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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盘棋子


  失踪一个多礼拜的老金已经回来了,而此刻我正巴不得给他跪下。

  我将老金的面前堆满了他最爱吃的猪头肉,而且还给他买了瓶稻花香,我如此地死皮掰咧,就是因为元旦过了就要跟顾叔到西安去找老头,但是这店总不能没人照看,于是我就让老金帮我咯。

  但老金一听说我们的宏图大业正要开展,结果我就要溜,顿时就不干了,放在桌子上的肉也一筷子都不动。

  “老金,我最多就去一个月行了吧,我真的是有急事,要不然不可能跑到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也只能低眉顺眼地求老金了,信得过的也只有他,总不能让我那年迈的老娘跑过来帮我看这种店吧。

  这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那你说,你是为了啥事要跑到西安去,你和谁去?要去做什么?”老金把脸一横,那样子就像刚过门受了气的女人家。

  我要是能告诉他早告诉了,顾叔在我离开时早就交代我这件事谁都不能透露,人家都交代了,我也不敢说呀。

  “我我,有病,行了吧?”我也不知道哪里瞎扯出来的理由,这能算病?应该不算是病,但却要人命。

  老金才不理这一套道:“你有啥病,你说说,小弟起不来还是出来的太早。”

  我咬了咬牙,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我在电光火石之间做出了我这辈子最大胆最颠覆的决定。

  我一脸沉重地叹息了一声,然后歪过头,眼角划过一滴眼泪,用我充满老茧的手,轻轻拍了拍老金的肩膀,然后侧身坐下,不敢看老金,默默从衣袋里掏出那包仅存一根的黄鹤楼,仿佛世间苍凉尽在我面前展开。

  老金见我这幅样子,顿时就把放在椅子上的脚放下,然后凑近过来,一脸难以置信地样子,说道:“你真的起不来呀?”

  我心如刀割,但这也是唯一能让老金答应我的方法了,就是娘的太蛋疼了点。

  我缓缓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用慈祥的目光看着老金的眼睛说道:“老金呀,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我想了想你是我唯一最好的朋友了。”

  “这这,你怎么会这样的呀,大学那会你看见两条狗干起来都能扯旗,这……”老金看起来有一丝着急了。

  “都说了那不是扯旗,那是晨起!”我不禁回道,但是感觉破坏了氛围,又换回肃穆的面孔,道:“其实整天对着这些东西,我那个方面有比较强,刚开店一两年,为了生意,要是不……怎么能在这地方经营的起来……哎,不说了,不说了,喝酒!”

  “你去西安就是为了这个?”老金问道。

  “前两天我不是去了医院吗,那医生是个好人,看我这样告诉我他有个朋友专攻这个,已经有成功的案例了,而且价格还可以,叫我也去试试,我觉得可以试一下,才和你提出要去西安的,我忽略了你的感受,算了,西安不去了,咱们的宏图大业才刚刚开始,我又怎么能临阵脱逃,不说了,喝酒!”当我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我感觉奥斯卡小金人在冲我招手,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去报北影上戏,那样就没宋承宪什么事儿了。

  老金立马抓住了我的手,一脸悲痛地说道:“身为兄弟,竟然这么不不理解,你别说了,这些年你都看这个店看了这么久了,该让我来付出了,你只要专心去治疗,钱的问题不是事儿,这个店卖了,咱们都得给你医好,这个店哪里比得上你的后半生性福。”

  我听到这里顿时感觉心头一暖,是真的一暖,因为能看得出老金说这话是真情真意的,一想起,要真如老头说的那般险恶,我冷不丁死了,这样的兄弟就和我阴阳相隔了。

  我重重地点点头,嗯了一声,一切情谊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几天,老金照顾我就像照顾孕妇一样,我一到店里,他就给我搬凳子,给我开电脑,让我玩就行,客人来也跑到我前头,连他那个师姐都少去见了。

  我可从没见过老金这副模样,后来心里愧疚得实在受不了,干脆连店都没有去了,在街上溜达了大半天,竟然发现在这座城市我竟然除了老金没有什么其他的朋友,也没有什么去处。

  心里一阵悲凉,后来想起顾叔,想了想,过几天要跟这样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却连他的脾性都不知道。

  一边想着不知不觉就往那个钵兰街的方向去了。

  到了钵兰街附近,听到乡音,才感觉自己是有归宿的,心情舒畅不少,在钵兰街口就见到顾叔穿着一成不变的复古风中山装,抓着把扫帚在扫地。

  见到我,依旧没什么反应,直到把整条街的树叶都扫成堆,才领着我进了那烛火店。

  顾叔一进门就让我自己看看,自顾自就到后面去了,我总不能跟过去,于是就在这烛火店四处看了起来,虽然来过两次,着实没有认真看过这里的东西。

  不过这和一般买丧葬品的地方相差也不大,都是银钱元宝,然后柜子上还有各种面额的冥币,另外就是一些比较有时代气息的纸人纸车之类的,连纸手表都有。

  倒是一面鼓让我觉得有些稀奇,被搁置在那些铁架子的后面,上面蒙了层灰,该有些时日没用的了。

  一面半米高的大鼓,那面鼓竟然绑着两支用白布系出来的蝴蝶,白布上沾有不少的油污,细看有些发乌。

  鼓身两旁用红黑两种砂,各自绘一尊阎罗相和判官相。

  只见阎罗坐于案前双目圆瞪,手握惊堂木,像是要狠狠拍向身前的案辑上。

  另一边的判官黑着脸,脑后一团黄色的光晕,像月亮照在脑后,手拿夺命笔,张着嘴像在吼着什么。

  我凑近想摸一下,刚触摸鼓面,就感觉到粗糙的手感,顿时旧时代的味道弥漫了出来。

  “这是阎罗判官鼓,也叫阴婚鼓。”顾叔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连忙伸回手,毕竟没有经过被人同意就碰人家的东西,总是不好的。

  “阴婚鼓?”我疑惑道。

  “阴婚很复杂,极少遇到,所以这东西也很久没有用过了。”顾叔说着,我才发现顾叔手里拿了一面木板,手里还有一副象棋。

  “会下棋?”顾叔已经坐在门口了,摆摆手问道。

  我点点头,坐在顾叔对面的小木椅上,其实我下棋也是三脚猫,基本是从村口那些老人下棋学来的,但起码的规则还是知道的。

  摆开棋盘,起马开炮,不到一会儿我就缴械了。

  顾叔倒也不介意,第二盘就开始了,我此时的心思已经没在棋盘上了,而是开始对老头还有眼前这个顾叔好奇起来。

  “顾叔,你是做什么的?上次见你怎么是和警察在一块。”我装作自然,恰巧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顾叔呵呵笑道,起相防守,把我刚到他家门口的马堵得死死。

  下一回合,我的马直接被将军抽掉了。

  “那也得有个职业把,就算帮死人化妆也有个头衔的,我知道那叫行话。”我还不死心,道。

  “头衔……恩,阴倌吧,这也算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头衔了吧。”顾叔提炮挡车,说道。

  棋面上我已经气数不多了。

  但是当我应道阴倌这个词的时候,才想到原来上次老头让那个红伞女人到阴倌报道,敢情他自己的儿子就是阴倌呀。

  “这阴倌是做什么的?”我向顾叔问道。

  顾叔喃喃而道:“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死人,死了之后的人魂体隔离,灵魂就会在阳间游荡,阴间阳间本就难以相容,天道不会看着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就有那么一批人被推为阴倌,专门负责死灵的报道。”

  “人死了之后真的有灵魂?”我刚说出口,立刻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要是搁以前我是立马就会嗤之以鼻,但经历了红伞女人那事儿,我信了七分,但终究很难完全颠覆自己那么多年的常识。

  顾叔也没有恼怒或者呵责,只是道:“若是假的,你早就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说着顾叔收拾了棋盘,自顾自的又走进里屋去放起来。

  十几年前?顾叔为什么会扯到我十几年前?

  为什么我会死?顾叔难道十几年前就见过我?

  我脑海里顿时许多疑惑挤满我的脑子,看见顾叔出来,我一股脑全部问了出来。

  顾叔看见我问这么多问题,却只是告诉我:“有些事由不得你信不信的。”

  这么说,我就知道顾叔又在玩天机不可泄露那一套了。

  “你明晚有没有空?”顾叔突然冲我问道,我点点头,他接着说道:“既然你对有些事还不清楚,我可以带你弄清楚,记得上次你来那丢了魄的小儿?”

  我依旧是点点头,就是那个小男孩,不说我都有些淡忘了。

  “明晚,我要去帮那小儿招一次魄,若是运气好,魂出人体,与魄相逢,你就能真正看见了魂,你先回去吧,明晚再到这来。”顾叔说道,然后就下了逐客令,看起来他也有事要出去,已经开始关烛火店的木门。

  直到离开了钵兰街,我依旧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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