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夜走山门信中风云转
入夜，楚天伶如约而至，他遣散了所有士兵，孤身一人在城楼上等待张渊。
“将军来得很早。”张渊与张姳同行，一同登上城楼，却见楚天伶整装待发，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样子。
“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楚天伶缓缓开口：“你说留给我判断时间，晚上再议，期间我想了很多。”
“将军还有什么问题，都问出来吧。”张渊不慌不忙地说道。
“关于魔教的情报，还有你的身份。”
“首先我应当回答。”张渊缓缓走到楚天伶身边，低声道：“我来自武源城，知道魔教的情报不奇怪，将军不妨猜一猜，武源城此行为何？”
“武源城此行针对魔教？”楚天伶微微皱眉，看向张姳：“她也是？”
“是。”张渊缓缓回答：“我们用的是化名，你也不用担心武源城与东离的交集，白天你自己说过的，谁与魔教扯上关系，谁就是众矢之的，东离自然也不例外。”
“敢问二位真实姓名，亦或者能证明自己身份的方法。”楚天伶明显在这段空余时间有静下心思考，入夜再对峙，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张渊不慌不忙，缓缓将一块令牌递给他。
“武源城城主令牌！”楚天伶大惊。
“如假包换。”张渊挑了挑眉，笑道：“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关于为何我要夜晚再与你谋定，原因有二，其一，留给将军足够思考的时间，其二，时间得算得刚刚好。”
“算好时间”楚天伶长舒了一口气，笑道：“受教了先生，有一事，不知可否”
“何事？”张渊明知故问。
“我想请教张姑娘。”
“来吧。”张姳站出来。
“呃”楚天伶见对方答应得这么干脆，不知如何是好。
“时间还早，二位若要切磋，可以。”张渊退到一边。
“那”楚天伶掰开架势，补充道：“请姑娘出全力！”
“正有此意！”张姳踏步迎上来，抢上去就是一掌，楚天伶勉强接住，双手一架，泄掉张姳的掌力，欲要反扑，张姳另一只手已经握拳，直直朝着楚天伶的面门砸去。
“好快！”楚天伶毕竟楚家军的少将军，避开张姳一拳，横跨了一步，运气上身，接连架住张姳几拳，脚下步伐再变换，转守为攻，瞧见破绽，便要施展拳法。
“上当了。”张姳扬嘴一笑，刚才破绽，是故意漏给他的，现在楚天伶攻势虽强，却全无防守，张姳以极快的速度闪过楚天伶的拳头，手一合，剑指并拢，一击点在楚天伶的脖颈上。
张渊：“”
“你输了”张姳得意道。
“多谢姑娘赐教。”楚天伶后退了几步，面颊稍稍出汗，看起来吓得不轻。
“刚才那速度姑娘还是没有出全力。”楚天伶脸色苍白，余波未平，强撑着身体，但说话还是有些颤抖。
“错了。”张姳摇了摇头：“刚开始之所以以正常速度跟你耗，是因为想将你带入我的节奏之中，后来突然提速，是给对手一个出其不意，而且仅是切磋嘛，出全力是要命的。”
“我想问问，姑娘有没有更快的方法胜我？”楚天伶继续追问。
张姳看了张渊一眼，后者稍稍点了点头，张姳便深吸了一口气，道：“有，你的第一拳我便硬接下来。”
“我会怎样？”
“大概手臂会废掉。”
“将军，时间差不多了，可否听一听我对接下来的看法。”张渊忽然插进来终止了二人的话题。
“飒沧云啊！”楚天伶咬了咬牙，这个飒沧云真的在隐藏实力！与他纠缠这么久的张姳居然能这么轻松的打败自己！
“先生，且听你的见解。”楚天伶此时心烦意乱，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对方的目的是想要在这里陪你耗，等南蛮取下古姗迟，再合攻煜州…这其中的要点无非就是因为有令尊在背后驻守。”
张渊没有给楚天伶任何缓和的时间，继续说道：“如果令兄在古姗迟抵挡不住南蛮与魔教，求援于令尊，那么一旦少了这一个要点，飒沧云这支军队就有可能攻过来，而飒沧云的能为你应该也很清楚了。”
“说重点吧。”楚天伶闷声道。
张渊点了点头，继续道：“一旦如此，古姗迟与煜州都要丢，所以我们，送信，求援。”
“找父亲？”楚天伶皱眉。
“找令兄。”张渊缓缓说道：“以我得到的情报，现在令兄应该已经向楚家军求援，令兄所率部队不是固守，而是增援，以令兄的能为，应当不会到被包围的程度，与其留在那里，不如整兵回转煜州，与你会合，而古姗迟那边，就留给你父亲处理。”
“父亲能够抵挡住魔教吗？”楚天伶失望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大哥其实不用担心，父亲会去救他。”
“你父亲现在在哪里镇守呢？”张渊问。
“煜州城北部的一个小镇，地仪。”
“那他去救你兄长，谁来救你？”张渊解释道：“一旦这个要点离开，飒沧云立刻就会进兵。”
“而你兄长与你会合，至少飒沧云还不能轻举妄动，而你父亲抵抗古姗迟那一支军队，则算是避免出现三方夹击煜州的情况，在那之后，你们再从冯玉调来更多援军，不行吗？”
“这调来更多援军这”楚天伶有些踌躇不定。
“将军，时间再不把握，便错过时机了。”莫渊移平静地说道：“我的身份特殊，四处游走也没有问题，我替将军前往古姗迟，寻得令兄告知他这项计划。”
“我这位大哥生性多疑，我写封信！他看完必定会同意！”楚天伶迅速下了决策，心中无奈：“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张姳，你同我去一趟。”张渊急急切切，欲要动身。
“不用，我留在这里，也可以牵制飒沧云。”张姳一本正经地说道：“同时还能保护将军。”
“啊？”楚天伶微微怔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
张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便辞别二人，趁夜离开煜州。
“多谢张姑娘好意。”楚天伶长舒了一口气，一把瘫坐在地上。
张姳本来姓唐，听他叫张姑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顾回忆莫渊移的嘱托。
“我离开后，你要让他转移注意力，尽量不要让他有思考空间，最好还能调动他对他哥哥的担心。”
“将军，不如我教你练枪吧。”唐姳忽然开口。
“啊？”楚天伶愣了一下。
“士别三日，必当刮目相看嘛。”唐姳假笑一番：“或许等你与令兄会合，可以在武功上吓他一笑，给你父亲一个惊喜也说不定呢？”
楚天伶睁大瞳孔，回想了一番飒沧云，开始脑补自己武功大进步后打败飒沧云的样子，他想看到时飒沧云满脸惊恐与不信的表情！
“好。”
不知山府邸中，一个南蛮装扮的女孩呆坐在地板上，望着眼前的水果出神。
“小姑娘，你叫什么？”舒御月就坐在她旁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她。
“陆离。”
“想吃水果吗？放心，没毒。”舒御月拿起一个苹果，在她眼前晃了晃。
陆离缓缓接过，端详了好一会儿，问道：“直接咬吗？”
“你也可以拿去和你筐里的那些药草一起炖了。”舒御月挑了挑眉，提醒道：“如果你不嫌苦的话”
陆离连连摇头，又盯着苹果许久，张开口，摆出要咬的样子，求证似地看向舒御月。
后者朝她点了点头。
陆离一口咬下去，嚼了几下，满足地吞了下去。
“难道从来没吃过苹果吗？”舒御月心中暗暗思量：“虽说南蛮不盛产苹果，但也不至于连怎么吃都不知道吧。”
“舒御月。”后边传来不知候的声音。
“帝尊。”舒御月迅速站起来。
李木心缓缓走入房间，后边还跟着一个张枝落。
陆离也注意到二人，但只瞄了一眼，便又低头大口地将苹果送入腹中。
“整个吃进去了。”张枝落惊讶道。
“舒御月，你先去忙吧，我和她谈谈。”李木心示意道。
舒御月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击中在张枝落身上。
“帝尊，这该不会”
“忙你的去。”李木心催促道。
“走就走嘛。”舒御月妩媚地朝张枝落眨了眨眼，随后便走出房间。
陆离依旧坐在地板上，看着二人。
“你”李木心刚要开口，却见张枝落蹦蹦跳跳地跑到陆离面前，蹲下来，盯着她的脸蛋。
“哦？”陆离也转过头，与她对视。
几乎同时，两人捏住了对方的脸蛋。
李木心无语，找了张椅子坐下。
“帝尊，忘了告诉你了，这孩子叫陆离。”耳边传来舒御月的传音：“有点古怪，她在面对千城玉堂的时候展现出来的性格，完全与现在天差地别。”
“药草。”李木心看着旁边筐里的植物，深吸了一口气，浓浓的草药味。
“陆离。”李木心唤道：“你会医术？”
陆离没有看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你来自南蛮吗？”李木心继续问道。
陆离缓缓摇头。
“那你可有组织？”
“没有。”陆离开口说道。
“可有师父？”
陆离：“嗯算有。”
李木心回想起之前扶桑所言，千城玉堂的身上有两种不同的医疗痕迹，其中一种，是医仙罗生河。
“你认识千城吗？”李木心问道。
“他是我的病人。”
“你们在煜州干嘛？”
“采药。”
无论什么问题，这少女都没有隐瞒，外表看起来冷冰冰的，却是问什么答什么，意外的乖巧。
李木心叹了口气，见张枝落好像还和她玩上瘾了，也不想打扰她们，便悄悄离开，前往千城玉堂的住处。
此时的千城玉堂已经平静下来，也不疯癫，就坐在那里，盯着墙壁发呆。
“扶桑，你可有什么发现。”李木心对着旁边一个瘦高男子询问。
“没有，他不像是有什么病症。”扶桑摇了摇头：“不是巫蛊，也不是精神冲击，找不到什么原因。”
“但他身上有股浓厚的魔气。”李木心淡淡说道。
“对。”扶桑肯定道：“可能是某种魔教功法。”
“最近魔教也有行动了？”
“有，在古姗迟一带出没。”
古姗迟国土，一直是冯玉最落后的地方，这里的村子众多，治安差，算得上城镇的，只有几座，现在南蛮军队已经连下两城，攻下宏古镇，也是迟早的事情。
楚天衡带军驻扎在宏古镇后的山门村，他已经与南蛮有过对战，兵力悬殊，连续丢了两座城池，他此时已经按奈不住，急切地想要求助父亲。
已是正午，太阳却躲在云层中，好似见不得人。
写信间，下属却忽然从外面传话：“少将军，有煜州使者求见。”
“嗯？伶弟？”楚天衡站起身，走出帐外。
只见一道风度翩翩的人影站在帐外，惬意的摇着扇子。
“阁下是”楚天衡微微皱眉，不记得楚天伶手下有这么一个气质非凡的人。
“在下张渊，受楚天伶将军之托，充当使者。”莫渊移缓缓将信交给楚天衡，后者接过，警惕地看了莫渊移一眼，随后将信交给下属。
下属缓缓打开，确认无误后，方才交给楚天衡。
“比起楚天伶要谨慎得多。”莫渊移心中掂量着。
“这是伶弟的字迹，他那边已经这么岌岌可危了嘛。”楚天衡微微皱眉，看着自己桌上还未写完的求援信，看向莫渊移：“我会写信转告父亲。”
“需要我送去吗？”莫渊移询问。
“不用。”楚天衡果断回绝：“我还会写信告知天伶，你到营中休息，哪也别去。”
“一切听将军的。”莫渊移微微颔首，摆出一副顺从的样子。
午后阴凉际，几道使者的身影自军营中离开。
或前往求援，或前往煜州，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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