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我一打六
死胡同里
五个女生零零散散的无力躺在地上，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淤青，龇牙咧嘴地轻哼着。
萧忆箐见几个女生都被打的站不起来，忙扶着墙面想跑路。还未走几步，一道阴影兜头罩下。
她抬头就见司其二冷漠至极的目光，随着那目光而来的又一脚将她踹回了原地。
浑身骨头像散架一般，她依旧咬牙狠瞪着司其二:“你他妈就是个精神分裂！你姑姑也是！凭什么这种精神病还可以活在世上还可以这么潇洒自在！应该都关到精神病院去！”
几滴泪水留下，仿佛我见犹怜。
司其二:“……”什么神经病理论！
她一脚狠狠压在萧忆箐胸上，萧忆箐狠狠咬着牙一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
她轻笑一声摸进她的校服口袋，萧忆箐颤着手想制止，却被她轻而易举地死死捏住手。
司其二手上力道大得惊人，萧忆箐紧咬着牙不敢再吭声。
银色大屏手机被掏出，录音界面还记着时。
“呵～”
冷笑声落下，她狠狠将手机甩到墙上。
“砰！”
手机落地，已是四分五裂。苗倩躺在旁边都屏住了呼吸，谁能想到几天前躺在地上的司其一与如今将他们撂倒在地的司其一是同一个人。
“我得罪过你吗？这么处心积虑想一步步逼疯我！”
清冷毫无情感的声音在狭小的死胡同中悠悠荡荡。
萧忆箐嗤笑一声:“得罪?”
“何止是得罪！你那精神病的姑姑让我和我妈在这上流圈子中犹如贱民！处处让人看不起！”
“真是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死胡同中，萧忆箐被打得歪了头，嘴角一丝血液流出，满眼不可思议。
司其二满眼冰冷，声音是沉沉的凉:
“司朝浠在厕所里堵我，是你煽风点火，苗倩带人打我，也是你出谋划策，甚至这次，更不用说！”
“贱民不贱民关别人什么事，是你们自己活出来的！但你这嘴，是真的贱！”
她面上尽是嘲讽，萧忆箐觉得胸中熊熊烈火，她捏紧了拳，咬牙切齿的高高在上:
“是，因为你天生就招人恨！”
血液染红了贝齿，她笑得无声又疯狂。
神经病！
司其二缓缓站起，懒得再看她一眼，径直走向苗倩。
正吃着瓜的苗倩见她走过来，瞬间开始闭眼哀嚎起来:
“哎呦～好疼呀～哎呦～”
司其二静静看着她表演，问她:“你上次打过我几下？”
“没有没有没有…我还被你扯掉了头发！”
苗倩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甚至为了证明自己拨开头发露出几处头皮。
司其二深深看了她一眼又走向旁边抱着自己腿的壮实女生，问的是一样的问题。
那女生眼珠微转，也摇头:“没有！”
她便阴森一笑，缓缓抬起腿来。脚未落下，女生恐惧地闭着眼手指向对面:“是朱茗，她用石头撞得你的额头！”
“我艹你妈的丁小琪！”
对面的黑瘦女生瞪着眼珠子大骂。
司其二目光转到她身上，眸光一凛便狠狠一脚踩在她身上。
“啊！”
叫声极为刺耳，遮掩住些微的脚步停顿声。
“司其一！”
少年声线是急促的沙哑，司其二眸中冷光瞬间散去，放下脚看向死胡同口。
他额头许多汗渍，黑色碎发些许粘上。微喘着气，深邃眸子就那样看着她。
两人之间不足两米，却好像隔的很远。
司其二抿着唇，眼眶忽然酸涩起来，眸中流光熠熠。
她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她们欺负我…”
地上众人:“……”他妈的还要不要点脸！
柏建宁见她身上皱皱巴巴的，头发也乱七八糟，苍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瞬时心就软的一塌糊涂，他几步快走过去把人揽进了怀里。
小姑娘身上一片冰凉，把冒出来的一些金珠子往他胸前蹭。娇娇软软，瞬间把他的心填的满满的。
他幽深目光朝地上巡视一圈，吃狗粮的几人连忙趴着装死。
司其二环住他腰身的手轻轻扯了他校服几下，眯着一双笑眼，声音有些糯:“我们走吧！”
“好…”柏建宁低下头柔和目光笑着回她，自然地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外面走。
她小手冰凉，柏建宁整个大手越发紧紧攥着。
两人就这样静静走着，魅吧旁是一片社区公园，里面传来隐隐卓卓的年代歌曲声，不少时髦的阿姨步伐整齐地跳着广场舞。
柏建宁牵着她走在外围的小路上，缕缕青草香沁人心脾，令他恍恍惚惚有一种可以一直走到老的感觉。
小姑娘猝然停了下来，掏出手机按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他低头便见丝丝夕阳散在她瓷白的脸庞，她抬起头眸中晕染着璨璨笑意看他，微白唇瓣一开一合，挺翘鼻尖上一点金光。
仿佛晃花了他的眼，柏建宁梨窝微现笑眯了眼的刮了下她的鼻尖。
司其二睁大了眼，见柏建宁一副魔怔了的样子，弯着嘴角眯着笑眼就拿着小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干嘛呢，听见我说话了吗？”
“没有…”柏建宁如实答她，声音低哑悦耳。
她只好无奈地又复述一遍自己的问题:“你不感到奇怪吗？”
“我一打六！”
小姑娘说着边做了个六的手势，颇为自豪的样子。
柏建宁大手压在她头上，揉了揉她杂乱的发，眼中晕染着浅浅温柔:
“我不知道，你跟我说…”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压到人心底。
“那你过来。”
司其二牵着人走到旁边长椅前，似是觉得两人牵着太牵制她了，便挣了挣自己的手，无害的望着柏建宁:
“你松手吧！我好热！”
“你手太冰了，我再多给你暖暖。”
柏建宁梨窝明显，无赖地松开她这只手又去牵她那只小手。
他大手确实很暖，浓浓的暖意传到心间，司其二妥协下来缓缓坐下。
沾到椅子，身体放松下来她这才感觉一股倦意席卷，心间隐隐传来丝丝疼痛。
柏建宁陪她坐下，察觉到她一丝异样，皱着眉头想贴她额头:“怎么了？”
手还未到额头便被司其二轻轻打落，她回以一个安心的笑容，声音清冷飘渺地正经看着他:
“精神分裂，是由于刺激性的事件使精神发生的疾病。为了满足心理上的需要可能短时间性格行为发生改变，产生第二人格，过渡到人格分裂。”
柏建宁抿唇深深看着她，她又道:
“我八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很好的朋友，每当我有需要时她总会及时地出现安慰我，保护我……
后来，我发现我开始无意识的去学习一些格斗知识，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第一次在网上看到这个名词，精神分裂。没有丝毫抗拒的，接受了它…”
因为我别无选择，也没有资格歇斯底里。
她声音落下，毫无防备地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有任何言语的，是融入心底的温暖。司其二眼角微弯地环住他腰身，耳畔传来柏建宁遣倦温柔的声音:
“这样很好…你很好很好……”
即使黑暗侵袭，你的眼里自有一片光。而我，很想成为你的光，哪怕只是一个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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