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章、首战海选（14）
石明亮啊......
所以真的一定要这样吗？
真的一定要让所有人都恨透了你，对你失望透顶，你才会觉得开心满足吗？
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很多时候自己执拗坚持的东西，其实未必就是绝对正确的，也许有一天回过头来，最终伤害的不是别人，反而是你自己吗......
戚尧忍不住在想，也许这一路走过来，石明亮一直在做的事情早已不能让他真心地笑出来，也许他只是觉得一切再也没有了扭转的机会，他也早已找不到回头路。
如果是那样......如果是那样的话......
如果能有个人早一点站出来告诉他，其实你还可以有另外的选择，是不是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戚尧长叹一声，调到了通话界面，拨出了那个许久不曾拨通过的号码。
“我们见一面吧！就在海选开始的当天！”
异常熟悉的女声传来，随即就是电话被挂断后长长的嘟嘟声。
此时天边已经有了暗色，仅剩的一缕黄色光柱从窗外斜斜的照了进来，就停在他的脚边。
石明亮保持着接起电话的姿势，听着里面长久不断的嘟嘟声，垂眸看着脚边的那束光亮。
所以说......刚刚并不是他的幻觉，那通电话......也是真的来自于戚尧？
“戚尧......”石明亮轻声呢喃着，叫了一声不够，又接连念了即便戚尧的名字，终于算是罢休。
他挂断电话，旋转回转椅正对办公桌坐稳，通过内线叫来了新入公司不久的女秘书。
一分钟后，女秘书轻轻敲门走了进来。
“Vincent，您找我？”
“对，我找你，”石明亮沉吟片刻，平静的接上一句，“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公司上班了。”
“什么？”
“还需要我重复吗？我会通知财务，给你加放三个月的补偿金，现在，你可以走了！”
没有原因，听上去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女秘书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个不字。
眼前这个男人太过可怕，并且喜怒无常，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大概也根本不需要理由，如果非要追究出一个，那可能就是看她不顺眼吧......
女秘书离开办公室后，宁静重临，办公室里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下来。
石明亮开始长长地叹气，一口气用了很久才终于出净，又等了很久，心情才算是彻底平复。
所以......她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么个人了？石明亮暗自握拳。
房间里空荡荡的，可是此时此刻，石明亮冷硬许久的心，却是莫名渐渐温暖充盈了起来。
两天后，太阳刚刚东升，张继业房间的门就被重重敲响。
因为是在江宁两人隔壁的房间，再加上房间并不隔音，张继业起床开门的同时，江宁房间的门也被同步拉开。
三双眼睛同时落在了走廊上那人身上。
三角眼，黑眼圈，瘦可见骨般的长脸，后勺突兀的大头安置在细长惊心的脖颈上，像是几天没洗般乱蓬蓬的头发，始终微驼的脊背，再加上一身松垮过分的老旧衣服......
这造型......可真是怎么看怎么像只虚弱的螳螂......
兴许是各自心底生出了同样的想法，三人互相看过一眼，谁都没有先出声问话的意思。
倒是那人不见生的最先开了口：“你就张继业是吧？”
张继业张了张嘴，呆愣地答了句：“啊......”
那人又扭头去看江宁和东子，“你是江宁？胖子是东子？”
“嗯......”
“啊......”
江宁和东子对视一眼，各自无奈地扁了扁嘴，像是在互相埋怨：你怎么一问就答呀？
那人抬手挠了挠前胸，带出了几道粉红，打着哈欠就挤进了张继业的房间，边走边说：
“老袁让我过来的！困死了，睡醒了再说！”
张继业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这好像已经不能用大大咧咧来形容了吧？
难免就觉得疑惑，见那人果真爬上床倒头就睡，竟然还打起了响亮的呼噜，也就再说不出什么，默默关上了门晃进了江宁和东子的房间。
东子好奇地拉住张继业询问：“张哥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是不是我听错了？她是管我们师父叫老袁吗？”
张继业哭笑不得：“好像是......可看他也......没有多老......不会跟袁老平辈吧？”
江宁耸耸肩没说话，表示那也说不准，毕竟一切皆有可能。
男人这一睡，就是整整半天，等他终于睁开眼睛打着哈欠起床，时针已经走过了中午十二点。
“走啊~午饭去！饿了！”男人敲开江宁这边的门，张嘴毫不客气。
几人：“......”行吧......不管怎么说，人家到底折腾一场来了这里，甭管能不能帮上忙，总也不能亏了人家的嘴。
别说这男人还真是能吃。三人眼睁睁看着七八个肉馅大包子进了他的肚子，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刚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直接站起身招呼几人：“走啊~报名去！”
结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拉到了报名现场。
报名区排队的演员们依旧不少，可大概因为已经有了两天的工作积累，报名工作进行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排到了他们这里。
记录员抬眼看了几人一眼，心觉有点印象，再一想想乐了：“原来是你们哪！找到搭档来报名了？”
张继业侧头看江宁和东子一眼，不好意思的“啊”了一声。
记录员不再问了，笑眯眯接过张继业递来的报名表，兴许也是工作累了，总算碰见了眼熟的人，忍不住边作记录边念叨：
“你们不知道，那天这里的事被人传到了网上，很多人都在替你们鸣不平，还有人特意开了讨论话题呢！
虽然这方式苦了你们吧，但也到底算是吸引到了一些人关注你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对吧？”
几人面面相觑，这倒显然出乎他们的意料。
果然老人们说的都是真理，有些时候你以为自己到了谷底，其实那就是快到了反弹的时候了！
记录员写了一会儿，抬眼冲张继业笑笑：“好了，写完了，你搭档呢？报名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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