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决定
“有什么惨的，能有命活着那已算好的了。”同伴冷漠道。
男子想了想，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接着他们又谈起了别的，听其意思，大概是在担心明年科举会不会出问题。
可想而知这两人必是下届应试的考生。
......
见夏亦姝站在摊位前，时不时拿起一个又放下一个，看了这么久，还没有买的打算，摊位老板不由心生不满。
“这位姑娘，你在我这挑了半天，还是没挑到中意的吗？若是你不想买，请不要将我摆得整整齐齐的东西弄乱！”
听到摊位老板的抱怨，正凝神听隔壁人谈话的夏亦姝陡然回神。
她抬眸看向摊位老板皱起的面容，连忙不好意思笑了笑。
“实在抱歉，我方才其实在思考买哪个好，一时想入了神，这才不注意弄乱了你的东西。”
哪知摊位老板只不耐烦摆摆手，“好了，不用跟我说这些，我只想知道你买不买？不买的话赶紧腾地，耽误别人买东西......”
“买买买......我当然买......”
说着，夏亦姝随手择了一条外表看起来不错的手链对他道，“这个多少钱，我要了！”
见夏亦姝要买东西，摊位老板的脸色这才好看起来。
他竖起五根手指，慢慢道，“这个五两银子！”
五两！
夏亦姝不可置信地看向掌心的手链，随即明白自己可能被宰了。
这手链虽看起来不错，但其材质手艺都略显粗糙，在夏亦姝看来，顶多值三两。
可如今这摊位老板竟要了自己五两。
他估计是看方才的事有心宰自己一顿吧......
想到这，夏亦姝无声叹了口气。
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了。
掏出银两时，夏亦姝的心可见肉疼起来。
五两银子虽不多，但对如今的她来说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花出去。
在贺府时，原本她还有二十六两的存款，再加上新安郡王赏的一百两，总共一百二十六两。
可惜那时暴露得太快，快到她根本来不及转移自己的财产。
所以那笔钱只能打水漂了。
后来贺素芜给了她一些郡王妃赏的玩意儿。
这些玩意儿她虽估不出总的价值，但看起来也较为可观。
不过问题是这里面能换成钱的不多，因大部分其上都刻有郡王府的标识，就算当铺敢收这些，夏亦姝也不敢给呀。
她身上除这部分财产，还有一部分是贺文州给的。
当初将她们安置在那处民宅后，贺文州考虑到她们之后也需要生活用度，于是暂时留下五十两供她们吃喝生存。
而这笔钱用到现在大概只有三十多两。
虽看起来挺多的，但她们如今没有任何收入，只能坐吃山空。
不管身怀多大的金山银山，在没有进项的情况下，总有吃完的那一天。
所以如今一下花了五两，还是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夏亦姝心里怎能不肉疼。
还不如一开始就去旁边的馄饨摊点一个馄饨，至少东西进了肚子。
从饰品摊离开后，她将手链收起，然后打算去碧芜和雀儿那。
方才她跟两人交代，让她们在不远处的茶肆等她，如今打听到了消息，自该先去找她们。
往前走了几十余步，夏亦姝抬眸向右看去，正好看到碧芜两人正坐在茶肆里向她招手。
见此，夏亦姝眼眸一亮，连忙进了茶肆，走到碧芜她们坐的那一桌，然后拉开板凳坐下。
唤小二上了茶后，迎头就对上两人好奇的眼神。
“姐姐，难道你打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雀儿见夏亦姝眉眼萦绕着郁气，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方才夏亦姝说她要去打听消息，让她们两个找个茶肆闲坐，并在那等她。
如今她回来了，表情却不太好，看样子像是打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确实是不太好的消息......”，夏亦姝语气低沉，“贺家被抄了......男子被判流放，未婚女子......则被投入教坊......”
“啊！”
听了这话，雀儿忍不住惊呼一声，满心满眼皆是不可置信。
“亦姝，为何......为何贺家会被抄家？”碧芜显然也很震惊，但她还有些许理智。
夏亦姝小心瞅了眼四周，见旁桌都无人，这才小声道。
“因前段时间太子逼宫失败，而贺家不巧被牵扯到里面去了......”
听了这话，碧芜和雀儿一时被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这些朝政之事她们虽不懂，但抄家的下场她们还是明白的。
虽她们现在已逃了出来，但在不久前，她们也是那府里的一员。
而且当初夏亦姝若没请求贺文州帮忙逃出贺府，那今日她们身上就会打上官奴的烙印。
官奴虽也是奴仆，但待遇可比官宦人家的奴仆差了许多。
不仅没有人身自由，还要终身为官府服劳役。
而官宦人家的奴仆卖身后虽同样没有人身自由，但若遇到的主人是个和善之人，到了年纪说不定还可放出去。
不像官奴至死都在为官府服劳役。
所以如今听到这消息，她们首先是庆幸自己在抄家前逃了出来。
同时两人又想到夏亦姝之前屡番出府取路引，说不定就是预料到此次灾祸。
如今再看她之前的行为，两人也渐而理解。
至于夏亦姝如何预料灾祸这件事，两人不愿想，或者说根本不去想。
毕竟这有什么关系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若没有夏亦姝，她俩此时就成了最底层的官奴，还能在这里享受阳光喝喝茶吗！
所以碧芜和雀儿之后渐渐达成一个共识——就是什么都不要问，夏亦姝让她们做什么她们就做什么......
此时夏亦姝完全不知道碧芜两人内心的想法。
她见两人都睁着眼，愣愣不说话，心里不由喟叹。
但，时间紧迫，想到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夏亦姝便率先打破这场面的凝滞。
“我听别人说，今日贺家人就要离开京城，启程去北地......所以我打算去看看情况......你们两个，我也有件事交给你们......”
碧芜和雀儿不由面面相觑，随后眼神疑惑地看着她。
此时茶肆忽而人声漫天，很快将她们细碎的声音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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