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小说网 > 鬼童 > 第23章:第二十三节 玉鱼之谜

第23章:第二十三节 玉鱼之谜


  

  下午吃过晚饭,李文章便和子琪告别,有刘姨在,他不敢有过多表示,只能用目光表达自己的深情。\\Www、qВ5、cOM/

  远远地一看到自己的家门,李文章的心情明显地沉重了许多,如果不是家中有他挚爱的儿子,唉——,他心中暗叹,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回到家中,儿子正在做作业,桌子上放着吃剩得肯德鸡,“妈妈呢?!”李文章问道。

  “妈妈说加班,一早出去了——”,儿子一看到爸爸开门进来,高兴地放下手中的笔,迎上前去,“老爸,你要不要看我玩悠悠球!?”

  李文章很累,这两天一直跑前跑后没停下来过,他很想坐在书房宽大的皮椅里休息休息,可是一看到那两眼放光的小脸上渴望的表情,他不由得改变了主意,点点头。儿子马上跑进屋里拿出那只刚买的悠悠球,在老爸面前炫耀地耍起来,看着儿子一套眼花缭乱娴熟的如杂技似的表演,李文章那副总是沉郁的表情下露出一丝笑意,儿子得地意地望着老爸,这可是他花了两天才练成了,要不也不会这么晚了还在赶作业。

  “您好——有电话啦——您好——有电话啦……”,一看显示,是泥鳅打来了,李文章按下接听键走进书房。

  “是我,师傅——”

  “我知道,你说吧——”,李文章略显焦急,他有些担心老两口提到孩子的事。

  “好咧——,没事了,他们回去了,好不容易才劝回去,幸亏医院说是心肌梗塞,否则饿也不知道咋解释,师傅,下一步怎么走?!”

  李文章沉呤了一下,“等我电话吧,你先回家吧!”

  “饿不——,饿明天到你家里——,你等着饿,饿有事要跟你说——”不等李文章同不同意,便说有事急急挂断电话,听泥鳅要来,李文章大感头疼,他这两天想在家里好好研究一下那只玉梳篦和那对玉鱼,上次子琪说有一女鬼,可是李文章在子琪家里呆了一夜都没看见,他想把玉鱼放在书房内,自已再睡一晚,看那女鬼会不会出现。

  挂断电话走出书房,看到儿子嘟着嘴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不高兴,李文章走上前坐在儿子旁边,象老朋友似的将手搭在儿子肩上:“儿子,怎么啦?!”

  “天天吃肯德鸡都吃腻了——!”

  “那你想吃什么,今天老爸带你出去吃大餐!”,话音刚落,传来开门声,于小凤回来了。

  “妈妈,老爸说要带我们去吃大餐——”看到刚进屋的妈妈,儿子连喊,“别换鞋了,马上出发——!”

  李文章有些尴尬,他不想跟于小凤坐在一起吃饭,可是看到兴致高昂的儿子,只好将拒绝的话语咽了回去,“走吧——”,他轻轻对于小凤说道。

  于小凤也一样,她好久没有跟李文章一道出去了,她甚至早就忘了和李文章一起出去的模样,今天的聚餐纯属巧合加意外,她也不想去,可是为了儿子,最起码在表面上维持着。

  只有儿子是那么兴奋,只是兴奋得好象过了头,他们走在路上,儿子一路嘴就没停过,一会儿跑过来拉着爸爸的手,一会儿跑过去拉一下妈妈的手,一会儿又将他们两只手放在一起,忙得不亦乐乎!

  刚坐在餐桌上点好菜,李文章的手机就响了,拿起一看,是子琪的,他按下电话:“什么事?!”语气略显冷淡,“我现在在吃饭,等会儿再打给你——”然后将手机挂断,迎面撞到于小凤略有所思的目光。唉——,女人有时候真是麻烦。

  子琪打电话给李文章,只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到家,下午吃晚饭时喝了点酒,她怕他出事,所以叫他到家后打个电话给她,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打过来告诉一声,于是便打了过去,没想到他跟她在一起吃饭,敏感的子琪一听,就知道他跟她在一起,如果不是跟她在一起,他不会对她这样说话,子琪突然间有些自怨自艾,借别人的东西终要还的,不是吗?!他是她借的,最终要还回去,一瞬间,子琪的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她的鼻子有些酸楚,她多想找个人诉说,却发现这种事情连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都没有。她收拾了一下,对刘姨说:“刘姨,我出去一趟,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您先抱着好好睡吧”。

  “这么晚了你还要到哪里去?!”刘姨强烈反对,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地往处跑,多不安全,为了子琪的妈妈,她也有责任照看好她!“别出去了,我今天刚上来,有点头疼——”。

  唉——,子琪突然发现,收留下好好真是累赘,现在再加上一个刘姨,她再也不能象从前那样自由自在了。她心里叹了口气,懒懒地冲洗了一下,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换着台,她的心不由得又飞到李文章那里。

  吃了两次晚饭的李文章钻进书房,一肚子的鸡鸭鱼肉让他无处消食,只好就地撑了几十个俯卧撑,子琪昨晚拍着他的肚子说他的肚皮都快成沙发垫了,他可不想让皮下脂肪堆积的象泥鳅一样,他要保持健美的身材,不能让子琪看扁!

  走到台前,看看指针,快指向九点了,于是拔打子琪的手机,却发现从不关机的子琪关机了,他有些气恼,发了一条责问的短信过去,过了会儿又有些后悔,马上又发了一条道歉的短信,可子琪那儿如石沉大海,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有些坐立不安,想过去又不敢,毕竟子琪那儿目前不是一个人,他不可能象过去一样明目张胆的了。这么一折腾他更加无法入睡,索性坐在台灯下,聚精会神地研究那‘贝阝’字。

  一个女人从李文章的书桌前冒出来,她一头白发,高贵而典雅的鞠衣上,用黄线绣着艳丽的花纹。如果不是脸色异常惨白,应该说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的美如悄悄绽放的水仙花,虽然不会引人注意,但当你一旦发现时,就不会轻易将眼光挪开。

  那女人用柔若无骨的细长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把玉梳篦,脸上透出无限的凄凉,她轻轻呤唱道:

  一叶落

  风吹鬓

  撩起二三烦恼丝

  朝云暮雨平常事

  古井心田涨秋池

  歌已罢

  情未了

  彷徨左右几人知

  玉梳篦欲梳毕

  小雨如帘落深潭

  静夜莲响

  半片月光

  层层莲花无尽意

  有瓣作舟过大千

  云在天水在瓶映从容

  千江水千江月心何属

  纤云弄巧素手一张

  抚我心弦不成眠夜已半

  (以上句子是我摘抄,若是作词之人不同意,我将换下,不好意思啊)

  她用梳子细细梳理着一头长及腰下的白发,仿佛没有留意到趴在桌上熟睡的李文章,仪态万千轻扭腰肢走到桌前,很随意地翻阅着摊在桌上的考古报告图集,当她看到图片上一件纹饰精美、造型庄重青铜方彝,器、盖同铭“鱼伯作彝”之时,面容忽变,似喜似悲,呆立在那里久久盯着那件青铜方彝。

  李文章其实早就醒了,他趴在那里没动,想看看那女鬼到底想干什么,当他用眼角的余光扫描到那女鬼翻书的纤细手指时,心内暗暗好笑,一个死了几千年的陈年老老……老鬼,竟然对现在的书籍如此感兴趣,真是好笑,他不敢动,虽然趴得太久他的胳膊早就又酸又麻,可是他还是想弄明白这女鬼到底有何目的是何居心,在李文章的心目中,人是人,鬼亦是人,只不过是死去的人,人有好坏,鬼亦然,喜欢看书的女鬼,估计上不会有什么恶意。

  “尔醒啦——”柔弱的声音从李文章袅袅传来,声音轻柔得仿佛能将人的骨头溶化掉一般,李文章一惊,这老鬼果然厉害,能看得出他装睡。

  “嗯——,是醒啦——”李文章伸展着胳膊,心下暗暗戒备,防人之心不可无,防鬼也一样,谁知道这女鬼会不会一言不合,甩脸子就象川剧里的变脸!

  “汝有一求,安可求尔?”女人低身曲膝一辑。李文章太窘,不管怎样,在深夜里单独面对一楚楚动人的美女,不管她是人是鬼,用那双象能滴出水似的目光殷殷地望着你,任何男人都会被这目光所溶化,热血沸腾地任前面刀山火海也毫不犹豫地跳进去,虽然事后后悔不迭!李文章此刻被那美女看得不能自持,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红颜祸水,这祸水果然厉害!晚上连喝了两场酒的李文章,在酒精与荷尔蒙雄性激素的双重刺激下,想都没想,一口应允,豪情万丈地说:“你说吧——!什么事!”

  “汝想求尔送汝归家——”说完一摆宽大的袖子遮住面容,一副似在哭泣的模样。

  “你家在何处?!怎么送你?!”

  “汝家在茹家庄,尔寻将玉鱼交与尔之人,一问便知……”

  “啊——”李文章大感头痛,如果这女人若附在玉鱼上,将此物归还,那孙老头肯定不愿意,他还指望着变卖玉鱼买房子呢。这怎么办?!李文章一时沉吟下来,他可没有本事说服孙老头放弃这对玉鱼,更没有能力送孙老头一套房子。

  仿佛害怕李文章不肯答应,那女人开口说道:“尔只需带汝归家,汝会报达尔,汝住处有一对玉蝉,送与尔,可否?!”

  “那——好吧——”面对软语相求的女鬼,他不忍拒绝。

  那女鬼面露喜色,走向李文章,李文章顿时感到一阵阴冷之气扑面而来,他往后靠了靠,那女鬼马上止步,面露愧色:“汝一时惊喜忘情,对不起——”。

  “没事——”李文章心里暗想,果然是几千年的老鬼,阴寒之气如此厉害,若不是他有立身光明符护体,寒气入体不死也难逃一病!

  “上次汝不小心惊吓到夫人,对不起——”,不说还好,一提李文章猛然想起还有这档子事,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要出来吓她?!她只是平常之人,差点被你害死!”

  “唉——”那女鬼轻蹙眉头哀哀地望着李文章:“汝心中哀感,想到贝公子之死……”呜呜——,掩面低泣。

  “啊——”看到那女鬼这副模样,李文章心里布满疑云,难道她认识贝尔特,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他心里暗想,“您——认识贝尔特?!”

  “贝尔特?!”女鬼一脸疑惑,转念一想眼望着李文章:“汝这不认识什么贝尔特贝公子,汝家只认识前世的贝浚贝公子,只可惜那晚汝救不了贝公子,害得今生往后都与贝公子无缘相见了……”

  “那晚倒底怎么回事?!你说得贝俊是怎么回事?!你又是谁?!”李文章打断那女鬼的哭声音,将心里的疑惑一口气说完。

  “尔若想知道汝到底是谁,就请将汝安送家中,尔便可知,现汝细说于尔,怕亦不及详诉,尔二夫人现有危险,晚了恐怕如若贝公子一般了——”女鬼一脸焦虑但语气仍不急不慢悠悠地说着。

  “啊——”李文章刚听到那女鬼说子琪有危险,手已在摸搭在椅背上的衣服了,等那女鬼说完他的一只脚已跨出书房门口半步,只听那女鬼又道:

  “公子留步,请将此物带上,或许有用!”

  李文章一看,那女鬼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头骨。“这是什么?!”李文章有些犹豫,带着一只人的头盖骨到处乱跑,若是被别人发现,还以为他干了什么呢——!

  “你咋这样哆嗦,再不去,你老婆就看不着咧!”那女鬼突然话音一转,跟刚才的咬文嚼字判若两人,原来这女鬼被孙老头从那墓里带出来,时不时出去兜兜转转,对几千年后的世界充满了新奇,直到有一天被连惊带怕的孙老头埋在地砖下,并在她立身之后的柜子上大大小小放了数十个菩萨像,害得她在那盒子里一呆就是七八年,只听人声却无法出来,结果闲聊无事将孙老头的方言学了个十之**,此次若不是孙老头家为了这对玉鱼吵得鸡飞狗跳,恐怕她现在还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小盒子里。

  “好,多谢!”李文章一手抓过头骨,飞快地打开房门开车而去,望着李文章远去的身影,那女鬼诡异地一笑,隐进玉鱼,屋内恢复了平静。

  听到汽车的起动声,于小凤气得睁开眼睛,好不容易才朦朦胧胧有了睡意,唉——,她将放在枕下的手机摸出,看到时间已指向零晨三点,她气恼地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睡意全无,闷躺了一会儿,她拿起手机拔打起那熟悉的号码:“小李吗?!是我——。于姐——……”

  李文章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对方,难道他们身上被安装了跟踪器?!怎么可能——!这次走时他将玉灵四胜放在子琪的床头柜上,虽然玉灵四胜经过贝尔特那一回折腾时,失去了光彩,但李文章回来后已用化煞符冲洗,将煞气洗净,使之恢复以前的光彩,在李文章眼里“气生万物”,宇宙万物的一切事物都是阴阳两气运化而成的,符与咒也不例外,符图与神咒均是天地造化而成。他会这些都是他那半个师傅传给他的,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他碰到的是什么东西,连‘聻’符也无法阻挡!这回他不敢大意,偷偷在子琪家内放置了安家符、化煞符,贴在隐密之处,这一切他都是瞒着子琪做的,他怕子琪知道会害怕,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在子琪家所有的窗外和大门口,就连卫生间的镜子上都张贴了神拳符,可那女鬼仍说子琪家出事,是真的吗?!应该不会是骗人,李文章心下揣测不安,一路狂奔,还好是夜深人静,车稀人更稀,黑猫警长们也累了,李文章一路连闯了几个红灯,明天又得麻烦泥鳅去找他哥们消红灯了。

  子琪家的小区内一片寂静,连枝条也低垂着没有一丝声响,李文章抬头望了一眼子琪家的窗口,他惊恐地发现,子琪家的玻璃上映着幽幽蓝光,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向子琪家跑去。

  子琪家住七楼,楼顶是一尖顶阁楼,当初买房时子琪就爱上了宽敞明亮的阁楼,尖顶上的一扇天窗让子琪每天晚上无聊的时候,不用跑出去,就能躺在舒适的沙发上欣赏天上的星晨变换,她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守愿每天上下楼跑七层也选择居住在顶楼!一览众山小……

  此时李文章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楼梯,就象我们经常在电影中看到的那样,男的或者女的主人公一遇到紧急情况时,平时看似很短的路程却总是跑不完一样,让坐在底下的观众干着急,此刻这种情况被李文章活生生地遇到了,他跑着跑着,心急加上心慌使他根本没有留意到楼梯间的变化,本来楼梯内安装的声控灯此时一只也没有亮起来,凭仗着自己对楼内情况的了然,他摸着黑象免子似的,拚命地往前跨跃着,每转过一个拐角就在心里默记一下,好象转过头了吧,跑着跑着他发现有些不对劲,本来七层楼只要拐个十层就应该到了,可是他好象拐过头了,借着手机微微莹光细细打量,这才发现,整个楼内笼罩在黑暗之中,不仅是楼内,整个小区都没有一丝亮光,连天空也被黑暗所笼罩,就象被装在一只巨大的棺椁中深埋地下,到处充满着腐朽死亡的气息,他将手搭地楼梯扶手上,一丝粘液黏糊糊地从指尖上透过来,他拿到鼻下小心地闻了闻,一股血腥味直冲大脑,他心下一凉,难道子琪她们以经出事了!?

  他努力便自己的情绪镇静下来,关心则乱,但现在无论无何也不能让自己的大脑失去理智,他不管不顾地解开裤子,冲着楼梯浇了一泡尿,楼梯间内的声控灯豁然明亮起来,整座小区一瞬间忽地有了生气,就象埋在地下的棺材被人突然掘起显露在阳光下,周围围着一大堆看热闹的人,一切是那样生机昂然,李文章看到自已就站在子琪家的门前,大门敞开着,仿佛象一只怪兽张开黑洞洞的大嘴,等着自动送上门来的食物,屋内没有一丝声响,他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踏了进去。

  黑——,还是黑——,浓得化不开的墨汁将屋内所有一切隐匿,李文章小心地拿出光明符,这个符是师傅临行时送给他的,就两张,他一直舍不得用。光明符在李文章手心内闪闪发光,照亮了距李文章身边两米左右的位置,“云章——呜呜……,我怕——”,子琪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李文章快步走向子琪的卧室,“你不要命了?!”

  一阵幽幽地女声从背后传出,李文章猛地回头,不知什么时候,那只女鬼从李文章的身后转出,她看了看子琪的卧室,手一挥,象变戏法一样撕开帷幕,李文章面前的房间哭声突然消失不见,而他——不知道何时,居然站在楼梯拐角处的平台上,若再向前——只要稍稍一小步,他就马上坠入楼下尘归尘土归土,四大皆空了。他吓出一身冷汗,缩回脚,从平台上跳下来。

  “你是谁?!竟敢坏我的好事?!”苍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天空中倏地显出一鸡皮鹤发的老妇,她面目狰狞恶狠狠地手指向站在李文章背后的女鬼,手间一道朱红色的光似闪电般随着话音直奔而来,李文章背后的女鬼花容失色,身形突转,一手拉起李文章象见鬼似地急急躲避,只见那道光无声无息射在身后的楼梯上,楼梯如碰到硫酸般‘兹’地冒起一片朱红色的轻烟,熔了一个大洞,李文章看着顿时傻了眼,什么东西这么厉害。那女鬼吞了吞舌头,转过身面对飘浮在半空中的老妇,娇笑道;“姐姐切慢,这么长时间未见姐姐,姐姐的性子还是这般急燥,难道姐姐真的不认识妹妹了吗?!唉——姐姐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妹妹忘了啊——?!”说完,趁那老妇端详她时,她低身半辑行了个礼,“这次初遇姐姐,妹妹送一个礼物——,希望姐姐喜欢”,随着语音未落,她将李文章手中抱着的那个头盖骨一把抓过,嗖——地一声扔向老妇,那老妇冷不防看到迎面而来的头盖骨,条件反射地伸手接了过,突地面色一变,掩面大呦,急急地狂奔而去。李文章看着这一切,恍如隔梦,刚才还电闪雷鸣,猛一下风平浪静,他还没完全消化,“你还不快去看看你那二夫人?!”李文章猛地回过神,顾不得向女鬼道谢,三步两脚地跑上楼梯,此时楼梯间内的声控灯随着李文章的脚步声,一盏盏亮起,阿弥陀佛,现在总算过去了,他心中暗想!

  走到门口先侧耳细听,子琪的房内寂静无声,他摸出钥匙,现在顾不了那许多了,急急地打开房门,他作了最坏的打算,但最坏的打算也没有现在让他看到得那么震惊!

  客厅里乱糟糟,仿佛刚刚进行了一场世界大战的洗礼,柜子、沙发、餐桌被摔得面目全非,全都被堆在子琪卧室门口,象是要塞进去一起开会似的,天花板摇摇欲坠象是要掉下来一样,整片往下坠了十多公分,但子琪的卧室却静悄悄的,无声无息,李文章宁愿此刻听到好好那震耳欲聋的嚎哭声,也不愿意看到象被埋进棺椁中的死寂,他将堆在门口的破掉了一条脚的沙发,两扇门全坏了的电视柜吃力地往后移着,露出被撞得伤痕累累的大门,伸手推了推,门关得很紧,纹丝不动,他用力拍打着房门,嘴里焦急地喊着:“子琪——,子琪——开门——是我——”

  过了好久,屋里才传来子琪怯怯的声音:“你是谁——?!”

  “你烧糊涂了——,我是云章啊——,李文章!”

  “你用什么方法证明你是李文章?!”子琪仍不敢开门,她吓坏了,一手紧紧的抱着好好,依偎在刘姨怀里,此刻刘姨才是她的最大安慰!刚才她赌气将手机关掉,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安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恍惚看见好好胸口露出一个大洞,坐在玩具角里兴高采烈地玩着玩具,并将手中的玩具一个一个填进胸前的洞里,她吓得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好好:“好好,你的心哪里去了?!”好好看着她,眼神是那么天真无邪,露出纯真的笑脸伸出两手喊着:“抱——妈妈抱——”,子琪心中不忍抱起好好,伸出手小心地摸着好好的胸口,“好好告诉妈妈,你的心丢在哪里啦,妈妈帮你找回来——”,好好的脸突然变得诡异异常,手甲忽地暴长,手背如龟裂般苍老呈鸡瓜样,他用指尖的死命地戳着子琪的胸口,仍奶声奶气地说:“好好的心在妈妈那儿——,妈妈还好好——,呜呜——”

  子琪猛然惊醒,胸口传来一阵阵疼痛,她用手捂住胸口,忽听手机铃声伴着隔壁好好的哭声同时传来,子琪一边按下手机一边下床,她要到隔壁去看好好怎么了,手机里一片死寂,子琪连着喂喂了好几声,猛然想起自已是关机了的,吓得将手机一甩,扔到地下,手机内传出喋喋的笑声,如刀子划过玻璃,子琪的身上顿时浑身发冷,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啪啪啪——,门口传来刘姨的急促地拍门声,“子琪,快开门,你看好好怎么啦——”,子琪顾不得手机,忙打开房门,刘姨抱着好好站在门口一脚跨进屋内,好好早就哭得脸色铁青,呼吸急促仿佛只有出气没进气了,子琪大惊,一把接过好好,刘姨走进卧室小心地将门锁紧,并找了张凳子挡在门前,对子琪说:“子琪,我感着有些不对劲,总觉得要出事,心慌得要命,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我刚才在屋里看到我那死去的儿子了,他催我快点到你屋里,我也不知道啥事,就赶紧过来了……”

  子琪仿佛没听见,她抓起电话狂按120,手机她是不敢用了,电话里仍是一片死寂,隔了一会儿她听到一声惨厉的惨叫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她一下扔掉电话,可那一阵阵惨叫声仍透过话筒传出,她一把扯掉电话线,而此刻,四灵玉胜开始微微地透出鹅黄色的光芒,而光线也愈变愈强,当光芒照到扔在角落里的话筒时,那声音倏地止住。子琪怀里抱着好好斜靠在刘姨的怀里,刘姨看到吓得瑟瑟抖的子琪,不由得伸手楼住子琪,背靠着床头柜坐在铺着厚厚的羊毛毯上,好好一进屋,便象是从学校踏进了游乐园般,通体舒畅,他呀呀地说着话伸出小手摸着子琪充满惊惧的面庞,象是在安慰柔弱的子琪,说:“我没事,放心吧——”

  子琪用手轻轻地拍着好好,她和刘姨谁也没说话,刘姨的手心里全是汗,她不知道碰到的是什么,不过刚才看到儿子的那副表情使她心里很不安,儿子的脸上除了焦虑外还带着一脸地惶恐,这让她非安不安,她不知道子琪到底是招惹到什么了,‘如果能过得了今晚,明天一定和子琪一道烧香拜佛……’她心里想着,紧张地盯着卧室门,她多么希望今晚是她多虑了。

  可惜她失望了,卧室门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屋内的四灵玉胜忽地光芒大胜,照亮整个房间,堪与日光灯媲美。

  “子琪——,开门——,是我——”门外传来李文章的声音,一声催着一声,显得格外急促,子琪一听激动地抱着好好站起身来,抬步走向门口,,怀里安静的好好突然放声大哭,犹如见到鬼魅似的狼嚎起来,子琪稍一犹豫,门外的声调突变:“小东西,再哭煮了你!!”声音仍是李文章的声音,但恶狠狠的语气宛然不是李文章。

  刘姨一下站了起来,冲子琪喊:“别开!快过来!”

  此刻四灵玉胜亮如同白昼,刘姨看出门道,一把拉着子琪坐在四灵玉胜面前,口中低诵金钢经,在她儿子去世后,她便开始信佛,心中烦忧时总是默诵金钢经。

  门外的那个声音消失了一阵子,‘轰——’地一声,屋外象文革时期武斗似的,一阵乒乒乓乓乱响,门被激烈地撞击着,子琪多么希望这声响能将楼下的人震出来,初搬过来时子琪只要稍一挪动桌椅,楼下那个死眼镜总是凶神般地冲上来,将子琪的房门拍得震天响,喉咙高八度,暴怒的双眼在眼镜片后面闪闪发光,一副恨不能将子琪一口吞掉的模样,吓很子琪连续两个晚上噩梦连连,都梦见那副闪闪发光的眼镜片如眼镜蛇般注视着她,于是她在第三天她迅速地请人在两个卧室里铺上厚厚的地毯,将所有的只要是带腿的都绑上垫脚,惹不起咱只好躲得走。可是今天楼上都要震翻天,他们居然象死猪一样,连个屁都不放。不会真死了吧?!子琪心里糊乱猜测着,此时,听着屋外象装修一般的响声,她居然还有心情猜测楼下的邻居怎样,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常说有**的时候总会有低谷时,响了好长时间,薄薄的实木门板被碰得摇摇欲碎,好几次子琪都担心地望着门板,生怕会看到门板破碎后那张恐怖的脸。她的心被撞得七上八下,象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真想象上次那样两眼一翻晕过去,可惜到现在她还没有晕倒的迹象。她和刘姨两个合力将红木梳妆台挪到门前,然后将房内一切能搬动的全都挡在门后,不管有用没用,有胜于无。子琪甚至茫目地要将柜里所有衣物被褥都抱出来,想要堆在门后的台子上,她被恐惧吓得失去了理智,多亏刘姨这个见过生死的坚强女人,她极力安抚着子琪,将团团转的子琪搂在怀中,刘姨的镇静给了子琪莫大的安慰,子琪冷静下来,抱起扔在床上的好好,同刘姨一起坐在床边,听刘姨念着金钢经。听着听着,子琪心里一片空灵,好受了很多。

  过了好一会儿,在门即将被撞开时,外面突然没有动静,她和刘姨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她好怕,而玉灵四胜的光芒也逐渐黯淡,只微微地散发着一些黄光,那光芒就象是子琪走在漫步在街头时,无聊地看着别人家透过窗帘发出的亮光,虽淡淡的却透着无限地温暖,怀里的好好居然在此时流着口水睡着了。

  好象过了好长时间,门外突传来李文章的叫喊拍门声,子琪和刘姨吓得一跳没敢应声,侧耳细听门外的动静,不会又是假的吧?!子琪和刘姨心里同时犯起疑云。好久,子琪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地尖着喉咙问道:“你是谁——?!”

  “是我啊——,我是文章——,李文章!”

  门外的李文章听到子琪的声音,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一大半,子琪没事就好,他心里暗想着,拍门声轻了许多。

  “你有什么证明?!”子琪仍不依不饶,性命交关,还是小心点好!

  李文章楞了一下,子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谨慎了,这种情况说不出是好还不坏,李文章呆了一下,吟诵道:

  一别三千里,

  孤鹏自飘零,

  把盏擎杯强欢颜,

  欲语心事诉与谁?!

  梦里辗转千百度,

  红尘相思挂眼帘,

  风景如旧,

  人去楼空,

  如幻,

  如梦,

  如痴,

  如嗔,

  堂前影下俱成空——!

  还没诵完,里面传来乒乒乓乓挪东西的声音,门突然开了,子琪披头散发从屋内冲过来,一把抱住李文章,不顾刘姨的目光,哀哀地哭了,这首词是子琪跟李文章闹分手时,一时有感而写,她只发短信给了他一个人,也只有他才知道这道词,当李文章在门外念出来时,她就确信站在门外的是真正的李文章。

  抱着子琪,李文章非常内疚,他不想让她卷进来,可是他发现已经连累到她了,怎么办,千百个念头在心里闪电般地转过,该如何保护怀里的女人,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他紧紧地搂着子琪,生怕他一松手,子琪便会象落花一般,飘零而逝。他不要失去这个女人!

  最新全本:、、、、、、、、、、


  (https://www.xdzxsw.cc/book/17987/9475561.html)


1秒记住大众小说网:www.xdzxs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x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