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生日情书
晚上，东北饭庄内，何兮宏、程碧、宋煜三人大眼对小眼。
贴在锅身的玉米饼子已熟，宋煜夹了个饼，试探着咬了一口，把筷子一放，叹道：“这叫什么事？我们来给他过生日？他不见人影？”
何兮宏给程碧夹了块鸡肉，笑道：“不是说了吗，让我们好吃好喝着，他跟江瑜宛不过来了，所有消费记在他账上。你还郁闷什么！快，叫服务员过来要上两瓶二窝头。”
“喝什么二锅头，我要五粮液！”
“好啊，那你一个人把一瓶全喝上，喝不了我也给你灌进去。”
宋煜忙摆摆手，“得得得，二锅头行了吧！别在这装好人替他省钱。”
程碧把鸡骨头吐出来，道：“这两个人啊，还真是任性！也不知道去哪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了。”
……
这任性的两个人确实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办公室二楼。
灯关着，蓝色百叶窗已经拉上去，有朦胧的月色悄然弥漫，床前月光如霜。
二人相对而坐，矮腿小桌子上放着七寸的蛋糕。江瑜宛半跪着把蜡烛插在蛋糕上。
“不用再插了，这三根就很好。”顾佑成道。
江瑜宛看着小小的烛光跳动，对面他的眼睛里也有两簇小小的烛火。
“给你过生日，我们俩不去了，合适吗？”
“我觉得很合适。”顾佑成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皮上留下深深的剪影，“我要许愿了。”
片刻后他睁开眼，道：“我许的是让你快点毕业嫁给我。”
江瑜宛：“……”她无奈笑道，“谁让你告诉我了，说出来就不灵了好不好？而且毕业的时间当然是固定的，你许愿有什么用？”
“我知道没用。没有什么愿望是靠许愿就能达成的，所以我才许了个没用的愿望啊。”
好吧，她竟无言以对。
“我有礼物送给你哦！”江瑜宛从身后拿出个小礼物盒。
顾佑成没想到她还会送自己礼物，有些吃惊，忙接过来，打开盒子。
一阵中药香迎面而来。盒子里的是一个金色的香囊荷包。淡金色滑锻上绣着藏青、白色的红嘴仙鹤，翠绿的枝条横斜，下面是两个乳白深红的透明珠子和深金色流苏。
他拿出来摸了摸，好像摸到什么东西，打开荷包。
里面果然有一封叠起来的信。
江瑜宛切了一块蛋糕吃着，顾佑成看了看她，笑着起身去打开床头灯，到旁边懒人沙发上去看信。
迫不及待的展开信纸，是那种仿古的红行信笺。
“亲爱的小成成，这是我们在一起后送你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古时女子送给男子荷包表示定情，虽然这不是我亲手绣的，但是我很虔诚的在上面缝了几针哦！”
他放下信对着荷包左看右看，终于在右下角上找到了她“虔诚”绣的那几针，哭笑不得。
继续看信。
“这荷包的香囊里有苍术、桂皮、菖蒲、雄黄……反正用处有好多，可以防治感冒。知道你当然不可能随身携带啦，但是挂在床头也不错是吧！”
他看了看床头，心想等着得在墙上钉个钉子。
“好啦，既然这是定情之物，那我接下来就要给你写情书……”
江瑜宛将手里的蛋糕吃完，又切了一小块，过来喂给他。他吃了一口便摆摆手，并用眼神示意让她一边玩去别打扰他。
“我时常在想如果时光能倒回，童年时就要跟你两小无猜竹马青梅。你所有的往事里都要有我。在我丑了吧唧的小时候，我要逼着你发誓以后娶我。在我们十几岁正值青春期你还比我矮半个头的时候，我要天天摸你头叫你小矮子，因为以后怕是够不太到了……”顾佑成弯唇浅笑，心想这倒是大实话。
“上学时让你天天蹬自行车带我回家，到了上坡路我坚决不下车！”
他看了旁边认真吃蛋糕的她一眼，想象着这一画面，果然是坏心眼的小粉猪啊！
“高中时你稍微好看了一点，竟然有那么多女生追你。但为了不让你嘚瑟我会表现出很讨厌你的样子……她们织围脖送给你，我也织，就算织的奇形怪状也要逼你天天围着。如果她们喜欢高大帅气的你，我就说你每一双鞋子都垫了增高鞋垫。如果她们喜欢高冷的你，我就告诉她们你每天晚上都在被窝里偷偷看小黄片！”
顾佑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如果当时有她这样的野蛮女友，他身边的追求者会少很多。
“……晚自习停电了你不许乱走不许靠近其他女生，当然允许你偷偷亲我。”如果当时他们在一个班的话，他会很乐意这样做。
“说了这么多，其实很希望你刚开始创业时我就陪着你。你在W市学习时我一定要攒钱背着一大袋子烧鸡去看你。刚成立公司时也不让你天天吃泡面。一三五送蛋炒饭和炸肉丸子，二四六吃芹菜猪肉馅的饺子。一三五吃小西红柿，二四六给你剥柚子。周末咱们吃素食，吃我喜欢的油菜菠菜小白菜、蘑菇香菇金针菇。”
顾佑成的眼眶竟有些湿润，他揉了揉眼睛，继续看——
“可惜你的过去我都已经来不及参与，那就把所有美好的事情安排到以后吧！”
“春天听溪水声声碎，夏天用三杯白酒把你灌醉，秋天坐在阳台上让你用好看的纸给我写情书，冬天大雪里相互摩擦取暖。”
“……对你寥寥数语说不尽，陪伴是我最长情的告白，今晚上烛火惺忪，本姑娘可以与你漫聊彻夜！”
最后一句是“大宛宝祝小成成二十岁生日快乐！”后面还化了个红红的心形。
顾佑成把信折叠好，放进荷包里，起身去拥住坐在地毯上的她。
江瑜宛回过头来，有些羞涩的冲他笑道：“看完啦？是不是写的有些煽情，不许吐槽我！”
“嗯，不笑你。”顾佑成吻去她唇边的奶油，又进一步深入，撬开她嘴唇，她嘴里尚含着小半块奶油，有什么灵巧的东西来跟她掠夺这一半香甜，翻搅、吮吸、挑逗……她的脑海中似乎有一簇簇轻软桃花绽放，心也晕晕的软软的，似乎也化成了一滩绵密的奶油，一波波的甜蜜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嘴里再也感觉不到香浓的奶油味了，他低低的喘息着，抱紧她。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你。”顾佑成道，“假设我们分手了，那我也绝对不会再爱上别人，因为在你身上投进了所有的情感……如果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她绝不会像你这么了解我，不会知道我爱吃芹菜猪肉的饺子、水果最喜欢小西红柿，不会知晓我的过去和现在。而这些，我也懒得再告诉别人。瑜宛，你这封信……我很感动。”
江瑜宛回抱住他，抬手拍了拍他的头。
“敢假设我们分手你找了别人当女朋友？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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