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以前
河图修炼到晚上七点才回去，回去的时候就看到用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泡茶。
河图将怀里的几个大芒果放到茶几上，问他：“我的花呢？”
用九抿了一口茶，回答道：“插在花瓶里放阳台了。”
河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他，“吃芒果吗？”
用九看向茶几上的芒果，“摘的芒老的？”
河图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用九垂眸将杯中剩下的茶水饮尽，“以前偷摘过。”
“芜湖”，河图的好奇心勾起，“你以前也读过三族学校？”
“这有何稀奇”，用九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泡了杯安神茶，“拥有灵力的人都会进去那里。”
河图猜测他的过去，“你小时候是不是天才类型？进学校的时候是不是就是孩子王，一大堆人跟在你后面？你还特调皮，上能怼老师，下能收小弟？”
“不对”，河图将自己的猜测推翻，“你现在这么冷，小时候估计也冷，你是不是那种高冷的学霸类型，别人叫你哥的那种。”
“。。。少看点小说”，用九喝下安神茶压下自己的吐槽欲，“恰恰相反，我是大器晚成型。”
“呃，大气，碗乘？”河图愣住，没听明白。
用九也愣住，“也对，你懂得太多，倒是忘记你是新生灵了。”
河图：“不算，我灵智初开是在五年前，只是没生出身体来而已。”
用九：“一般来说灵开了灵智就会有身体出现，而你是先开了灵智，很久之后才有的身体？”
河图将芒果皮咬开，“对。”
用九此时刚好将茶杯置于唇下，水蒸气升起，模糊了他的眼眸，他抬眼看向河图，“那你没身体这五年，在哪里？”
河图：“……”
此时，三族学校校长室。
海带打开门，微笑欢迎，“主人，您回来了。”
三族学校校长将外套搭在沙发上，“见到河图之灵了？”
海带：“见到了。”
校长问：“感觉他如何？”
海带回答道：“孩子脾性，但是能屈能伸。”
校长来了兴趣，问道：“哦？怎么说？”
海带：“遇到比他强的，他会乖下来，遇到比他弱的，他会挑衅回去，总体来说是个小孩脾气，暴躁、中二、得意洋洋，教学时建议用暴力镇压。”
校长下决定，“给他安排最严格的老师。”
海带应好，跟着说道：“用九先生也是这样要求的。”
校长愣住，“哈哈”笑了起来，“难得他会提要求，有点想去看看用九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被三族学校校长提到的用九正和河图处于一种极致沉默的状态中。
“你教我学语文吧，是叫这门课吧。”河图若无其事地转开话题。
用九顺着他转移话题：“行，那从小学开始，现在试试看，先教你汉字的认识。”
用九拿出一张纸和一个笔放在桌子上，写下一个人字，“你看，一撇一捺就是‘人’。”
他继续写下从字和众字，“两人成‘从’，三人成‘众’”。
用九：“这个是‘木’字，二木成‘林’，三木成‘森’。”
用九问他，“记住怎么写了吗？”
河图有些发蒙着点头。
于是用九又教了他几个字，“现在来写‘入’字，‘人’的形近字，形近字还有自己的‘己’，已经的‘已’，巳时的‘巳’。”
教完这几个字之后用九再拿出张新纸让他从头到尾再写一遍，“按照我说的那些去写一遍，不要去画字，注意字的笔画结构。”
河图拿起笔想要开写，用九叫停他，“等等，你拿笔的姿势改一改，拇指食指捏笔，中指抵住笔，不要握笔，你看我。”用九拿起笔给他做了个展示。
河图更改了自己握笔的姿势，抬头问他：“这样吗？”
用九直接上手帮他改姿势。
河图写的时候用九指正他，“不对，‘从’的第一个人不是捺是点。”
“‘众’是上下结构，你快写成上下两个字了。”
“木是先横后竖，再撇再捺，注意笔画顺序。”
“森还是那个问题，结构松散，快成三个字了。”
“入写错了，写成人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它跟人的差别吗？”
“还有己、已、巳，注意哪个要不合上，哪个要半合，哪个要合上。”
十分钟后。
河图看着面前的小学语文视频，沉默了好一会道：“不是说你教我？”
用九收拾茶几上的茶具，冷漠道：“我不配。”
“……”河图：“你是不是想说我笨？”
用九：“……”
河图：“你沉默了是什么意思？是你教的方式有问题我才记不住，你自己也说了灵记性很好，不会遗忘，我也记得怎么写，但是写出来就是这样子了，我觉得写得很好啊。”
用九冷漠：“所以我会让真正的小学老师来教你，明天开始会有家庭教师来这里，上课内容包括语文，数学，英语，而且写字不是画字，不是把字的样子大概弄在纸上就是在写字的。”
河图：“……拒绝。”
用九：“无效。”
第二天。
用九如他所言找来了一名家庭教师，给他定下计划是早上学英语，下午学数学和语文。
河图被拉起来的时候还很懵，最后被开窗吹进来的冷风一吹，立马清醒了。
家教老师姓马，是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很和蔼可亲的中年女人，她脸圆润润的，头发乌黑，在脑后绑了个马尾。
“河图同学你好”，她说，“现在你有30分钟时间洗漱吃饭，我们半小时后也就是9点准时在书房里教学英语，学到11点下课，下午1点开始学语文，到3点休息半小时，然后3点半到5点半学数学，也就是我们一节课学习两小时。”
“但是今天我会先出一些测试题看看你的水平，方便去安排好你的学习计划，明天我们开始正式教学。”
河图：“。。。”
河图从此过上了小学生的学习生活。
这几天用九好像接了个什么任务出去，几天没回来，这几天河图每天都在学习，他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躺倒在床上，一脸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救命sos。”
也许是因为太累，他在床上睡了过去，恍惚间做了个梦，梦到他刚开启灵智时跟洛书在一起的日子。
河图是跟洛书同时间开启灵智的，但是洛书有了身体，而他没有，他跟在洛书身边，像是上帝视角一般，看着她懵懵懂懂地坐在公园长椅下，被一个捡垃圾的婆婆带了回去。
洛书与他一样，出生便有星图之灵的传承记忆，但是没有在现代人类社会生活的经验。
那是一个下雨天，洛书刚生灵智不久，她坐在公园的一条长椅上淋雨，有一个白发苍苍，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奶奶穿着雨衣，她刚好在这个公园里的路上和垃圾桶里翻捡塑料瓶。
她捡到洛书附近时，见她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淋雨，她伸出一双结满了又硬又厚茧子的双手从背着的布包里翻出一顶遮阳帽给洛书戴上。
洛书抬眼看她，歪了下头表示疑惑。
“小姑娘，你是离家出走吗？”面前的老人问她。
“不，我是”，洛书顿了一下思考着回答，“孤儿，没有家。”
“孤儿？”老人愣住道：“我带你去警察局吧，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远远跟着我，我带你走路上人多的路。”
洛书摇头，伸出手去接雨，她看着雨水落在她的掌心中汇聚成水团，轻轻道：“我在等我的弟弟，我能感觉到，他也来到这个世界了。”
洛书说得太小声，老人家耳背，没听清，但是她看到了洛书的摇头。
“你不去警察局吗？”老人惊讶问道：“这快要晚上了，而且这公园也偏，你一个女孩子在这太危险了。”
老人的遮阳帽对于她来说有点太大了，随着她垂头滑到她的眼睛下面，她稍微抬起遮阳帽，认真回答道：“没关系，我不害怕。”
老人闻言苦笑不得道：“你以前是住哪儿的？今年几岁？怎么今天来这淋雨啊。”
“一直在这公园里，年龄的话”，洛书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高度，回答道：“16岁，淋雨对我来说没关系的。”
“未成年啊”，老人有些犹豫，“一直没人管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先来我家躲躲雨吧，在这淋雨太遭罪了。”
“您一直在问我害不害怕您”，见老人一直好心地关心她，洛书有些好奇，“您不害怕我吗？我对于您来说是陌生人，您也不清楚我的底细。”
“用这个先挡挡雨吧”，老人从布包里抽出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听到她的话笑了笑豁达道：，其实人老了也没几年好活，看你这样的小姑娘流落街头也怕你出啥事，就当做点好事给自己下辈子积福吧。不过我觉得你最好去警察局说说你的情况，让国家帮助你，既然你现在不想去，先去我家躲躲雨吧，这雨越下越大了。”
老人一只手拖着装塑料瓶的编织袋，一只手拉着洛书走。
洛书感受着自己手心奇异的温暖感，有些好奇着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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