头，你没事啊？！”
闻老用长袖擦着自己脸上的汗，闻言笑道：“走运没事，看样子，地府还是不收我这把老骨头的。”
听到闻老没事，河图这才有心情去看其他人，这个小储物间坐着五个人，除了他，用九和闻老之外，有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一直低着头的男人，还有一个脖子上挂着红色头戴式耳机，紧闭着眼睛的伤者，他几乎全身都沾着血。
“攸往怎么样？”用九问。
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回道，“暂时死不了，不过我们得尽快走出这个领域，他需要治疗。”他的声音在口罩下显得闷闷的。
“我们遇上硬茬子了，洛书之灵，关系建设局竟然没检测到她的出生，任由她自由成长，变成危害。用九，你对打破这片领域有思路吗？”
用九摇头，“这个领域很独特，牵涉到时间，但是你知道时间一直是最难检测的能力。”
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问：“你们觉得这个领域会是谁的？”
这时闻老突然说道：“洛书，命运告诉我了。”
河图闻言抬头看向他。
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麻烦了，攸往完全打不过她，她的领域必定异常强大。”
此时河图插口问道：“你们就两个人来救人吗？”
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一直低着头说话，河图看向他的时候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睛。
“河图之灵？”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微抬头，河图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球是深灰色的，眼睛细长而锋利。“我和用九来已经很足够了，在关系建设局中他排第一，而我排第七。”
闻老跟着回答道：“如果不是涉及到大规模普通群众的事件，一般一个人做任务就够了，有时会是一个老手带几个新手做简单的任务。”
此时储物间门外突然出现踹门的沉闷声音，还有刺耳的指甲挠门的声音不断响起。
河图听到挠门的声音声音忍不住打了寒颤，问道：“你们这么厉害怎么不直接打出去？”
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回答道：“打过，打不出去，破不了这个领域，整个化工厂的工人就是不死的，闹得大了还会有十几个这样的怪物追着你跑，他们是打不死的，但是我们会累，所以只能找这么个地方先待着，门上有闻老贴的防护符，他们没那么容易进来。”
过了一会儿，外面挠门的声音逐渐消失，河图松了一口气，“终于停止了，那声音刺耳得烦人，外面那只是走了吗？”
用九：“说不准，他们是有一定的自我意识和智慧的，你现在出去可能会跟一张腐烂的脸面对面互盯。”
河图忍不住在脑海中想象这画面，倒吸一口凉气，“好恶心。”
河图完全不想跟腐烂的尸体打架，不然打一拳沾满手腐肉吗？
大概过了有半小时，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半弯着腰走到门口，然后说：“我出去看看现在情况怎么样。”
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走了不久，用九也站起来说道：“我也出去看看。”
河图见戴帽子口罩的男人和用九走了出去，想了想跟闻老说：“我出去上个厕所，很快回来。”
闻老道：“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不安全。”
河图摆手拒绝，“不用，你照顾那个伤者吧，让他自己一个人在这更不安全，我上个厕所马上就回来了。”
闻老点头，“好，如果遇到危险的话记得喊大声点。”
河图挑了一下眉，敷衍道：“好。”
河图打开储物门出去的时候没有去找地方方便，而是四处绕圈，“奇怪了，洛书搞这种地方是想干什么？”他到处晃悠，路上看到一个穿着工服的工人坐在一个机器旁边的椅子上，捧着一个铁碗大口地吃面。
河图一见工人的人影立马闪身躲着他离开，他最后转着走进了一个空的厂房，他想了想喊了几声“洛书”的名字，发现没反应之后，他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之后转头离开。
河图回去的时候又看到那个吃面的工人，他躲在一个支撑柱后面探头远远地看过去，好像他在面里加了生肉，吃得满口是血，面也是黏糊糊，看着油光黏腻，令人一看就倒胃口，但是这个吃面的工人像是在吃什么满汉全席一样，吃得满脸满足的样子。他吃完打了个饱嗝，然后把铁碗放到地上后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河图想了想跟着他走，就看到他走到一个楼梯前面向上爬，河图等他爬上去后才跟着走上去，远远地缀在后面跟着。
河图跟着工人不知道走了有多久，直到工人走到一个站台上停住，他看到高高的四个站台围着一口大锅，锅里有滚烫的红黑铁水不断翻滚着，这口大锅跟用九打破导致他们进入这个领域的那口大锅一模一样。四个站台上站满了穿着工服的工人，他们排着队一个一个往下跳，跳下的瞬间铁水“噗嗤噗嗤”地冒泡。
河图看着跳进去转瞬只剩半个尸体的工人不由地皱眉，“洛书她到底想做什么？”
河图在所有工人跳下去之前赶忙跑上站台，他本想至少拉住一个人能够查看他们的身体情况，没想到有人速度比他更快。
用九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控制一个刚要跳下去的人倒转走到他面前，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条麻绳将他五花大绑，让那个工人只能在那鲤鱼打挺，咸鱼翻身。
用九：“你怎么在这？”
河图：“你怎么在这？”
他们俩刚好同时问对方。
“别闲聊了。”戴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出现，他道，“其他工人都进铁水里熔了，我们是先把这最后的独苗弄回去，还是在这等等看之后会发生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河图低头看向地面上不断挣扎的工人，“你们可以查查看这家伙是不是就是这家化工厂死去的工人。”
“你是什么意思？”戴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抬眼看向他。
“当你们说这个领域是洛书的领域的时候我就有些猜想”，河图轻声说道：“如果是她的领域，那么这个领域的重点一定是这些似活非活，还拥有着以前工作的思想和记忆的这些人。”
河图指着那口大锅里的铁水道，“尸体熔了就没了，那么就代表这些东西对于洛书来说就是失败品，我来的时候听司机说过这边闹鬼的传闻，能形成传闻代表洛书在这里弄这个领域的时间不短，刚才一下子跳下去的都有几十个人，爆炸不可能死这么多人，那么哪来那么多工人尸体让她去搞这些事呢，我猜，那些是其他人的尸体，但是他们却穿上了工服和防护帽，有了那些工人的一些记忆。”
用九和戴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对视了几眼。
河图看他俩这样，翻了个白眼，“别搞得好惊讶一样，你们不是有所猜测才会一直观察这些工人跟着他们来的吗？”
戴帽子和口罩的男人轻笑一声，“用九，你说的没错，这小孩还挺别扭的。”
用九低低沉沉的声音在站台上响起，“没，是有一点猜测，但是没你想得那么清楚。”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出这个领域？”
河图指着那口大锅的铁水道：“跳下去。”
“卧槽”，戴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唯一漏出的眼睛里写着惊讶，“真的假的？！你别跟是跟洛书之灵一伙的吧？”
河图瞪了他一眼道：“爱信不信！”
“他说的是真的。”闻老扶着那个重伤的人走过来，那个脖子挂着红色头戴式耳机的男生醒过来了，他一只手搭在老人的肩膀上，他们俩就这么搀扶着走过来。
闻老道：“多亏你们探索了那么多，我能够看清命运给我的出去这个领域的提示了，领域有正规的入口也有正规的出口，想要以正规途径出入一个领域，那么领域主人就可以向我们索取出入他的领域的报酬，我想这就是洛书之灵将我们引入这个领域的目的，她需要我们付出的报酬。”
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问：“那她需要我们付出什么报酬？”
“生命力。”闻老将攸往扶到站台上坐下，他说道：“她需要我们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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