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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三十二节 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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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章无奈地唉着气,老父尸骨未寒,几个儿女竟然剑拔驽张磨刀霍霍,看着这几个大眼瞪小眼的亲兄弟们,一丝悲哀在心头游走。wWW.Qb⑤。cOm

  咳——,老大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表情阴鹜盯着几个弟弟,微微一笑,“也好也好——,大家都是很有孝心啊——,大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今夜谁也不走,都守着大——”

  “铛——铛——铛——”屋里挂着的老式大钟突然敲了12下,“12点咧”老四忍不住插嘴说道,老三‘嗷——’地一声窜到老大身后,夜色掩盖了他青紫哆嗦的嘴唇“哥——,那——那个钟——不——不是坏了嘛——嘛——”

  老大轻蔑地瞟了一眼躲在身后的三弟,心里暗骂——这个胆小鬼,还想摸玉鱼?!第一个整死你!嘴里却安慰着:“别怕——,那个钟是饿刚刚喊人修好地!”

  其实他才没喊人修过,刚才瓦盒突然碎掉,狡诈而又生性多疑的他早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本想将几个弟妹们支开,丢下弟妹拿着玉鱼带着老婆孩子摸黑到老婆的娘家避避,明天一早再赶过来看看动静,没想到老三这么奸诈坏了他的好事,看到老三吓成这个样子,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大家饿了吧——,你们等着,饿去弄点吃地,咱们就在堂屋里,边守灵边吃,咋样?!”

  “好——”老四第一个答应,一听有吃地,他眼睛都绿了。

  “那好,老二老三你俩到厨房里去拿菜,老四和李哥、胖哥去摆桌子,饿到屋里去拿酒,饿屋里有一桶好酒,咱们一醉方休!”

  “好咧——快点去弄快点去——”老四催促着,脸上乐开了花,不顾老三拚命拉着他的手,一甩手跑到堂屋里去摆放桌椅了。

  老大阴阴地笑了,转身向自家屋里走去。

  堂屋里一阵叮当乱响,“有吃地,咋不喊饿——”老五一手理着头发从楼上走下来,刚才她一直没睡,吱着耳朵听着几个哥哥们在院子里争执,心里象猫瓜一样,跟老公假离婚呆在这里熬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那对玉鱼,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她只能干着急,后来跟老公合计了几宿,他们假离了,现在她也是姓孙,是孙家地一份子,怎么说少不了她那一调羹,咋分也应该五个兄妹平分!

  兴冲冲从屋里抱着两坛酒的老大一下楼看到站在堂屋中的老五,他的脸一下变得阴郁起来,“咋,你凑啥子热闹?!女人家家地,快回房睡觉去!”

  “饿不——,饿也要为大大守灵——,哥,你就让饿去嘛——”老五撒娇地抱住大哥粗壮的脖子。

  如果说老大对几个弟弟们没什么感情,特别是这么多年,各自为了自家的小九九将原本就薄弱的感情击得粉碎,特别是自从玉鱼的出现,便他们兄弟之间的仇恨就象结着冰的冰河,只要稍一用力那层冰就会破裂化为利刃飞溅出去!但不管怎么说他对这个妹妹还是怀着一丝感情,从小有什么好吃的他总要留给这个妹妹,但自从妹妹没听他的,跟他的一个同学(他的一个死对头)好上了之后,他就跟这个妹妹之间产生了隔阂,都说婚后的女人会变,自从妹子结婚有娃之后,他更加觉得和妹妹愈来愈让他失望,但他还没狠到把自己的妹妹送到地府去,在妹妹身上,有他童年的记忆,那是一段美好而又纯真的过去。

  “去——,回屋去,这里都是男人,你一个女娃子坐在那里,象什么样子!”他不为所动,执意赶走妹子。

  “大哥——,你就让她来吧,都是自家人,再说咱们几个好久没凑到一块咧,现在都到齐了,多好——,一起给大大守灵,大大会高兴地!”老三看到老大不许老五一道吃饭,他开口替妹妹求情,‘饿看你对饿们咋样!’他心里想着,偷偷地用眼角察看老大的神色。

  老大眉头微皱了一下,“那——好吧”他转身把酒坛放在桌上,是你自己要找死,不要怨我!他皮笑肉不笑地对老三说道:“好了么,叫他们手脚快点,要开吃咧——”

  他们分别落座,老大和李文章坐在上首,对面是泥鳅,老三和老四、老二和老五分别座在李文章的左右两边,泥鳅的后背正对着外面黑漆漆的院子。他的心里虽然有些不自在,但眼前晃得一桌的鸡鸭鱼肉,还有一道腊驴肉,他早就瞄准那盆腊驴肉摆得靠在下首,所以一上来就抢着坐在下首,没有人跟他坐,正好,那盆肉都是他地,他正好一个人全包咧!再说咧,他跟那孙老头又没啥关系,再怎么诈尸寻仇也轮不到他泥鳅,刚才只吃了几个馍馍点了点饥,一点晕都没沾,真他妈地太霉咧,这一顿咋说也要把明天地也统统捞回来,不能太委屈自己咧!

  一声‘吃’,泥鳅二话没说两眼看准目标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驴肉塞进嘴里!真不愧天上龙肉,地下驴肉,真他妈地香!吃得泥鳅两眼放光,下筷如疾风骤雨吃如风卷残云,不一会儿驴肉只剩下几小块骨渣,嗝——他满意地打了个嗝,拍了拍肚皮,抬起头,这才发现整桌的人都在看着他,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饿了——,不好意思,一天没吃东西咧——”可是却没有人睬他,大家的眼神充满惊恐,不好——,泥鳅心下暗道,他的脖子有些僵硬,他看到老大完本暴戾得如同浇了汽油正熊熊燃烧的柴火,突然被倾盆而下的暴雨一下子浇灭了,此时,他的脸色极为难看,死死盯着胖子身后,牙齿上下抖动咯咯作响,而座在下面的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象被人施了定身术,扭着头望着院子,身体象筛糠地哆嗦着,异常苍白的脸色象顷刻间被抽了血,那哆嗦连带着桌上的碟盘都在不停地叮当作响。

  “快——快把门——门关——关上”,老三哆嗦着嘴唇说着,眼睛望着门外几次想站却没办法站起来,两条脚仿佛不属于自己的,酸软无力!

  “哈——哈——哈——”门外卷起一阵阴风,原本晴朗的夜空炸起一声惊雷,几片碎瓦从屋顶噼里啪啦掉到院子里,“你们这帮畜生,还想把饿关在门外吗?!”

  院子里响起异常沉重的脚步声,象是穿着灌满了水的鞋子的,一步一步连土地也微微颤动。

  “大——,不是饿说地,是他——,老三说地,不怪饿啊——”老大突然双膝跪倒匍匐在地上,声泪俱下“大——,饿对你可是一片忠心啊——,都怪他们说你的玉鱼不给饿们想给外人——,要不然饿也不会……”

  “大——,别听他说地,都是大哥出地主意,在你的裤衩里撒下农药,等干咧就看不出来,说是这样你死就查不出……,是他出地主意——呜——,不怪饿们——”老三磕头如捣算。

  “就是就是——,大——,不怪饿们——,老大说不听他地,就整死饿们全家——”老二随声附合着并添油加醋起来。老三爬在地上斜了一眼老二,暗道:‘他妈地,看他平时粗粗笨笨,没想到陷害起人来也有一手,若是能过得去今天,要小心这小子,背后里捅起刀子来心狠手辣地很!’

  “大大——,饿知道这些年是饿们对不起你,你看在孙子的面上放过饿们吧——”老五尖着噪子说道,看到几个哥哥都指证老大,她有些不忍。不忍地同时是害怕老大把她供出来,在裤衩里撒农药是她无意间在报上看到的,说是这种死法若是不解剖尸体的话,就是神仙都查不出,所以她告诉了老大,几个兄弟和谋商量了好几个星期,才下的手。

  李文章坐在位上没动,当听到孙老头被他们巧施计谋偷偷害死,恨不起伸手掐死他们,望着此刻几个磕头如鸡啄米地亲兄弟姊妹,眼里若是能喷火,早就把这地下爬着的几个披着人披的狼一把火化成灰垢。

  泥鳅连头也没回,当他察觉到几个兄弟异常的神色时,早就施展他的泥鳅滑功,屁股一沉两腿一曲一溜烟滑到桌下,抱着李文章的大腿偷偷地从桌下摸上来。

  “大大——,你就饶过饿们吧——,饿以后一定好好对待娘——”老大放声大哭,心下却悔得连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先不要拿什么玉鱼,先走了再说,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你们不是要喝酒么,咋不喝?!快喝——,饿看你们喝!”孙老头的脸色泛青,指头两坛酒对着老大说道。

  “饿不喝咧——,饿没有心意喝——”,老大急急地说,他不敢给几个兄弟看出那是掺了药的酒,那坛酒被他下了药,喝了虽不至于要命却会睡个一天一夜不会醒的药酒,他怎么敢当着老父的面让几个兄弟喝!?若是几个兄弟当着老头子的面纷纷爬下,不知道那死老头子怎么整自己呢!而他自己虽然早就服了解药,唉——,他妈地,千算万算没算出老头子诈尸,早知道干脆点守啥子灵嘛,一把火烧咧,省事!

  “你不是没心思喝,是怕弟弟们喝倒下咧叫饿看出来,你面上不好交待吧!”

  “什么?!这酒里有药?!大哥,你太狠毒咧!”老三跳了起来,指着老大的鼻子骂道:“你他妈地太毒咧!你还是人嘛!”

  “别急,老三,这碗面条你一个人吃给饿看看——”孙老头指着那碗浮着几根碧绿地青菜叶子的面条,对着老三阴森森地一笑,露出黑洞洞地嘴,他的嘴里原本在年轻时镶的三颗金牙,文革的时候没被革掉,在死前却被掂着这事的老三生生地拔掉了。

  “大——,大——,饿再也不敢咧——”老三两脚一软,扑通一下摔坐在地上。他知道爱吃面的老大最后喝完酒肯定会吃一碗面,这是他多年的习惯,所以他在面里下了毒,不管了,谁吃是谁该死,等他们死了再放把火,就说守灵失火烧死了,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

  “你他妈地敢下毒”看到老三阴晴不定地神气,老大一下子窜起来狠地卡住老三细细地脖子使劲地摇着,“你他妈地想整死饿!饿先整死你!”

  李文章看到老三瞪着的双眼渐渐只剩下眼白,他急忙站起来想制止疯了般地老大,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天而降,压得他站也站不起来,他看着孙老头,孙老头正用空洞的目光看着自相残杀的两兄弟,脸上呈现出一种既悲痛又高兴的说不出的神态。

  老三象死鱼一样地翻着眼睛,大哥那狰狞地充满杀机接近疯狂的脸在眼中逐渐模糊,他拚命地挣扎着好不容易摸索到放在屁股后面裤袋中尖刀,狠狠地朝大哥的胸口捅去。他妈地看谁比谁先死!他心中疯狂地喊着,刀子一下子没进胸口,只剩下刀把,这把刀是他预防不测时特意准备的。

  老大看着自己的胸口,盯着流出来的鲜血,面上带着不可思意地神情轰然倒上,老三狞笑着一把从老大胸口将刀拔出来,疯了般地一指着正抱着老五的老四,“你也想跟饿争!”

  老五看着被老大的鲜血溅了一脸一身面目狰狞的老三,怪叫一声晕了过去。灯光下,一滴滴血顺着刀尖滴了下来。

  老四浑身哆嗦,躬着腰象是站也站不稳,:“饿不敢,饿什么也不知道没看见——,三哥——,听饿你地!你说啥就是啥!”

  “饿这是正当防卫,你们都看咧!”他扭头拿着刀一指老二,“你可以作……”

  话音未落,头顶一阵狂风,他连哼都没哼便一头载倒在地,头顶的血泊泊地涌出来。

  “啊——”望着手拿锄头凶神恶煞般矗在那里的老四,一丝凉气从老二的心底透出来,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转身就跑。但巨大的恐慌使他失去了方向感,‘咚——’地一声一头撞在墙上,瞪着通红双眼的老四一看到老二想跑,马上举着锄头冲过去,老二吓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巨大地力量,将沉重得平时要四个大男人才能抬得动的红木长条桌猛地一掀,满桌的碟盘伴着鸡鸭鱼肉直奔老四,老四一锄头就砸在桌上,桌子被砸了一个大洞!

  老四拽了拽锄头,一下子没把锄头拽出来,用力过猛锄头被卡在桌子里了,老二一看机会来了,顺手操起身边的长条凳拚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拍向老四,老四一看立马向后一滚,老二用力过猛没收住身形,身子连同板凳一下子飞扑在老四身上,他们谁也没闲着,象两只斗鸡般拚死扭打起来,到最后两个人坐在地上相互缠绕着卡着对方的脖子,四只眼睛同时象死鱼般翻着白眼,眼看得有出气没进气奄奄一息。他们心下后悔了,想松手,可是却惊恐地发现无法松手,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捏着他们的手,让他们使劲地掐!掐!!掐!!!

  “大——,松手吧——”李文章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惨不忍睹血腥的画面刺激着他,刚才他想制止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和泥鳅一样想动不能动,说不能说,就象看电影一样只能呆坐着,将这场充满血腥的电影一幕幕地看着,他看到每死掉一个人,孙老头脸上那层死灰气便淡一层,当老四和老二两个相互掐着脖子快要掉气时,他突然发现自己能出声了,他马上大声叫着“大——,为了您的孙子,求求您放了他们吧——,大娘要是看到这样,会怎么想?!”,

  孙老头紧握的手松了下来,老二和老四倒在地上,象两条上了岸地死鱼,大张着嘴巴拚命地喘着气!

  屋里死一般地寂静

  “饿走咧——,请你照看好饿老伴,她跟了饿一辈子,没享过啥福,要是饿跟她还有下辈子,饿一定和她两个人好好地过日子,再也不要娃咧——”孙老头看了看李文章,望了望院子旁边他和老伴住过的小屋,转身向门外走去:“你是个好娃,饿在那头会保佑你地——,谢谢你——”,刚说完,孙老头不见了,门外如注的大雨象是突然被人关了水笼头,一下子消失了,屋内的日光灯下,横躺着两具尸体和三个半死不活的兄妹,闻着扑鼻的血腥味,李文章找到电话,报警!

  泥鳅看着站在旁边的李文章打着电话报警,趁人不备向外走了出去,“这屋里太难闻咧,饿出去透透气——,”他跟师傅说着,顺手将李文章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拎起来,“外面冷,借饿穿穿——”走出孙老头家的大门,泥鳅惊奇地发现,脚下竟然是干的,而刚才院子里明明又是雷又是雨地,真他妈地邪门!呸——!他啐了一口,朝汽车那里快速地走去。

  天大亮地时候警察才赶到,在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第一次出了人命大案,他们严阵以待,派了五个警员,从现场看有两人死于非命,他们将活着的几个人一一喊出去问话,除了已经彻底疯了的老五和神态不清的老二老四外,现场的目击者只剩下李文章和泥鳅两个人,他们被分别叫去过堂!

  “饿跟你说了多少遍咧,他们为了啥玉鱼跟老头子闹腾得不够,老头子都是被他们害死地,到最后守灵地时候不知咋整地,他们就自己开始自相残杀,怎么劝也没用,一不溜神两个就死咧,当时饿吓地晕过去,啥也没看见,醒来就看到你们来咧——”,泥鳅和李文章的叙述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警察怎么审也问不出所以然,而疯了的老五只会一边拚命地撕扯着衣服一边对着空气疯狂地大喊大叫:“大——,饿们错咧——,你饶了饿们吧——”弄得几个年青地小警察手忙手乱,最后只好用绳子绑在椅子上。

  老二和老四却显得异常安静,安静得对周围任何人说话都无动于衷,表情呆板得象一块冰冷地大理石,叫他们坐他们就坐,叫他们立他们就立,象被抽去所有生气只剩下一具空壳,机械地服从着简单地指令。

  几个小警察草草地写了因家庭琐事产生纠纷,兄弟之间相互械斗,造成两人死亡而草草结案。至于李文章提出的孙老头的非正常死亡,他们不想节外生枝,背负出三条人命案会使他们的面子工程很不好看。他们给老四带上手铐,将老四拉到警局,不管怎样,老三是被李文章和泥鳅同时指证杀死的。他们小心提取了锄头和刀具上指纹,拍了照片后,便离去了。

  全村的人包括临村的人都涌向孙家,纷纷交头结耳说得兴高采烈,仿佛几个兄弟的出事对他们全村人乃至临村都是天大的喜事,有的人家甚至燃起鞭炮欢庆,李文章和泥鳅看到门里门外聚集的乡邻,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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