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最终的抉择
“是……我知道幻雪如今的下场有我轻纵的原因……”云倾羽的脸上表现出来自责与愧疚的神情。
一直以来，他们整个家族都将柳幻雪这个之骄女捧在掌心，没想到却将她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从前苏姐姐在世时，她因为爱慕于你，受柳幻雪诸多的气，却从来没有对你提起或抱怨过什么。但是在你知道试炼场上她对同门的冷漠，见死不救的时候，你第一件做的事情不是斥责柳幻雪，而是来替她向我们道歉，就像今日一样。你当初对她的态度便注定了她有今，而现在，你的道歉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知晓……我这样做，也只是想让她入土为安，让柳家的老太太能够安心而已……我知道我并无资格向你提要求，如你不愿意，那也是她咎由自取……”云倾羽神色落寞，除哀伤之外，脸上还有一抹苦笑。
叶晓萸心中完全没有为难云倾羽或者再继续记恨柳幻雪的意思。
见云倾羽似乎并未理解她的意思，她叹了口气：“逝者已矣，纵然我与柳幻雪有再大的恩怨，这些事情也都随着她的离开烟消云散了，再记在心里，伤人伤己。信我会帮你写，我今这些，也没有苛责云师兄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过分的溺爱和没有原则的包庇，只会将自己所爱之人彻底送入坟墓。”
“是，师妹，谢谢你……”云倾羽望着她，眼中满是感激，却又像带着顾虑似的，欲言又止。
“大师兄，你要是有什么想的就吧，没关系。她不能代表你，我不想因为柳幻雪的事情，再与同门产生隔阂什么的。”
他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我……是想问你，你与楚觞如何了？”
“我与他？你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呢？”
“我并无别的意思，只不过上次楚觞将你劫走，来苍派闹事之时，我曾经与他打过照面……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心一些。”
云倾羽出这番话，很明显是在为她好，这样的话一定是出自内心的关心。
她笑笑：“大师兄放心，我心中有数的，你等我一下。”
她匆匆跑回屋内，写了一封信，将封口折好之后，把信交到了云倾羽的手上。
“你刚刚的事情我都已经在这里面写清楚了，楚觞他应该不会为难你。”
云倾羽朝着她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了！”随后便再未多什么，转身离去。
她望着云倾羽的背影，心中感慨，若是一切像试炼场上初见他之时那样，没有纷争，旧人仍在，那该多好。
可惜，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纷争，注定不可能平静。
她心中另一件待解决的事情便是和萧慕白退亲的事情。既然心中已决定选择楚觞，那么，她就必须不能再耽误了白的感情和终身幸福。想到这件事情，她就有些头痛，明明不得不做，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件事情也关系到苍派，她在心中斟酌再三，还是打算明日再去见一见沧澜，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
当她去找沧澜的时候，沧澜正在伫忘川他居所的院子里坐着。
他面前放着一壶茶，正在细品。在叶晓萸的印象里，沧澜一直都很忙碌，不是忙着派中的事务，便是勤于修炼，很少看见他如此有闲情逸致。
也就是，此刻他看上去在喝茶，实则更可能是在等人，而他等的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她。
自己悔婚，影响人两族的交好，沧澜定会生气。不过，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逃不掉的。她不话，沧澜也不催她，依然平静地饮茶。
在心中酝酿了许久该如何开口，终于，她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鼓起勇气，轻轻喊了一声“师尊”。
沧澜喝了口茶水，并未抬头看她，他的眼神依旧专注于桌上摆放的茶盘，却淡淡地回她：“今日，你是来与我你的选择的吗？”
“……是。”
“那你的选择是什么？楚觞抑或萧慕白？”
“我……师尊，对不起。我知道如今人两族联姻有利于局势，可是……楚觞他又一次救了我，他待我很好，我……”
“楚觞救了你？”沧澜皱起眉头，终于抬头看她。
“那你认为，你从那般高的悬崖落下来，为何能够大难不死，侥幸捡回一条命？是你的运气特别好么？”
“这……”她有些犹豫。“难道还有些别的原因吗？”
“你且低头看看你手腕上，是否少了什么东西？”
她疑惑地低头，在自己的手腕上，看到了一条带着铃铛的银制手链。但是……珠呢？？
她的心中猛然一惊，望向沧澜：“师尊，您是，我此次落下悬崖而侥幸未死，是这珠的原因吗？”
“是。若不是这珠，我们也不会第一时间知道你遇到危险的事情。若你楚觞救了你，那么，萧慕白同样也救了你，以报恩为理由，似乎不通。”
她低下头：“师尊，我爱上楚觞了。”
“唉……”沧澜叹气。“当你夹在楚觞与萧慕白两人中间时，无论你怎么抉择，都注定不会平静。这是你个饶终身大事，因此，此事你不必问我，我全然当不知道，更与我苍派无关。”
“是……”她能体会到沧澜的无奈，但也不知怎样往下接。
“那，师尊，这件事情我觉得已经不适合再拖下去了……明我就想去族，和萧慕白清楚。既然做了选择，我就应该早跟他清楚，不能让他白白付出情感，耽误他的幸福。”
沧澜又抿了一口茶。“行，你去吧。不过，如今你亦是个处于风口浪尖的人，谁一旦挟持了你，便等同于同时可以要挟得了界，人界，与魔界。今后你自己行事需异常心，行事更要低调一些，也不要让任何人掌握你的行踪。”
“是，弟子谢过师尊，定会把师尊的教诲放在心上！”
“只愿你不论作何选择，将来做了哪一界的王后，依旧能记得，人族才是生你养你的故土。”
“是！”
“去吧。”沧澜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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