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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珍珠2


  胡与面对这样的厚望,却实在有些忐忑。她手里攥着那颗装珍珠的小荷包,却在想着,陆大先生和小童子眼中,这位姑奶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值得被托付这样的厚望。

  那个人似乎就是她。可她对这一切,只感到陌生和不解。

  两个人在这里正说着话,对面就有马车过来揽客“要不要车?”从这里出来的人多,各色各样的都有,有时候能揽到出手大方的客人。

  小童子不敢擅自作主,向胡与看。

  胡与说“今天折腾了一天也都累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歇脚,我明天再来巷子看你家先生。”她还有很多事要问。

  小童子这才向车夫点头,吩咐:“向多来居去。”

  车夫想来帮忙搬人,小童子断然不肯的,这是姑奶奶真身,怎么能叫别人碰。一力亲为。胡与见他认真的样子,到觉得他扎自己那一刀,也并不那么可恶。

  不过上车之后胡与才发现,小童容貌与在双巷子中不大一样,完全是另外的样子了。

  小童说“先生鲜少出双巷子,外头什么事都是我来打理,有时候会换一幅都不认得的面容在外面行走方便些。怕有人抓我要挟他。”

  胡与问“他不大出来?”

  小童说“先生年岁大了,出来对身体不好。前头才因故出来了一趟呢,那一 趟下来,他一下就老了三十多岁。要是没那桩事,姑奶奶今日看到的先生还是少年人模样呢。”说罢了,见胡与不再问,也不再开口。不过时不时偷偷瞄一眼胡与,很多话想说的样子。

  胡与问他“你先生跟你说过我的事吗?”

  他连忙用力点头。随后又连忙摇头“听过一些,但先生不多说什么。都是我自己猜的。姑奶奶看样子是记不得这些了,要问什么,还是明日问先生牢靠些。”

  车子不多时到了地方,小童先下去,问还有没有僻静的小院,不一会儿就有下仆来迎。说这几日客多,小院到是有一个,就是太小了只有一间正房,小童点头“僻静就行。”拿代币出来,还不是小数目。

  胡与这时候节省惯了,以为不必这样大费周折,不过是一夜的事。她什么样的地方都过得惯,一般的房间就可以。

  小童别的都听,但在这件事上不肯,说“先生有钱。不给您花要给谁花?”

  一边下仆听了,看着胡与的年纪,还以为她是哪家新包在外面的外室,连行头都还没换所以显得穷酸罢了,将来是要飞上天享清福的。直上下打量她。

  小童不解世事,半点也不知道,还得意着呢,只管让人家送好吃好用的到订下的院子里去。

  胡与好笑,懒得计较。安置好了以为小童要回双巷子去的,却不料他就守在门外头站着,背挺得笔直的,一门心思要在那里做门童。

  胡与不习惯这 些,见他不肯走索性叫他到屋里来,在小塌上睡。

  小童红着脸不说话。

  胡与坦荡“这地方我也不熟,我还怪害怕的。”

  小童像蚊子似地‘恩’了一声说“我帮姑奶奶守夜”。

  既然不去外面了,但因为屋里有胡与在,叫他坐着休息他也不肯,站在服侍在一边。胡与一开始还不自在,过一会儿研究起那颗珍珠来就忘记了。

  这珍珠一打眼看上去真的与寻常的珍珠并没有什么不同,可细看,里头又好像有东西。胡与拿着它,对着灯火,认真盯了半天,还真的好像能看到里面有什么影影重重。

  叫小童来“你看里面是不是有东西?”怕是自己眼睛花了。

  小童凑过来,初时还迷茫,可盯了一会儿又惊讶起来“真的有。”

  胡与觉得惊奇,发现这珠子,似乎是越凝神去看,越专注,里面是什么就看得越清楚。便摒除了杂念,平心绪定睛去看。

  一开始珍珠上是白的,后来就好像雾气,变得越来越淡,有一块地方像玻璃似的,露出光亮来,再仔细些,珠子里似乎有人,又似乎有物。渐渐,那珠子似乎会变化似的,在她眼中越来越大。

  她还没察觉什么不对,就听到小童惊叫一声。

  胡与还想说回头看看出了什么事,一回头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屋中,而是在草木不生的荒野之上。

  小童还保持 着一个拉她手臂的姿势,大概是发现有异之后,想把她拉走,没想到自己也跟着来了,发现这样的巨变一下就惊呆了“姑奶奶,我们在哪儿?”

  胡与有些迷茫。她向四周张望,什么也没有,天空是灰暗的,黑云低沉,四周一片寂静。于是大步爬上前面山坡,走路的时候因为鞋底子太薄,地上的石子硌得她脚板疼。感觉非常真实。可见这一切并不像是单纯的幻觉。

  小童撒腿跟上她。

  两个人爬上了山丘,胡与看着远处城市的残骸,心中震惊。

  她目之所及,到处都是爬满了植物的残檐断壁,不远处的公路上停着几辆已经生锈的汽车。

  在更远处,有一群没有意识的被感染者,他们衣着褴褛,呆呆站在原地,身上有西装,有运动服,还有空姐的制服,不过都没有往日的样子。有时候风来了,他们会突然动一动,抬头伸着鼻子,去闻风里的味道。

  在他们脚下,还有一个被啃得只剩一半的异人。虽然只剩一半身体,可还没有死,那异人本来没有再动作,现在突然看到远处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便立刻企图向这边爬过来。可这个人一动,血腥味更重,那些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感染者们又发起狂来,它们扑上去,一层叠着一层,不管自己是不是能够得到,前面挡着多少同类。

  有些甚至连同类都一道啃得稀烂。你揪着我,我揪着你,扭成一团,相互咬食。感染者堆成的小山里,异人发出凄厉的尖嚎。仿佛是地府里被凌迟的恶鬼。

  小童紧紧抓住胡与的手“这里是十八层地狱吗?”他全身都在发抖,虽然他跟着陆大先生见识并不少,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恶心令人恐惧的场景。

  胡与说“不是。”她声音冷静,没什么起伏。

  这里不是地狱,这是她生存过近十年的末日。如果过去的事不发生改变,这就会是所有人类的未来。甚至那个正被啃食的人,她都认得出来——那是与她结伴过一段时间的一个朋友。这是对方为了救她而丧命的时候。

  胡与抬头向东看去。不远处有一幢不高的三层小楼。此时,这个时间中里的自己,正在东面的高楼中哭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活活撕咬而亡。

  就在胡与正要说话时,突然天色转变,刮起风。胡与清醒过来,立刻拉着小童,以缓慢的动作,向山坡后面退过去。一直退出了那些感染者的范围,才松了口气。生怕那些感染者把他们的存在视为威胁,发动攻击。就算不会被感染,也会像她那个同伴一样,被扯得七零八落,不成人形。

  小童沉浸在震惊之中。问胡与“这里是幻境吗?”

  胡与立刻收敛了情绪,只当没有听到此时不远处曾经的同伴正悲惨嚎叫——既然无法改变这一切,无法拯救对方,那么,哪怕是悲痛,也是多余的、毫无用处的。冷漠地摇头“不知道。”是幻境,还是回到了未来?她不能完全肯定。问小童“这个珠子,我叫你们交给我时,没有留什么话?随便什么话,不论听上去要不要紧的。”

  小童茫然“没有的。哪怕留 了半句,就算是再寻常不过的话,先生一定不会忘记。先生把这件事看得顶要紧。不会出错的。”

  胡与抬头看看天,又警惕地扫视四周可能会藏匿感染者的地方,生怕会突然冒出一两个感染者来,她到不要紧,反正她身上本来就是有病毒的,可小童不一样。他被感染就没救了。

  就在她担心遇到什么事的时候,突然有一种视线所及之外越来越扭曲的异样感觉。

  她下意识地反手就抓住了小童,只一瞬间,精神有些恍惚,再回神,就已经回到了屋中。

  桌上灯火被带起的风吹得微微晃动。外头隐约有人走动的声音,不一会儿下仆来问,前面送过热水来了没有。完全是再寻常平静不过,似乎没有发生任何异事。

  小童脸刷白的,听到外面叫才反应过来,大步过去胡乱应付几句,回来的时候还有些魂不守舍。

  两个人虽然有点明白自己是怎么去的,可对是怎么回来的完全没有头绪。

  胡与十分肯定,自己当时什么也没有做。她想了想,把珠子又拿了出来。

  小童见胡与又要去,吓了一跳“姑奶奶别!万一刚才只是运气好,这回出了事怎么办?”

  胡与说“总得要搞清楚。这件事恐怕你家先生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也没甚么大能力,可有些事推到了她面前,她就只能不停地逼自己去面对,从末日开始她就知道,一切都是无法逃避的。面对灾难,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害怕,去直面它。打败它。

  小童子怔一怔,就看着胡与又把那珠子拿了起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胡与消失,珠子悬挂在空中发出微光,却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浮在原地。他不敢去碰,也不敢惊动。摒息站着,只觉得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比他一生要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胡与突然就回来了。她衣裳弄脏了,身上有血迹,也有泥。见小童紧张地看自己,立刻说“不是我的血。”放下珠子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童连忙拿茶给她,问“姑奶奶,怎么样?”

  胡与摇头“我想去刚才那个时候,但是去不成了。”仍然还是那里,但那群丧尸已经散开了,只留下地上被血浸湿的泥土,有零星的骨肉。

  小童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与问他“有计时的东西吗?”

  小童连忙跑出去,不一会儿抱了个小沙漏来“本来我有个洋怀表的,在双巷子没带来。这店里只有这个。”

  “行了。”胡与站起来,又问他“有刀没有?”

  小童放下沙漏跑去,不一会儿从厨房拿了把菜刀来。胡与把刀拿着,深深吸了口拿起珠子“这次你看 着时候。看我去了多久。”

  小童连忙退到一步,紧张地准备好。

  在胡与消失的那一瞬间,立刻把沙漏到过来。

  而胡与过去的瞬间,那把刀就‘锵’地一声,落在地了地上。刀带不过去,她仍然是空手去的。似乎这珠子最大的本事,就是连人带衣裳不落下。其它的都是妄想。

  不一会儿胡与再回来了,身上血没那么多,还比上 次情况要好些。只是一看就是经过剧烈运动的样子,累得够呛,撑着桌子半天不说话。

  “还是去了刚才那里吗?这次怎么样呢?”

  “这次时间要早一点。”她刚好目睹了同伴是怎么帮助自己脱险,又是怎么落入险境被大丧尸群围住的。她本来想冲过去帮忙,可那些丧尸当她不存在似的,完全不理会她,她挤也挤不进去,想从冒着狗胆想从丧尸群头上爬过去,可爬到一半就被传回来了。累得没力气多说,只示意小童报时候。

  小童把沙漏拿给她看“刚好漏完,一刻钟。”

  胡与不明白了。这个珠子到底有什么用。每次去只有十五分钟,她刚才去了三次,三次虽然都在经历同一件事,可时间上并没有任何重叠,似乎去过之后那个时间段就像被锁死一样,再无法入,并且传送过去后自己的存在完全被世界忽视,也无法与世界中的人、物有任何互动。那这珠子给自己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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