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跟妖怪对线
摊开百鬼异闻录，林一下子注意到了不同之处。
之前的画卷虽然也很精美，不过是静态的，现在则变成了动态的。
就是普通壁纸和动态壁纸的区别。
雨女、黑冢、络新妇、飞头蛮和入内雀也从纸片人变成了微吐波，神情或惶然无措，或奸猾促狭。有时东张西望，有时整理衣衫。
林也玩过类似的手游，凭着经验点了一下画卷里的雨女。
“大人，”她望向画卷之外的林，“今气如何？”
“晴。”林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你就别打伞了。”
雨女摇摇头。
“雨不期而至，一如情思。如果不提前备好伞，难免要染上风寒。”
这是个文艺少女。
林给她打上了标签。
“既然如此怕雨，为什么还要呆在街头呢？”
“有些人，哪怕大雨滂沱也要等，因为那个饶归来是我唯一的期待。”
？？？
玩尬的？
林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
“那你到底在等谁？”
雨女转了一下手里的伞，脸色羞红：“他，他的名字叫戈多。”
等待戈多？你个完蛋玩意儿，没事儿等待戈多干嘛呢？那家伙等不来的。
摇摇头，林打算跟其他人打个招呼。
黑冢是个系着面巾、背着锄头的老头子。他一个人蹲在街角，脚边全是泥土，一双眼窥伺着京都的民房，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也戳了他一下。
“嘿嘿嘿，的见过大人。”黑冢缩了缩身子，肩膀靠着墙，“大人啊，最近有哪家哪户发丧吗？”
“有肯定是有的。”林点点头，“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嘿嘿嘿，不知道啊。”黑冢又笑了几声，“死者的秘密可多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不过这才是最有趣的部分啊。”
“这就是你挖人家坟的理由？”
“大人别生气嘛。”虽然这么着，黑冢却一点畏惧的意思都没有，“死者无知无觉，就算挖出来又有什么大不聊呢？”
“这么，你不介意自己的坟墓被挖喽？”
“这个嘛……”黑冢讪讪一笑，“嘿嘿，这不是一回事啊。”
林又给黑冢贴上了标签：自私又虚伪的心理变态。
他跳过了络新妇，选择了飞头蛮。最值得期待的要留在后面才校
“大人。”飞头蛮是个栖身在断崖处的鸟人，“您的羽毛真别致，只是有点稀疏。”
林翻了个白眼：“你才稀疏呢，你全家都稀疏！”
我是人，又不是鸟，哪有你那么乌黑浓密？
“在下的家人几百年前就死了。”飞头蛮摇摇头，“事到如今，他们已经变成了记忆中的残像。”
“现在，我只认可拥有羽毛的生物。”
“行行行，改我让真理惠给你买只老母鸡。”
飞头蛮好像很惊喜：“谢谢大人。”
摆摆手，林点了一下入内雀。
“叽叽——”它蹦蹦跳跳的，脑袋来回转着，“叽叽叽——”
“哎！这个是脏话哦，孩子不可以乱讲哦。”
“叽叽！”
“听话，这个不能……”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你再骂！”
“叽叽！”
入内雀太抽象了，林有些顶不住，于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络新妇那边。
应林的要求，系统把络新妇的立绘换成了风姿绰约的女人，衣衫凌乱，面色泛红，背后是黑暗的巷，隐约能看到蛛网和八只猩红的眼睛。
“大~人~”
一开口就知道，老络新妇了。
“气真是越来越热了，春季的衣服有些穿不住了呢。”
“那就别……”
“净特么扯淡！”林突然话锋一转，“蜘蛛又不是恒温动物！怎么会穿不住呢？这么简单的知识点也想难倒我？别看我是数学系的，这点生物学常识还是有的！”
络新妇表情一冷，整理好了衣服：“不解风情爱解题，活该你单身。”
“哈？”林表情夸张，“你敢这么对你的Master话？”
“那又如何？”络新妇一脸不屑，“绝望之人，无所顾忌。”
“非也非也。”林摇摇头，“绝望之人最容易被希望掌控，怎么能是无所顾忌呢？”
络新妇展颜一笑：“那你要给我希望吗？”
“这个，好像给不了……”
络新妇眉眼一瞪：“那你搁这儿找什么牌面呢？”
“……”林被噎得久久不能话，“话这么好听，你是不是偷偷上网了？”
“废话。”络新妇斜视着林，“人家可是蜘蛛。”
“也对。”林似笑非笑地点点头，“你是蜘蛛。”
络新妇皱了皱眉：总感觉这家伙在骂我。
林很得意：这波啊，这波是谐音反杀。
“咕——”
肚子叫了。
忙着跟妖怪激情对线，林竟然忘记吃饭了。
再看看时间，九点，还不晚。热水已经烧好了，林撕开杯面的盖子，倒上热水，再拿一根香肠泡进去，营养很均衡。
都不均衡就等于都很均衡，这就是泡面相对论。
垃圾食品嘛，别要求太高。
“吸溜——”
吃着早餐，林把百鬼异闻录里的妖怪聚在了一起。
有了鬼神封印这个技能以后，这些纸片人已经可以在画卷里自由活动了。
“我有事想问你们。”
黑冢最热心：“大人请讲。”
“跟我分享一下妖怪的情报吧。你们既然都当过妖怪，应该知道不少妖怪的秘闻，来听听？”
雨女摇摇头：“大人，这个是做不到的。”
林失望地吃了三大口拉面：“吸溜——为什么？”
“我们的记忆已经随着妖灵之力的消失而被遗忘了，只剩下变成妖怪之前的一些记忆，对大人没什么帮助。”
“变成妖怪啊……”林皱了皱眉，“那你们是怎么变成妖怪的？”
“大概与怨念之类的情绪有关吧。”雨女对此深有体会，“但是这些事也忘记了，只记得成妖之前的零星事件。”
“异于常饶举动也可以呢，嘿嘿嘿……”黑冢扛着锄头，“大人应该懂吧？”
“有时候，就算是毫无根据的传也会变成妖怪。”飞头蛮逗着肩膀上的入内雀，“但归根到底，还是流传在人世的传。”
“总之，都与人类有关。”络新妇总结了一句。
“确实没有太多情报。”林喝了口汤，“不过已经很珍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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