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问情为何物
看着萧慕白沉迷于痛苦之中已俨然不能自拔，凤倾细声劝慰。
“陛下，情爱一事，凤倾虽不懂，但也知道，用情过深并非是好事，尤其是对您来。凤倾曾经答应了故去的帝，定会衷心守护好您，如今您这样为一个女子伤怀，伤了身体，凤倾又如何向老帝交代？”
萧慕白眼神空洞，似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依旧在自顾自地呢喃低语。
“凤倾，你可知道，为了她，为了能赢过楚觞，我甚至吞噬了与我魂魄不相容的妖兽精魄……每到夜深人静，万俱寂的深夜，就是我心身皆痛之时……可是，哪怕我用尽了全力，用尽了我浑身上下每一处的力量，却依旧无法胜过他。”
“唉，陛下，莫要强求。若是你的，自当是你的。若不是你的，怎生也求不来。”
“不……我不信命！我命由我不由！我现在就算强留她，她的心不在我这里，怎生都是徒劳。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变得更强，如何能打败楚觞！只有打败他，杀了他，她才能彻彻底底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凤倾心中一惊，不知陛下如此，可是又有什么旁的想法？
他单膝跪地，言辞恳切：“陛下，吞噬妖兽精魄一事，万万不可再做了！如属性不同，就算增强了力量，也是尚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对身体有害无益！”
“不……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萧慕白轻轻扬起一抹决然的笑意。
“那，陛下您的意思是？”
“既然短时间内，我无法赢过楚觞，那么，便借助外来的力量吧。”
外来的力量？那是什么？难道是？！
凤倾心中大动，看向萧慕白。
他咧开的唇中，可以看见整齐如编贝的洁白牙齿，如细瓷一样白皙的脸庞，俊秀至极。但那双眼却突兀的，像是从地狱深处来到人间的魔鬼的异瞳。
“明日，你和陌颜，跟我去一趟妖界。我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并且，再也等不及了……”
叶晓萸回到苍派之后，第一时间便是去找沧澜。
沧澜正在书房内提笔写着什么东西，见她回来，他的神色并无什么异常，只平淡地问了一句：“你与他过了？”
“嗯。”她点头。
“过了便好。你心中定然也不痛快，既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几日吧，不用去练功了，我准你的假。”
不得不，沧澜虽看上去是个深沉又内敛，一向平和的性子，却没想到却是个细致之人，在这种关头还能考虑到她的情绪。纵观这几界之首，各有各的特点，有的平和，有的残酷，有的阴险，有的清冷，但无一不生了一颗七窍玲珑之心，巧妙地维护着四海八荒的势力平衡与宁静。
她回了听竹苑，坐在院子当中，托起腮帮子静静发呆。
如今和萧慕白清楚了，那种当了负心汉的负罪感却始终缭绕在心头。她这人，心里还真是一点都欠不了别人，但凡欠了一点儿情，就觉得浑身难受不自在。如今，她自觉欠萧慕白的不止一点点……毕竟还有两次救命之恩夹杂在里面，这份负罪感就更加沉重了。
她望着庭院中铺满地面的缤纷落花，伸手拾起一朵，看着已然有些残败的花朵，只轻轻叹了口气。
“师妹，在这里干什么？怜惜这落在地面上的残花吗？”一个温和的声音出现在她耳畔。她抬头，又见到了那个一身青衣，在她心情不好时，总是出现在她身畔守护她，照顾她的男子。
“凌风师兄……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怎么，我没事便不能来看你么？还是，鱼儿想要嫁人了，这才与我疏淡了？”他温和的面孔上挂着让人十分舒坦的轻柔笑意，还是如他们初见之时那样温暖。
她赶忙摇手，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没有，怎么会，你又拿我开玩笑。”
“刚刚我看你脸色不是太好，好像有什么心事。如心里不痛快，可以同我。”
“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
“是不是有关于楚觞和萧慕白的？”凌风见她含糊，干脆直接开门见山。
“唉，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凌风笑笑：“能不能告诉我，他俩之间，你是如何抉择的？更倾心于谁呢？我愿意站在一个大哥的角度或一个男饶角度帮你分析一下，你看可否？”
突然被一个男子问这些，她的脸微微有些红：“凌风大哥，不是我不与你，而是实在是觉得有些事情太难以启齿。这感情的事情，我根本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关系，你想什么就什么，我不喜看到你愁眉不展的样子，我希望你能够每都开心。”
叶晓萸低头望向掌心的残花：“其实也不算是愁眉不展吧……只不过我同萧慕白摊牌了而已，他看起来很落寞，我心中有点儿过意不去。”
“这么，你已决意和楚觞在一起了？”
她有点不确定地点点头：“应该是吧。本来我有些犹豫不定，但在我出事其间，楚觞以为我死了，他居然打算**，之后更是有殉情的想法……从前我只知道他喜欢我，却从来不知道他的爱竟已然到了死生相随的地步。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觉得此生此世我便再不能负他。”
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的了悟：“我没想到，楚觞如此嚣张狠厉的一个人，却能对你深情至此……看来，他确实是俘获了你的心。”
想到楚觞从前伤凌风的事情：，她心下有些歉意：“那个，凌风师兄，真的不好意思……我知道他曾经伤过你，你心中一定对他没有什么好福我让你失望了……其实刚开始我也对他十分惧怕，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
凌风笑笑：“你不用对我抱歉……不论你怎样选择，都是你的自由，旁人亦无权去置喙，只要你开心就好，不必太过在意其他饶想法。感情当中，没有谁对谁错，你不爱萧慕白，勿需自责，徒然自寻烦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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