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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


殿内烟雾缭绕,鼻息间满是药炉内的熏香,而面前皇后正在给景帝喂药。

        景帝的状态很是不好,药也是喝得少吐得多,可周意礼没有半分的不耐,细心地给他擦去嘴角的药汤,像是做惯了这样的事情。

        等药基本都喂完了,才从林湘珺手中取来蜜饯,“陛下含一颗,嘴里的苦涩会好些。”

        景帝依言张嘴含下,靠着晃了晃神才往身后张望了下,“州儿呢。”

        他每日问得最多的问题便是沈厉州如何,他卧病在床太子监国,他担心太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皇后没有多想给他掖了掖被角。

        “州儿在御书房呢,陛下睡着的时候,他在这陪了许久,等一会折子批完了,自然就会过来了。”

        景帝闻言放心地点了点头,“万事有州儿在,朕便放心了。”

        而后周意礼又给他说起年节的事,想着或许听些别的事,他的心情会好,对病情也会有帮助。

        耳边是皇后温柔的低语声,没人发现,床榻角落的两人正在偷偷干坏事。

        林湘珺起先只是想作怪,谁让沈放目中无人,她都进来这么久了,这人却只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连半点神色波动都没有。

        她本是要戳戳他的手,再朝他做个鬼脸,没想到做坏事不熟练,一个戳偏,就戳到了他的掌心。

        既然戳错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小拇指划动着够到了他的拇指,像是拉钩似的晃了晃。

        等她做完这些,这人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林湘珺也泄了气,木头人一个,一点都不好玩。

        正打算要收回手老实站好,可手指刚抽离出来,就被紧紧地攥住了。

        屋外是冰雪连天,她一路坐轿辇过来,手脚完全是冰冷的,可他的手却和面向完全相反,人冷心热,好似瞬间有股暖流包裹着她。

        方才是林湘珺在作怪,这回却是主次倒了过来,他的手指顺着她的,一点点往上攀,而后像是张大口将她的手掌完全给吞没。

        甚至还变着法得逗弄她,在她的手掌心写字,一笔一划,写得又慢又认真。

        林湘珺最是怕痒了,尤其还是当着长辈的面,有种偷偷做坏事的隐秘感,她轻轻地颤了颤,想要把手给抽出来。

        可沈放的手劲大,她尝试着挣扎了两下,都是纹丝不动。

        更叫她面红耳赤的是,他的手指还在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挠痒痒。

        她今日正好穿得是宽袖的衣裙,反倒方便了他使坏。

        林湘珺愣了下,不敢相信地偷偷瞄了眼身旁的少年,却见他面色如常腰背挺拔,丝毫都看不出冷若冰霜的面容下,正在做什么事儿。

        偏偏一开始做坏事的人是林湘珺,这会被人反将一军,还没地说理去,只能默默地忍耐着。

        他的手指有些粗糙,落在她细嫩的皮肤上,不仅痒痒的还有些刺拉拉的感觉。

        好似他不是在她的手臂上划拨,而是在她心上挠了挠。

        偏偏这个时候,周意礼的余光瞥见了她古怪的神色,关心地朝她看来。

        “七娘,你的脸怎么这般红,是不是来的路上着凉了?”

        说着还要伸手来探她的额头,林湘珺吓得立即站直身子,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更好地挡住自己背在身后的手,顺便暗暗使劲,想要挣脱开沈放的禁锢。

        可这人非但不放,还变本加厉,在她手臂上划动。

        她瞬间后脊一个激灵,躲开了周意礼的手。

        “没有没有,只是屋里有些热,过会就好了。”

        恰好这会景帝咳了两声,周意礼的注意力立即又被吸引了过去,小心地给他顺了顺气。

        林湘珺则趁这个机会,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在沈放的腰间戳了一下,在他诧异松动时,飞快地将自己的手给解救了出来。

        一脱离他的掣肘,生怕他还要使坏,立即装作想要凉快些的往窗边挪了两步。

        等无人瞧见时,冲他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她离这么远,抓不着了吧。

        她这般幼稚的动作,落在沈放的眼里,却可爱又生动,他未正眼瞧她,可余光里满是浅浅的笑意。

        许是皇后照顾的周到,又许是连日的药起了些作用,景帝这会精气神好了些。

        他虽然不知道两个小辈在做什么,但林湘珺发红的耳朵,以及沈放隐隐的笑意,他皆是看在眼里的。

        他很喜欢沈放,从第一眼瞧见这个孩子便觉得亲近,自立自强又文武双全,除了受伤的半张脸,几乎挑不出丝毫毛病来,唯一就是性子太冷了些。

        冷到像是个毫无情感的兵刃,难得能瞧见他神色松动,景帝也觉得高兴,这让沈放看上去更像个完整的人,自然不去戳破两个孩子间的小动作。

        见林湘珺往旁边躲开了,也觉得有趣,朝她艰难地招了招手:“七娘,过来些。”

        突然被叫到名字,林湘珺还有些发懵,眨巴着眼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她该不会这么倒霉又被抓包了吧?

        呜呜呜,都怪沈放,她要是被训斥了,一定要把沈放也拖下水。

        但没想到,景帝只是笑着看她,“朕记得离你的生辰快到了,那日让放儿给你送去的香囊喜不喜欢?”

        “香囊别致又金贵,七娘很喜欢,多谢陛下。”

        周意礼在旁边跟着笑:“难为陛下还记得,臣妾正要说这事呢,还有三日便是她的生辰了,一会也该让人送她回去了。”

        这几日事情太多,先是她撮合人失败,又明白了自己心意,可还没和沈放多相处两日,陛下又病了,她险些要把自己的生辰都给忘了。

        若是这会离宫,生辰那日肯定瞧不见沈放了,他定是半步都离不得景帝身边。

        她不免有些沮丧起来,她的生辰是过一个少一个,父兄不在身边,连喜欢的人也不能在身边,真是好凄惨。

        “这么快便要回去了啊,我还想多陪陪姨母。”

        “你祖母都差人进来送了好几回信了,再不回去只怕她老人家要进宫来讨人了,之前让你留下陪我怎么都不肯,如今反倒娇上了。”

        她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舍不得姨母嘛。”

        “好好好,等你的及笄礼过完,我再派人去接你进来。”

        林湘珺这才欢喜起来,有了她在跟前说话,殿内瞬间变得热闹起来,就连景帝也频频露出笑容。

        又说了约莫半个多时辰,景帝就露出了些许疲惫之态,周意礼还要留下继续照顾,只能让身边的姑姑送林湘珺回去收拾东西,送她出宫的马车也都备好了。

        “让放儿去送七娘吧,你也好放心。”景帝闭眼前随意地交代了声。

        周意礼虽然觉得不太妥,可到底是皇帝的话,她也没法拒绝,出去的时候还是交代了姑姑,千万跟紧了这两人。

        等行礼告退后,两人方一前一后出了寝殿。

        有掌事姑姑看着,林湘珺就算有心想和沈放说两句也不行,两人隔着半步远的距离,慢吞吞地挪着。

        等回了坤宁宫,姑姑便开始赶人了。

        “多谢沈大人送我们娘子过来,接下去便不牢您费心了,我们会送娘子出宫门的。”

        可沈放却纹丝不动,冷冷地抬头剜了那人一眼:“陛下交代了送,少一步都不行,还是说,你要我抗旨?”

        抗旨都搬出来了,姑姑自然没辙,只好差人去整理行囊,林湘珺则捂着嘴偷笑,沈放损起人来,真是没人能招架得住。

        见此,她赶紧挪过去,捧着一小碟的椰蓉酥献宝献宝般地举了起来,“多谢五哥哥送我回来,尝尝这个,我最喜欢吃了。”

        掌事姑姑虽然尽心地盯着,可她不过送个点心,也不算是出格的事,旁边人问了她两句话,她便撇开了眼。

        沈放不怎么爱吃甜食,尤其是这么甜的椰蓉酥,但架不住林湘珺眼巴巴地看着,只能拧着眉拈起一块塞进嘴里。

        一口咬下去,便有芝麻的香味混着椰蓉在唇齿间爆开,确实甜却又不算特别腻味,是他能接受的味道。

        他在吃,林湘珺便一直盯着他,见她一副口水要流出来的模样,沈放忍不住地扬了扬眉。

        朝她做了个张嘴的动作,她下意识地照做了,而后嘴里就塞进了半块椰蓉酥。

        这是她最喜欢的小点心,宫里御厨做的也是完全按着她心意来的,她眯着眼享受着美味,等吧唧吧唧吞下肚子了,才猛地瞪大眼。

        等等,这半块不是沈放吃过的那块吗!

        被他咬过的,又给她吃了……

        她从小到大就算是祖母兄长,都不会吃别人碗里的东西,更何况还是咬过一半的。

        林湘珺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傻傻地盯着他红润的唇瓣,红晕顺着脖颈一路往上蔓延,“你你你,你做什么呀。”

        与她的羞恼不同,沈放看着很是自然,仿佛这是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不是你一直盯着我,看上去很想吃的样子。”

        她确实是眼巴巴地盯着他,可不是这个意思呀,她想吃不能自己拿嘛。

        但这好像也确实不能怪他,林湘珺还在心里纠结,沈放却又俯下身,往她耳边靠近了些。

        丢下一句话后,亲眼瞧见她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姑姑再转过头时,就见两人各自坐着,中间隔了好远的距离,一个嘴角噙着笑,另一个则是满脸通红。

        她担心地快步过来,伸手摸了摸林湘珺的额头,“娘子的脸怎么又红了,好似是有些烫,奴婢让御医来瞧瞧。”

        林湘珺赶紧端起桌上的一杯茶,胡乱地往嘴里送,“没,没有,我只是气血旺,热的。”

        看她喝茶,姑姑赶紧要拦,可她动作太快,已经来不及了,那句话最终也没说出口,这杯茶是给沈郎君准备的啊!

        直到东西收拾好,准备出门上轿,她的脸还是红扑扑的,脑子里全是沈放俯身过来的那句话。

        “只许七娘偷香,怎不许我窃玉。”这说得是她那天亲他。

        但这根本是两回事,她只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林湘珺偷偷地看了眼轿辇旁跟着的少年,阴郁的天色下,他浑身像是笼了层薄薄的轻雾,面容白皙唇瓣水亮。

        他的唇与旁人的不同,看上去红红的,像是红果一般,是不是也如红果那般酸酸甜甜。

        她被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给吓到了,她是登徒子吗,怎么一天到晚想着这种事。

        正好沈放也朝她看过来,她瞬间把脑袋往厚厚的毛领里一缩,眼不见为净!

        等到了宫门处,侍卫首领认识她,手牌都不需要出示,便狗腿地上前:“娘子请,您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林湘珺被春喜扶着上了马车,不等坐稳便掀开卷帘往外探。

        沈放还站在原地,身旁的侍卫首领正小声地与他说话,这个陛下跟前的新晋红人,谁都想要讨好两句。

        那侍卫首领生得高大魁梧,可奇怪的是沈放与他站在一块,并没有丝毫被他压下去的感觉,相反还显得沈放兰枝玉树俊美无双。

        掌事姑姑见她探出脑袋,靠过去小声地道:“娘子可是还有别的吩咐。”

        说着还睨了春喜一眼,林娘子身边的丫头也是太不会照顾人了。

        有人在这盯着,林湘珺也没办法和沈放道别,想了想便提高了声量道:“姑姑回去记得提醒姨母,三日后我的及笄礼,让姨母定要准时来,不然我可要难过的。”

        她故意在三日后这几个字上咬了重音,她相信沈放肯定可以听懂的。

        就算到时他人来不了,他答应的礼物也得送来吧。

        姑姑只当她是小孩子脾性,笑着点了点头,“娘子放心,奴婢定会把话带给皇后娘娘的,外头风大,娘子赶紧进去吧。”

        林湘珺又瞄了沈放一眼,见他依旧在说话,神色也丝毫未受影响,便气鼓鼓地坐回去了。

        等布帘放下来,马车朝着宫外驶去后。

        那侍卫首领也终于停下了他的喋喋不休,期待地看着沈放:“沈大人以为如何?”

        沈放才收回目光,嘴角轻轻地翘了翘:“嗯,你再说一遍。”

        侍卫首领:……

        -

        林湘珺回到家又恢复了往日一成不变的生活,每日早起喝药用膳去给祖母请安。

        雪球的病好了,她让人将它送回沈家,可它回去后还是不肯吃不肯喝,时常想往外跑,沈老太妃见此干脆将猫送给了林湘珺。

        林老夫人见她实在喜欢,也没拘着她不许养了,更有意思的是,去送猫的人,不仅把雪球领回来了,后面还跟了只七七。

        一问才知道,原是沈放进宫后,七七又成了没人照料的野猫。

        它的性子随主人最是高傲,等闲的下人都近不了它的身,可今日却是奇了,瞧见雪球就一路跟了出来,竟是跟到了林府。

        林湘珺瞧见它欢喜,想着沈放一时半会也没法出宫,就将七七也给养下了。

        一时之间她有了两只小猫,日子倒也没那么难熬了。

        隔日便是及笄礼,她在福寿堂陪祖母用晚膳。

        “老夫人,厅堂都已经安置好了,厨房到这会都在忙碌着呢,您千万个放心,明儿一准不会出错。”

        吉时挑了在晌午,正好先用膳再插簪,宾客尽欢。

        林湘珺却兴致缺缺,抓着勺子随意拨动着碗里的蒸蛋,听管事们回禀明日席上的事宜。

        “珺儿你瞧瞧,还有什么缺了的,让他们再去添置。”

        她撑着下巴,懒懒地扫了一眼,“我不懂这些,都听祖母的便是。”

        林老夫人让人都下去,搂着林湘珺仔细地看:“我的小心肝,最近这是怎么了,猫儿也给你养了,听说你想玩投壶我也让人备下了,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

        “我什么都不缺,只缺人。”

        她虽然说的轻声细语的,可林老夫人还是听见了,“缺什么人?你还想请谁,我这便让人去下帖子。”

        这帖子可得下到御前去了,她赶紧摇了摇头,“我想爹爹和兄长了。”

        “好孩子,你爹爹已经在启程回来了,只是冬日里路途艰难,便是想快也快不起来,等他们回来,再让他们好好给你补过一个生辰。”

        林湘珺乖乖地说好,心思又飘到了宫里,“祖母,陛下的病情如何了?姨母明日还能来吗?”

        “听说好些了,但珺儿你要知道,你姨母也是身不由己,她能不能来实在无法担保,若是她来不了,便让你安姐姐来,你到时可不能发脾气。”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个道理我懂得。”

        她心里早知道希望渺茫的,但仍抱着或许有可能的想法。

        隔日一早她便被春喜唤醒了,她还打着哈欠就被扶着焚香沐浴,还要去祠堂跪拜祖宗。

        等到礼都全了,再由宫里的嬷嬷亲自为她梳妆打扮。

        一会要插簪,发髻只需简单地盘起,她肤白胜雪不适合上浓妆,嬷嬷只简单地给她弹了弹口脂,提一提气色。

        衣裙则是皇后提早一年便命江南的绣娘织的,用得也是最为名贵的锦缎,光是展出来便叫屋内的婢女们惊叹不已。

        最绝的还是上了身,林湘珺面容绝艳,虽然衣服首饰堆成山,但她素少出门,在穿着打扮上都会随心所欲些。

        平日都见惯了她清水芙蓉的样子,没想到这身胭脂红的锦袍上身,瞬间像是变了个人。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身后捧着妆匣的婢女都不免看得痴了,真心实意地道:“娘子可真美。”

        没有哪个女子不喜欢自己的容颜,林湘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些。

        “惯会贫嘴。”

        等她穿戴好,外头也开宴了,徐嬷嬷端来了黄鱼面和小菜,皇后还未到,让她先勉强用一些垫垫肚子。

        “姨母会来吗?”

        “来的,宫里已经传消息过来了,娘娘御驾已经出宫往这来了。”

        她刚夹了两筷子的面条,外头婢女便欢喜地跑了进来,“老夫人说吉时到了,请娘子去前厅。”

        林湘珺也顾不上吃了,理了理衣裙朝外走去。

        说是宴请宾客,但及笄礼到底是闺阁之事,故而到场的皆是她的至亲,除了一众姐妹外她只多喊了个沈清荷。

        这会正厅之上皇后已经到了,她今日特意换了身常服,梳着简单的发髻,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妇人,这一刻她不是皇后,只是她的姨母。

        昔日他们都说周家姐妹长得很像,周意礼又与她母亲最为亲近,她恍惚间好似真的看到了她的母亲,正在温柔地朝她招手。

        她的眼眶有些湿,快步地穿过人群,于周意礼跟前站定,“姨母,您来了。”

        “吾家有女初长成,我家珺儿今日及笄,我做姨母的又如何能不来。”

        林湘珺破涕为笑,拉着她的手连声撒娇。

        很快吉时到了,林老夫人起身一番致辞后,她跪坐在了软垫上,先由表姐为赞者上前替她梳了梳长发,而后女官恭敬地捧着锦盒上前。

        周意礼紧随其后,打开锦盒取出了里面的发簪,扶着她的发髻轻轻簪上。

        这簪子是林暮海早就为女儿准备下的,不仅价值千金,更贵在这样式是当年他与妻子共同画下的,他们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康健一世。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1

        在周意礼温有力的颂词声中,林湘珺迎来了她的成年。

        礼成后,宾客们饮了茶将礼物送上,她道过谢便躲回了房中,“姨母这么快便要走了吗?”

        “陛下身边离不开人,这会是沈家那小子在守着,我不能久待,得赶紧回宫了。”

        林湘珺即便心里百般不舍也没办法,送走周意礼后,也不想去应酬客人,就在房里看礼物。

        可越看越不得劲,她知道沈放出不来,但答应过要给她礼物的啊,怎么能说谎呢。

        春喜瞧出她不高兴,但以为是皇后走了她心里难过,便拿手里的珍宝哄她。

        “娘子快看,郎君知道您喜欢美玉,这是特意差人从江南送来的整面玉屏风。”

        这个郎君自然是她嫡亲的兄长林知许,他人虽然还没赶回来,但宝贝妹妹的生辰早就准备了礼物,让人掐着时间送过来。

        听到哥哥的名字,她稍微高兴了些,但赏了会又更低落了,“放我屋里吧,等天热了再拿出来用。”

        连哥哥人不在京都,都知道给她送礼物,可那沈放呢,什么都没有。

        她不想要什么名贵的珍宝,这些东西她早就玩腻了,她想要的只是沈放的表示,哪怕只是一盒点心也好啊,让她知道他心里是有她的便够了。

        林湘珺把屋里的人都挥退了,抱着怀里的小猫躲上了床。

        天色渐渐地暗看下来,春喜没听见动静,还以为她睡着了,不敢打扰她休息,点了烛火,带上门退了出去。

        可她根本没睡着,正难受地翻来覆去,这时窗牖处突然传来了几声响动。

        她起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刚翻了个身又听见一声噼啪的声音,好似是石子砸到窗子发出的声响,

        若是平日也就算了,她这会正在气头上,倒要瞧瞧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她的地盘上作怪。

        便披了个外袍,气势汹汹地下了床,当她推开窗子正想发脾气的时候,她看到了常青树下那个挺拔的少年。

        他手中捏了个石子,正在随意地向上抛掷,看到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再晚一会,石子都要丢完了。”

        “五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有人可就要在心里骂死我了。”他顿了顿,声音一转,正色地道:“林湘珺,恭喜你又长大一岁。”

        作者有话说:

        恭喜我们七七成年啦~

        注:1出自《士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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