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柳真真烦躁得晃了晃脑袋，难道自己真的魔怔了？
为什么一次次梦见那个买糖人的黑衣男人？
都说梦是心境的投射，可她只见过他一次，对那个男人也完全没有任何特别感情，为什么会这样？
而且那个男人的脸居然还是白俊泽的脸，这更可怕了。
她对白俊泽没有任何想法，更谈不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何况白俊泽的眼神深沉锐利，哪有那么深情温暖，这不是扯淡么。
实在想不通，柳真真只好把系统008召唤出来逼问。
“008，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系统很无辜，“崽啊，我哪有那本事还能操控你的梦境，我只是个为穿书中心打工的系统而已。”
“那为什么会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梦？”柳真真紧追不舍。
系统：“我也不知道啊。”
“……”就知道这个破系统没什么用，“那我这个梦不会是什么不好的征兆吧？”
系统：“崽，我怎么感觉你在给我挖坑？”
柳真真：“你不否认那就是承认了哦。”
“你真是我遇见过的非常难缠的崽了。”系统似是默认，几秒后又露出老父亲般的无奈，“我要提醒你，你今天要去出差，现在已经早上六点了。”
“我去，差点忘了，你下线吧！”
柳真真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跳下床就开始飞速换衣服洗漱收拾自己。
……
吴浩瀚说是八点半在机场见，但作为下属，自然不能比老板去得晚。
柳真真坐上机场快轨赶过去的时候，正好八点一刻。
等了十五分钟，吴总准时拖着箱子，一身休闲装帅气现身。
“来多久了？”他取下墨镜，神情轻松。
柳真真道：“我也刚到没多久。”
吴浩瀚点头，“走吧。”
办理了登机手续过了安检，两人进入贵宾休息室候机。
里头环境安静，沙发柔软，还为vip客户们准备了点心小食和咖啡饮料。
柳真真坐在自家老板的对面，还是略微有些拘谨。
“不用紧张，我不会吃人。”吴浩瀚喝了口咖啡，开玩笑道，“你肯定没吃早饭吧，也吃点东西。”
“好的，吴总。”吴浩瀚的话成功让柳真真那一丝丝的紧张也烟消云散，大大方方开始在老板面前吃起了糕点。
没曾想她还没把手里的奶油小方吃掉半个，就看见坐在对面的吴总起身，对着门口招了招手，“这边。”
柳真真是背对着门坐着的，看见老板起身，她下意识也放下食物跟着站起来转身看向门口。
只见白俊泽戴着墨镜，穿着一身简单的衬衫西裤，正往里面走，还有个拖着箱子的男助理跟在他身后。
……几小时前刚做了那个梦，现在又见到他，柳真真表示心情有些微妙。
但下一秒白俊泽取下墨镜露出淡定深沉又略带冷漠的眼神之后，那种微妙的情绪立即化为乌有。
太好了，梦就只是梦而已。
白俊泽迈着大长腿，几步就走到了跟前。
吴浩瀚招呼他，“俊泽，坐。”
待到两位boss坐下之后，吴浩瀚对柳真真道：“你刚上班也许不知道，这位是白总，我们公司的大股东。”
“白总，您好。”柳真真平静而有礼貌地跟白俊泽打了招呼，脸上是非常职业化的微笑。
－－就好像她已经忘记之前在厕所不小心撞到他的事情。
白俊泽看了眼柳真真，微微点头，“你好。”
好看的桃花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似乎也不记得曾跟眼前的人打过照面。
“你们俩也坐吧，不用拘谨。”见两位助理都站着，吴浩瀚发了话。
白俊泽的助理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孩子，长着娃娃脸，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四人都坐下之后，两位总裁开始闲聊起来，聊的基本都是生意上和这次论坛的事情，没什么重点。而两位助理则默默吃东西，偶尔抬头做聆听状。
白俊泽讲话的声音不大，嗓音有些低沉，但每一句话都能蜜汁吸引人的注意力，非常神奇。
－－沉稳却又难掩其锋芒。
柳真真突然觉得，跟龙墨轩那个邪魅狂狷的蛇精病比起来，白俊泽的这种人设倒更像是男主角嘛。
她的到来，把原书里的人设搞得乱七八糟，还挺可乐的。
几人坐了一会儿，机场工作人员就过来提醒到时间了，请大家准备登机。
上了飞机，柳真真跟白俊泽的助理非常有默契地让两位总裁坐在前排聊正事，他们则坐在后两排的位置。
因为是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话题，只能先交换一下名字，做初级寒暄。
白总的助理姓李，叫李萌。
这个名字成功地让柳真真笑了，她耿直道：“你真的挺萌的。”
李萌一愣，紧接着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句调侃也成功让两位助理破了冰，气氛不再是尬聊，他们聊起了最近流行的游戏，发现居然在玩同一款。
大概是两人的说笑声在安静的商务仓有些明显，坐在侧前方的白俊泽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李萌的笑声立即停滞，一秒变成了正经模样。
等到白俊泽把头转回去之后，柳真真问：“你好像很害怕白总？”
李萌点头：“挺怕的。”
“难道他很凶？”
“倒也不是凶。”李萌琢磨了一下，挠头道：“其实他对我挺好的，也不骂人，我刚当他助理三个月，他就给我涨了工资。就是那种感觉，白总不大爱笑，你懂吧……对上他的眼神，我就不由自主乖巧起来。”
“明白了。”柳真真深以为然，有的人就是不说话，光凭气场就能震慑住人。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距离飞机起飞时间已经不到十分钟了，柳真真对面的那个位置还空着。
恐怕又是个误机的。
白天不能说人，刚腹诽完就见一个中年男人慌慌张张地在空乘的带领下坐到了位置上。
他中等身材，五官也很平常，挎着个大公文包。
也许是赶得急，额头上都是汗珠，汗水湿透了短袖衬衫，紧紧贴在背上，显得有些狼狈。
坐下之后，这个男人还靠在椅子上大口喘气，空乘送上冰镇饮料，他一口气喝了三杯，看得人牙酸。
……
飞机很快起飞，机舱的温度比较低，大家都盖上了毯子，只有柳真真旁边的男人不住地用杂志扇风，依旧汗流浃背的样子。
就算跑过来的时候会发热，可这都起飞十多分钟了，早就应该凉快了才对，但这个男人非但没有凉快，还有越来越热的趋势。
而且机舱里的人要么就是闭眼休息，要么就是塞耳机看电视，只有这个男人的眼神飘忽不定，东张西望，紧张中又带着一丝亢奋。
－－不是兴奋，而是隐隐带着某种目的的亢奋。
这就很奇怪了，柳真真不由得暗暗注意起这个人来。
飞机进入平流层，安定下来，旁边的李萌捂嘴打了个哈欠，拿起耳机，“真真，我睡一会儿啊，昨晚上吃鸡到晚上两点，困得不行了。”
“睡吧，有事我叫你。”柳真真点头，眼角的余光却依然看向通道对面的男人。
此刻他依然没有消停，正一手用杂志扇风，另一只手拿着手绢擦汗。
不但如此，他的脸色通红，额头上的汗水直往脖子里流，呼吸似乎比刚才更急促了，就好像热得鼻孔里都可以喷出气来。
“先生，您是不是不舒服？需要帮助吗？”空乘发现了他的异常，过来礼貌询问。
“我……”
男人擦着汗，正要回答什么，却突然眼睛一直，身子猛烈抽搐了几下，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就在空乘以为他突发疾病正要叫人的时候，男人突然又停止了抽搐，自己站了起来。
下一刻，他的双眼居然变成了红色，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空乘的脖子，就像拎人偶一样把她甩了出去！
空乘被扔在了地上，脑袋撞地，直接晕了过去。
变故就在一瞬间，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男人此刻站在过道上，表情狰狞，无神的双眼紧紧盯着距离他最近的柳真真，一双铁钳般的手迅速伸向了她的脖子。
柳真真自诩已经反应够快，凭借着本能躲过了第一下，但那个男人显然更快，另一只手抓住了柳真真，靠着蛮力硬生生将她拽了起来。
一阵巨疼侵袭了柳真真，手臂就像被猛兽咬着，这是一种她根本无法抵抗的力量，实力悬殊得就像天与地。
哪怕她曾经练过跆拳道，打几个小混混都没问题，但在此刻，却连挣扎都没力气。
“去死，去死……”男人的表情兴奋起来，嘴里喃喃自语，“所有人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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