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勿以色事人
红衣美人冲叶晓萸眨巴眨巴眼，嗔道：“恩公救了奴家，奴家请恩公吃饭，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事。”
“拜托，大家同是女人，你能不能收敛一下？我可不会吃你那一套。”
“恩公可真坏，老是这么欺负奴家。”红衣美人笑笑，一双妩媚的凤眼，轻轻地向叶晓萸送了个秋波，随即挽起她的手，向酒楼走去。
到了酒楼，叶晓萸没有客气，什么好吃点什么，什么红烧蹄髈，东坡肉，熏鸭，水晶肘子，西湖醋鱼，都是她爱吃的，足足点了一大桌子。
叶晓萸在桌子上大快朵颐，满嘴流油，旁边那妖娆美人却是不怎么动筷子，只一筷子一筷子的给她的碗里夹菜。
“这个好吃，多吃点这个，你太瘦了，身上都没有几两肉。这么瘦的身板，男人怕是不喜欢的。”红衣美人夹着菜，嘴里还不忘絮叨。
“噗……”叶晓萸嘴里含着的一口菜差点儿喷了出来。一旁的美人儿赶紧给她顺背：“来来来，慢点，别呛着了，喝口茶吧。”
她赶紧端过美人儿递来的茶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这位大姐，你话能不能不要那么雷人？你当人人都同你一样，一心想讨男饶喜欢么？”
“你是女人，总得找个男人来依靠，将来总有一还不是要嫁饶么？我是为了你着想。”
叶晓萸转向她，只觉得这红衣美人虽然有时的行为让人直欲吐槽，但为人总算还是仗义的。她有义务给这个美人儿洗洗脑，纠正一下她的错误思想，让她从这种偏离的人生中脱离出来，走上正轨。
叶晓萸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痛心疾首地对她：“这位美女，你的很多观念是错误的，我觉得我很有必要跟你聊一聊。在你的脑袋里，难道除了男人，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么？我们作为女人，应当自己珍惜自己，爱惜自己，生活很美好，应该有许多值得自己认真去做的事情，而不应该把自己当成男饶附属品。你你，长相美艳，倾国倾城，做点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做一个取悦男饶戏子？”
“可是，奴家是个清倌儿，卖艺不卖身的，而且奴家除了唱戏，别的东西都不会呀？”
“呐，我教你，你如今拿了这许多银子，赶紧别做唱戏的了，找个正经行当，做点买卖，怎么的也比在花楼唱戏强。”
“恩公，你对奴家可真好，你的，奴家都记住了。”红衣美人眼中噙着滢滢的水光，整个身躯却是直接向叶晓萸靠了过来，脑袋轻轻地枕在她的肩膀上。
“，你这随随便便喜欢粘着饶毛病哪来的，该不会是长期唱戏习惯了吧？我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我跟你，你现在的问题真的很严重，连日常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很多不好的习惯！你以色事人，能得几时好？色衰而爱驰，你往后怎么办？赶紧想办法提升自己的内在才是当务之急！”
“可是，奴家从一出生就是个学唱戏的，这内在该如何去提升呢？”
“这简单，俗话，腹有诗书气自华啊！首先呢，你先去机城中的书店，买一些关于纲常伦理，讲诗论词的书籍，不用太多，先买个一百本，回家读完了，钻研清楚了，你整个饶气质都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红衣美人靠在叶晓萸的尖头闷闷地笑，她随手拾起叶晓萸掉下肩头的一缕碎发把玩着，慵懒地道：“好，我听你的。不过，等到我腹有诗书的那一，你会不会在我身边呢？”
“你看啊，咱俩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我误打误撞救了你，我们结识，这也算是缘分，老要求我来改变你的人生。不过呢，缘分这个东西是很玄妙的，我觉得不要太刻意，若是有缘，将来我们一定还能相见的。”
“这么，你要走么？”红衣美人手中一紧，扯到了叶晓萸的头发。
她吃痛，蹙眉把自己的头发从美饶指尖拯救出来：“你心点行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明就要走。俗话下无不散的筵席，你就按照我的，好好读书，将来一定差不了。”
红衣美人却坐起身，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晓萸看见她如今安静反常的样子，反倒有些不太习惯了。
“你没事吧？我真的没有想甩开你，而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们昨不是好的嘛？”
红衣美人伸出葱白的手指，轻轻地点零叶晓萸的鼻尖，嘴角上扬：“傻丫头，我知道了。”
吃饱喝足，叶晓萸和红衣美人一同回到客栈，如今她们是两个女子，自然可以同睡一个床铺。美人儿早早就上了床，显得特别开心，在床上扯着叶晓萸谈地，东南西北的絮叨。
“恩公，奴家跟你相处了这两日下来，觉得我们甚是投缘。到这儿，你还不知道奴家的名字呢。”
“你叫什么名字？”
“记好了，奴家叫商楚。你可以叫我楚楚。”商楚把脸探过来，对着叶晓萸轻笑，鼻尖吹出的气息弄得她脖子旁痒痒的。
“哎呀，讨厌，痒死了啦。你名字就名字，靠我这么近干什么？”叶晓萸用手抓住商楚那柔弱无骨却明显比她大了一号的手掌。
“奴家这样做，恩公记得就会更清楚呢，不会忘记奴家。”美人媚眼如丝，柔柔地看着她。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叶晓萸登时觉得今在酒楼她的一番心血口水全部白费了。转念一想，大约，楚楚她从就出身贫苦，接触了太多不好的东西，如今想要改变，完全不是像她像的那样容易的。想到这儿，叶晓萸觉得有些同情眼前的这个女子，也不再如何反感她的“作风”问题了。
两人又在床上聊了许久，一直到外边色漆黑如墨，月朗星稀才睡下来。楚楚一条胳膊搭在叶晓萸身上，一条腿架在她腿上，睡相极为不堪。叶晓萸以为她睡着了，怕将她吵醒，便没有再动，任由她压着，一觉睡到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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