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去留本无意

　　他执起她的手，想将那枚空间戒指套在她手指上，她的手却在触碰到那冰凉的戒指后猛然缩回。

　　他对她的反应极其敏感，眼中掠过痛彻心扉的神色：“娘子，我求你，莫要这样对为夫，你若恨我，尽可以打我，骂我，怎样都好，只要能出了娘子心中的一口气……就是，就是不要不理我……”

　　他的头低下，大滴的泪珠从眼中滚落：“娘子如此，我真的好怕，我不知该怎样才可以挽回……”

　　她望着他，轻轻叹口气：“楚觞，我不能要你的东西，只因你并非我的良人。爱情是两个饶事情，绝非一饶独角戏。而在两人相爱，相知，相守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各种困难和考验，只有愿意为对方不断付出与改变，去慢慢磨合，最后相濡以沫，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而在感情中，你就像是一个幼稚又自私的孩子，任性胡来。你嘴上喜欢我，也的确为我做了不少，但你做所有事情之前，却从来不去考虑我的感受。只要你生气，只要你不开心，你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不论我有多么害怕，怎样哀求，你都可以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楚觞的脸颊苍白之色更甚，他着急地握住她的手，哑声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为夫从来没有不顾忌娘子的感受过，我只想你开心，只想你幸福……只是，为夫昨日确实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做那般畜生之事。我只是想吓吓你，让你乖乖在我身边，不要和那萧慕白在一块儿……”

　　他哽咽着：“娘子，你可知，当你将我推进柳幻雪怀中之时，我是什么感受？我感觉那时的自己就像再没有依托的空气，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连带灵魂都在寒彻入骨地颤抖……我为了气你，故意与那柳幻雪相好，本来是想刺激刺激你，好惹你吃醋嫉妒……没想到你竟那般决然地弃我而去，甚至没有再多看我一眼……”

　　“当那次和你分开之后，我感到自己的心已经彻底破碎了……但是我还是强忍着自己去找你的冲动，我抱着一丝你会伤心难过回来找我的希望……可是我回来的时间越长，等得越久，我就越绝望，越暴戾。我终日借酒消愁，希望能减轻这种痛苦，最后，发现那竟是徒劳……呵呵，纵使喝再多的酒，也丝毫不能减轻我心中对你的思念……”

　　到这儿，他的眼中突然起了一抹难抑的战栗：“后来，那一日，我的属下将你与萧慕白即将定亲的事情告诉了我，你可知，那时的我，差点儿就要疯了……我的心中充满了漫无边际的恨意，只想立时将你找到，问问你为何要这么对我！但是，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娘子，那些巨兽都是为夫的宠物而已，它们不会伤害你，我只想吓吓你，却全然不知你会那么害怕……”

　　妖孽突然伸手紧紧地拽住她的衣袖：“娘子，你可知为夫此生最幸福的日子，就是前些你在客栈中悉心照顾我的日子。其实那时我没有受伤，却忍不住骗你，只想感受你眼中只有我的日子。那时我每睁开眼睛，只觉得连空气都是甜的。”

　　她摇头：“楚觞，你还是不懂。你的支配欲实在太强了，在你的眼中，我什么都要听你的。我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不需要有自己的爱好，不需要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的眼中只要有你就够了。可是，爱情从来都不是占有，更不是束缚，而是放手，让对方能够自由，能够快乐，你明白吗？”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放手？”他的眼中氤氲着的全是泪水，但那神色却毅然决然的坚决：“不可能，离开娘子，除非我楚觞死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而已，为什么却这么难？这一点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那好，柳幻雪也同样喜欢你，为什么你连这样一点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她呢？楚觞，你觉得没有爱情的强留和占有，有任何意义吗？”

　　楚觞呆愣在那里，眼中猛然流出呆滞灰暗的神色。他突地伸手抓住她的手指，急切道：“不，不是这样，你不能拿柳幻雪来比，我分明感觉到，之前你是有一些喜欢我的！”

　　“是。”她点头：“没错，之前我确实有点喜欢你的。不过我也了，爱情需要磨合，需要考验。如果我之前对你还算有些好感，如今也被你三番五次的伤害给蹉跎光了，你可明白？”

　　“娘子，为夫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可能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保留你心中对我的那一丝丝喜欢好不好？你不要这么残忍决绝的将我打入那暗无日的深渊，至少，给我留一点点的希望，一点点就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楚觞，不是我给你希望，而只有你自己给你希望。没有喜欢被人任意搓圆捏扁的感觉。我现在看着你，时常觉得很害怕，你可知道？”

　　“我知道。”他望着她，肯定地点头。“娘子，我是个畜生，惹得娘子害怕生病了，你觉得心里不舒服，可以尽情报仇，哪怕你杀了我，我也绝无怨言！”他手中红光微闪，突然出现了一柄闪着银光的锋利匕首。他将那匕首塞入她手中，匕首尖抵着自己心口的位置。

　　叶晓萸大惊，连忙将匕首缩回：“楚觞，你疯了吗？？”

　　“我没疯！如果用这种办法能让娘子消气，娘子捅我十刀岸，哪怕杀了我亦可！如果娘子坚持不原谅我，那就杀了我吧！我宁愿死了，也不要一个人面对这无边的孤寂！”他眼中闪着坚韧。

　　“楚觞，你……”这个妖精偏执得简直让她没有任何办法。她想了想，温声细语地对他：“你若想我原谅你，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你肯不肯做了。”

　　“什么办法？”他的眼睛瞬间晶亮。“娘子想要为夫做什么？不论是上刀山下火海，为夫绝不皱眉！”

　　她点头：“好，那你便放我走吧。”

　　“放你走？你又要回去去找萧慕白吗？”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情绪极为激动。

　　她摇头，苦笑：“经过你这么大闹一次，我还真的没有定亲的勇气了……要么就维持现状，要么，就孑然一身吧……你放心好了，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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