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牌灵
美好的自然总是让人心旷神怡。
林向楠呆在原地，静静的坐在石阶上抽烟。
知道香烟已经烧到了烟屁股，林向楠才丢到一旁踩灭。
“这就算是个标记了。”林向楠在心里想到。
石阶上空无一物，连个能作为标记的东西都没有，而他现在丢下一个烟头，接下来如果再次看到它，自然就可以证明自己在兜圈子。
他打开烟盒，里面只剩下三根香烟。
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其他口袋，也没有更多能够当做标记的东西了。
林向楠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不假思索的迈步继续前进。
大概半个小时过后，林向楠的脚步突然一缓，整个人的身体都软了下来，脸上也尽是绝望的表情。
前方不远的石阶上，赫然有着一根烟头，正是他留作标记的烟头。
这条看不见上下尽头的台阶，正是无限循环，用来考验的试题。
“老虎，老虎！”林向楠无奈，只能试着沟通脑海里的傲娇大猫。
没有任何回应。
那只大猫只是蔑视的看了眼林向楠，随后便扭过头不再理会他。
一筹莫展之际，林向楠突然想到了山脚下，那块巨大的石碑。
“百八结业烦恼山……百八结业……百八……”林向楠自言自语的原地嘟囔。
“难道这台阶，一共有108阶？”
这座看上去安逸优美的山峰，实际上却比前段时间的白慕容还要难对付。
要是这关的考验是个秘牌师，大不了撸起袖子和他干上一架，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然而这段石阶，却根本无法被破坏，或者说破坏也没有任何意义，走也走不到头，只能无限循环，这才是让人绝望的原因。
这种被困在某个地方无法逃脱的感觉，让林向楠再次想起了白慕容的茶馆，想不到那种坐牢一样的无力感这么快就再次出现，想到这里，林向楠的身体就不自觉的发抖，好像白慕容就藏在身边的云雾里，冷笑的看着这一切。
理论上上来说，不管台阶设计的如何巧妙，都不应该能困住一个大活人，更何况这石阶建在山上，怎么可能有彭罗斯阶梯一样的效果呢？
“妈的，我好像一只滚笼里的仓鼠一样。”林向楠突然想到。
“要不然我一直滚下去？”林向楠绞尽脑汁也只想到了这一个办法。
四周除了台阶，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如果贸然闯进去的话，下场估计不会比在这原地兜圈子要好到哪里去。
“你是谁？”
林向楠的不远处，一个扎着冲天鬏，穿着红色肚兜，光着脚丫的小孩子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见到被困在原地的林向楠，一脸的警觉和敌意。
“小朋友，哥哥不是坏人。”林向楠露出了一个自认为非常灿烂阳光的笑容。
“梁先生说过，不能喝怪蜀黍随便说话！”说完，这个小朋友突然用油乎乎的手掌捂住了嘴巴。
“你也认识梁先生？”林向楠激动的说，“我是他的……算是他的学生吧！”
“真的？”小朋友有些狐疑的看向林向楠。
“当然，骗你我是小狗。”
“那好吧！”小朋友一听，屁颠屁颠毫无戒心的凑了过来。
“大哥哥我迷路了，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林向楠笑着问道。
“嗯。”小孩子点点头，“你随便走走就出去了。”
“我靠！”林向楠感觉有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去，果然是个小孩子，说的答案都是这么一针见血。
要是能随便走出去，自己还能被困在这里好几个小时？
“不对！”林向楠突然醒悟，“这个试炼里怎么会有小孩呢？”
“好多年前也偶尔会有一些和你一样说法，说是梁先生学生的人会在这里出现。”小孩天真无邪的说道。
“应该是其他参与合纵三考的人吧！”林向楠说，“他们后开怎么样了？”
“他们？”小孩瞪起水汪汪的大眼睛，“走出去了啊！还能怎么样？”
“怎么走出去的？”
“随便走走就出去了啊！”
……
林向楠感觉自己没法和这个小孩正常沟通。
“你能带我离开吗？”林向楠只能问道。
“当然可以。”
出乎意料的，小孩一口答应下来，随后就转身前进。
“这里是什么地方？”林向楠抬头问道。
“嗯……百八结业烦恼山啊！”小孩此时骑在林向楠的肩膀上，想也不想的回答。
“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名字。”林向楠问。
“这座山上的所有基本所有事物都是一百零八个。”小孩趴在林向楠的头上，“比如这里的台阶是一百零八级，一旁的桦树也是一百零八颗，山顶上的庙宇里也有一百零八个佛像。”
“真是强迫症的天堂。”林向楠小声吐槽。
“大哥哥，什么是强迫症啊？”小孩问道。
“就是一群处女座。”林向楠随意答到，“不过，你住在这里？”
嗯！”小孩子不停嗦喽手指，哈喇子都流到林向楠脑袋上，“好几百年了。”
……
林向楠的脚步突然一顿。
“好几百年？”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好几百年的小孩那还是人了吗？
“你不知道我嘛？我是牌灵啊！”小孩子不敢置信的问道。
“我只听过秘牌、牌鬼、牌器，牌灵是个什么还真没听说过。”林向楠说。
“你是什么等阶？”牌灵突然问。
“风阶。”
“切，小菜鸟啊！”牌灵不屑的说。
林向楠感觉很不爽，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屁孩给鄙视嘲笑了。
“我们是雪阶或者极少数花阶秘牌师的脑海中才能诞生出的。”牌灵说，“这都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课啊！”
“这个……”林向楠有些尴尬，“还真没怎么听过。”
“我是梁先生的一个好朋友的牌灵，我的主人死后梁先生收留了我，让我呆着这里给你们这些人指点。”牌灵说。
“雇佣童工啊！”林向楠说。
“这座山，其实就是象征你们这些人类的烦恼啊！”牌灵突然老气横秋的说。
“人一降生，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烦恼，要想无视它们基本是不可能的，这些烦恼就像是现在脚下的台阶，你越是注意它们，越想立刻逃脱，反而就会被困得越深。”牌灵说。
“我感觉最近烦恼还真不少。”林向楠赞同的点点头。
“你什么都不想，自然就能走出烦恼山的第一关。”牌灵露出了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按你所说，之前所有进入烦恼山的人都会被困在这些台阶上？”林向楠问。
“那是当然，只有一个人能不靠我的指引自己离开。”牌灵说。
“还真有妖孽啊！”林向楠感慨到，能无视自己烦恼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能弄出这样的一个考验，梁先生还真是费尽心血了。”林向楠说。
“梁先生说过，这里的台阶只是个考验你们心性的地方，根本不算是合纵三考。”牌灵说。
“这……”林向楠无声的笑笑，刚才他差点崩溃，要不是这个牌灵出现，没准他还真的心一横滚下去了。
云雾虽然没有消散，但是林向楠终于离开了这些该死的台阶，来到了这座山的山腰处。
眼前终于不是那些令人绝望的台阶，而是一座座形态不一的小房子，乍一看像是一个小型的城镇一样，回字型排序，不用数，肯定是一百零八个。
牌灵带着林向楠来到了一个房子，里面是一百零八个大水缸。
顺手拿起一个葫芦水瓢喝了几大口，刚才被困的心烦意燥口干舌燥，吨吨吨吨吨喝了个水饱，结果越喝肚子越饿。
牌灵看到林向楠疯狂喝水，有些疑惑的说道:“你不吃饭吗？”
“哪有饭吃啊！”林向楠擦了一下嘴巴。
“旁边的房子里，就有梁先生留给你们的食物啊！”
……
“原本我还以为这是一座真实的山，现在看来应该是秘牌制造出的。”林向楠拿起一个馒头，闻起来没什么味道，应该是能吃的。
“我什么时候说百八结业烦恼山是秘牌制作出的了。”牌灵突然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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