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秦良玉怔了一怔，哈哈一笑道：“张秉吾，你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我实在佩服你啊，这个反间计用的实在妙！”
“不是你，”张献忠见众人误会了，赶紧说道，“秦将军，是你手上的那个聂文！”
张献忠这一说，除了少部分人意外而外，倒有大部分人有些相信了，因为这聂文到四川来，的确也没有干多少好事。
聂文听了，狡辩道：“你这是放屁！我十几年前根本就没有到过四川来，你说得也太离谱了吧！”
开始相信的人随即又自我否定了，是啊，人家在河北，怎么会来四川杀人呢？
秦良玉也道：“张献忠，你是不是在这里诈人啊？聂文可是这两年才到四川来的，他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呢？”
张献忠冷笑一声道：“他虽然没有到四川来，但是他却可以派人到四川来啊！”
众人一想，也对啊，主凶一般都不会亲自杀人，而是在背后操纵别人替他杀人，凭聂文的本事，他是完全可以这样做的。
“哼哼，好，就算你说的有理，那么我为什么要派人来杀洞村的人呢？”聂文这样问，是因为他确实不知道洞村这件血案，当年蔡岳等人灭村之后，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错误，结果将吴进的几个徒弟叫来询问。
那几个见了这么多人被杀，心中也十分害怕，便说出了实情。吴进当时气愤不过，当即将自己的徒弟张成处死了。
蔡岳怕这件事情传出去，对大家的影响都不好，所以吩咐大家今后绝口不提这事，就是聂文也不让知道。聂文咬定这件事情肯定与自己无关，所以问得理直气壮。
敬轩主人冷笑一声道：“要说这原因嘛，实在是太简单不过，就是因为你要替自己的哥哥聂武报仇！”
张献忠这一说，萧无声可就明白了，直立起来大喝道：“聂文，原来果真是你，今天当着众位英雄的面，你必须说个清楚！”
聂文见萧无声对他喊叫，心中也是无名火起，道：“萧无声，你给我住嘴！你杀我兄长，我都还没有找你报仇，你竟然还伙同反贼一起来诬蔑朝廷命官。张献忠，你说这事与我有关，你可有什么证据？”
张献忠轻蔑一笑道：“我这样说当然有证据，浑圆拳霸林旭就是当年洞村灭村案的证人。”
这一下，吴进却沉不住了，他赶紧四处搜寻林旭的踪影，可是，这些人中根本就没有林旭的影子。
吴进突然想起当时卧牛山之战，他明明看见林旭被击倒在地，再也没有站起来，难道张献忠想用一个死人来作证？
对了，这就叫做死无对证！吴进于是高声说道：“张献忠，那么林旭这个人如今却在哪里呢？你为什么不让他出来对质？”
这一下可把张献忠给问住了，林旭是个已经被废除了武功的人，本来当时张献忠叫人把他送下山了，林旭突然想起自己在江湖中的所作所为，如果到了江湖，肯定会被人清算，所以就恳求张献忠将他留在山寨，就做个扫地的也行。张献忠见他十分可怜，便留下了他。
后来，张献忠与陈远锡等人谈及洞村血案的事，林旭为了报答他的收留之恩，便将真相告诉了他。
敬轩主人张献忠这次本来应该带林旭前来，不过林旭不会武功，这一次英雄大会又危险重重，张献忠担心一旦真相说出，林旭将成为聂文等人的攻击目标。
而且，因为林旭被废了武功，也会有人说是被逼迫才说了谎话，那样一来，可能与风雪儿的误会没有消除，反而还会让林旭丢了性命。
张献忠这样想，也是妇人之仁，结果反而让自己处于被动了。但他毕竟是做大事的人，随即镇定地道：“告诉各位，林旭就在我的军中，如若大家不信，我可以改日将他带来对质。”
吴进一听，暗中欢喜，道：“张献忠，你果然奸诈，你不觉得自己编的故事太荒唐了吗？你把我们这些江湖英雄都当作傻瓜了。各位英雄，如今张献忠意图混淆视听，勾起我们川中英雄与朝廷之间的仇恨，我们今天绝对不能让他离开石宝寨！”
吴进一说完，手中宝剑已出。西北老怪、曹炳仁、欧阳玉等人也都跟着拿出兵器准备出击。江湖英雄中也有很多人受了吴进的激将，跟着拔出了兵器。
风雪儿先前听张献忠说得有理，后来又听说他没有将人证带来，明明真相就快弄明白了，却因为缺少人证而全部成为谎言。
风雪儿想，以张献忠的智慧，绝对明白没有人证物证，是不可能有人信他，他明明知道自己要了结这件事，却偏偏不把人证带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说的根本都是谎言。
风雪儿忍无可忍，大怒道：“张献忠，你果然奸诈无比，可惜是狐狸就会露出狐狸尾巴。你明明知道这件事绝对需要人证，却偏偏不带他来，这样的错误连小孩子也不会犯。可见你先前说的，都是一派胡言！既然这样，今天你就别想走了，你还是拔剑自刎吧！”
张献忠听风雪儿这么一说，不禁一怔。是啊，当时自己说过，如果不能调查出真相，自己就在风雪儿面前自我了断，如今虽然已经说出了真相，但毕竟没有证据，这不还是等于没有查出真相了吗？
张献忠一生最守信用，瞧不起那些失信小人，如今风雪儿要他兑现承诺，他岂能失信于人？
张献忠想到中里，心中一凉，仰天长啸道：“哈哈哈哈，没想到我张献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好，大丈夫一言九鼎，当时我答应过，不能查明真相，就自我了断。今天，我就当着诸位英雄之面，兑现承诺吧！”
张献忠说罢，抽出佩剑，朝自己颈项抹去。陈远锡、李翼、张清逸等人大惊，赶紧来劝阻，可是哪里来得及。
眼见张献忠性命不保，突然听得“当”的一声，张献忠手中剑已落地。众人四顾，不知道是谁出的手。
秦良玉站出来道：“张献忠，你我虽然是仇敌，但毕竟这次是我请你上山来的，这次英雄大会我们准备不足，算是对你有亏欠，我出手救你算是还你一礼。既然你说了有证人在，我们也不妨等些时日，相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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