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出发前的约定
琉香站在城堡东南的正门，望向已不复童话氛围的建筑群，捏紧了怀里的木雕。
儿童模样的祢豆子，正在尝试给昏迷的炭治郎喂水。
蝴蝶忍略微愣神，也跟琉香的视线望过去。
这次的行动，从鎹鸦送来的四封信开始，一路走到这里，经历了太多曲折。
现在只要剩下的另外四人能成功走出城堡，那什么都值得了。
作为鬼杀队的九柱之一，蝴蝶忍从未想过在同伴陷入危机之时，自己居然只能这样等待。
这种感受比她想象中还要难熬。
看到前方的琉香，蝴蝶忍此刻才真的理解，她为什么每次都要跟着少箕郎。
“咳……咳咳。”她突然轻声咳嗽出来，扶住了身旁的树木。
“忍姐姐？”琉香似乎对咳嗽特别敏感，连忙过来查看情况。
“不用担心，”蝴蝶忍轻描淡写说道，“不是炼狱先生和鹿见瑶队士那种情况。”
她打开少箕郎给的伤药葫芦，准备再喝一口。
拿着葫芦的手，却缓缓停住了。
里面的水面，在震动。
蝴蝶忍侧过头，看向远处的城堡，脚下的地面、身旁的大树也开始震动起来。
琉香立刻也回头，只看到原本就已成废墟的城堡，正在如同地陷一般缓缓下沉。
她立刻冲了出去，却被蝴蝶忍一把拉住。
蝴蝶忍对自己的行为也愣了愣，随即低头轻笑出来：
“没想到，他居然用这种法子让我们几个彼此牵制。”
接着，她的表情变得认真。
“相信他吧，一直不都是这样跨过来的吗。”
琉香咬着嘴唇，慢慢将脸埋进了蝴蝶忍肩头。
此时，天空传来了翅膀挥动的声音。
蝴蝶忍拍着琉香的背抬头，一个分外熟悉的影子划过天幕。
那是她的鎹鸦——艳。
她没有忘记出发前的约定，这就意味着……
蝴蝶忍将琉香扶了起来，眼神抑制不住的惊喜：
“他们回来了！”
……
正在不断陷落的城堡中，善逸正在玩了命的努力向前。
他和身旁的水柱富冈义勇一人瘸了一条腿，拉着失去意识的少箕郎，跑得分外艰辛。
“死了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啊！”
“别吵，用力拉。”
富冈义勇和少箕郎搜索一圈后，在广场上发现了吓晕过去的我妻善逸。
少箕郎却在之后莫名其妙晕了过去。
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噫——！富冈先生，前面有敌人啊！”
远处，三个人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接近他们。
富冈义勇也停了下来，以目光注视后，嘴角忽然微不可见的扬起。
小祢豆子哒哒哒跑过来，扛起善逸就往回跑。
蝴蝶忍来到富冈义勇面前，颇为嫌弃地搀扶起对方。
琉香则将少箕郎紧紧抱在怀里，回身全力朝城堡大门冲刺。
等到他们冲出大门后，整座城堡彻底沉入地下，变成了一片占地极广的荒地。
一阵光芒缓缓笼罩在这里，几个眨眼的工夫，荒地消失了，变成葱郁茂盛的树林。
祢豆子将善逸扔在地上，好奇的跑过去踩了踩，又用拳头打了打树，朝众人乖巧点头。
是真的。
“难道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吗？”
看着这一幕，蝴蝶忍不禁流露出复杂的表情。
富冈义勇冷冷看着，没有接话。
很快，前来驰援的栗原火、松本润等人赶到——蝴蝶忍此前就用少箕郎的鎹鸦通知过隐部，他们才来得这么快。
经过应急处理，回到鬼杀队在四国的据点，天也已经黑了。
……
寂静的夜空下，栗原火推开门，走到床边，将手里的碗递给琉香。
“你吃点东西吧，我刚热的南瓜粥。”
琉香轻轻接过，却没有动口，只是捂在手上。
“你也看得出来他只是消耗过渡，别为难自己。”
“哦……哦。”
看着床上那个人的睡脸，琉香也感觉自己有些担心过度，抬起碗来喝了一口。
她的眼睛缓缓睁大，难以置信看向碗里。
“好喝！这是火姐姐新学会的吗？”
栗原火笑了笑。
“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我也要跟你们一样努力才行啊。”
她接过琉香手里的空碗。
“知道你的饭量，特意给你准备了一整锅，出来吃吧。”
跟随栗原火来到大厅，其他几人基本都在。
毕竟在那个城堡里面，几乎没有怎么进食。
蝴蝶忍也在喝粥的过程中，听完了富冈义勇的讲述。
“让单一的个体，存在多数的灵魂……”
在得知了这点后，她反而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这可真是……他们改变的可是人最基本的存在方式啊。”松本润在一旁评价道。
栗原火立马冲了过去。
“喂，这是给伤员准备的，谁让你吃了！”
“我……”松本润顿了顿，“可是这批南瓜是我千辛万苦收”
他看了眼栗原火的脸色，立马低下了头，“对不起……”
“改变人的存在方式吗？”蝴蝶忍突然喃喃自语，“如果他们成功，不仅是鬼和鬼杀队，整个世界的局面都将彻底颠覆。”
善逸默默在一旁喝粥，出奇的安静。
直到琉香搬了个跟她差不多高的锅，坐在他旁边开始吃起来，才一下让他惊愕到凸出眼球。
这时富冈义勇说道：
“还有一个疑问没弄明白，姐姐曾经提到过晋升的不同，真正通过晋升仪式的才能被称作‘青之继承者’，但从过程上看，少箕郎和祢豆子所经历的内容相差不多，祢豆子却成为了真正的‘青之继承者’。”
“你说过，你姐姐的晋升仪式需要一些苛刻的条件，”蝴蝶忍回应道，“或许对每个人来说，真正晋升的条件都不一样，难度也就无法同论。”
富冈义勇抬起了头。
“那么，你能察觉到你的晋升条件吗。”
他已经通过气息，确定了蝴蝶忍身上有青之彼岸花的味道。
蝴蝶忍抿了抿嘴，没有回话。
…………
幽暗的石洞大厅之中，耸立着九道石柱。
其中八根顶端都肃立对应的人影，唯独一处空空如也。
“看来『神杀』回不来了。”毛利雄介笑了笑。
“你的语气，似乎并不意外。”『青木』在他侧边，静静摩挲手里的尺八。
『鬼煞』鬼头椿丸站在后方听着两人对话，看着那根无人的柱子，随后又将目光挪向『兔子』身上。
『兔子』看起来神情消沉，但这也是肯定的吧，她平时与『神杀』的关系那么好……
椿丸又看向自己最喜欢的『剑圣』，对方如同雕像一样立在那里，背影有些阴沉。
“到底……发生什么了。”
剩下几名青泷干部，心中都有各自的打算，并未开口。
这时，广袤的洞窟中荡起柔和的光，青色的花在前方不断绽放，彼此簇拥，形成一个由花朵构成的柱子。
花藤构成的王座在上面形成，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在那里。
“诸位。”
那人影说道，声音是十分空灵柔和的女声。
在场八名青泷干部，纷纷低头示意。
“有关『神杀』的内容，我已听过诸位汇报。”
令人心情平静的声音回荡着，虽然神主大人出现在那里，声音却仿佛是从四面八面传入耳中。
“关于解决的办法，大家意见不一，当务之急应是尽快找到填补空缺的人。”
洞窟之中，白光浮现，一个人影静静出现在那里。
他有着一头白发，却不像界神悠那样长到披落肩头，素白的脸庞上带着几分稚气。
那人抬起头仰视八根柱子，脸上带有几分戏谑。
“哟，我也是从地狱回来的，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另外，我的代号是『白川』。”
“至于真名嘛……”
“你们可以叫我栗原白川，这是我活着时候的名字。”
一向很少开口的『虚无』此时出声，单薄的声音冷冷飘来：
“为什么不让御前坐子担任干部一职。”
话音刚落，另一道光芒浮现，一个留着肉色中长发、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出现在神主大人的座前。
『兔子』看到他，眼神微微有所触动。
面具上带着疤痕的少年笑着说道：
“我嘛，自然是有另外的事情。”
此时，新加入的『白川』已经毫不顾虑地站到属于『神杀』的那根柱子上。
看着九道柱子上的人影，狐狸面具的少年抱怨说道：
“唉，你以为我们不羡慕你们吗？没想到那个哭哭啼啼的小鬼竟然成长为水柱了啊，还有炭治郎，真想见证他接下来的发展啊。”
毛利雄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你似乎很确定他会醒过来。”
“跟你这只老狐狸相比，半斤对八两吧。”狐狸少年回应道。
两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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