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去抓水母
*小吾君/文
贺闻峥走到楼底下的时候，若有所感的抬起了头。
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是他良好的视力依旧看清了靠在天桥那里的少女。
连她脸上的小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她似乎已经看见了他，对他招了招手。
贺闻峥看着她活力十足的样子，勾起了唇，踩着轻快的步伐上楼。
最开始看见她的时候，贺闻峥就觉得银笙的身体里，有一种生机。
那种感觉难以用感觉描绘出来，但是感觉好喜欢。
而且她还过分可爱。
“怎么开会开了那么久。”
银笙单纯的嘟囔了一句，没打算问刚刚的事情。
那女孩子大概就是学生会的人吧，她还是很相信贺闻峥的。
“要安排一下一周后的汇演。”
“啊？什么汇演？”
“给高三的学长学姐们加油打气。”
现在是四月底，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
每到到这个时候，学校就会有一次汇演。
是高一高二的学生给高三的学长学姐门打气，最开始这是一次学生自发的行为，后来就成了一种传统，这样保留下来。
“还有这事儿？好像是哦”
银笙点头，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个事儿。
“那时候你不在。”
贺闻峥肯定的说。
“好像是不在，你还记得？”
那时候是高一下学期，银笙那时候还没和贺闻峥好上。
那次好像是童木找她有事，所以她请假没去看演出。
“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记得。”
走廊上的光照亮了天桥的半部分，他们恰好站在这光影之间。
贺闻峥模样清冷，说出这句话，似乎连带着别样的缠绵。
银笙抬头看着他，撞进那双清澈辽源的眼里。
“怎么办，”银笙叹气，“忽然好想把你按在墙上亲。”
贺闻峥眼神暗暗，喉结上下滑动，抬手狠狠的揉了一下银笙的头发。
“头发给你揉乱了！”
“等会再给你梳。有句话不是说过吗，一个人给你扎头发就是为了揉乱它。”
“谁说过了？”
银笙把头发散下来，用手指梳理了一下。
“贺柴可闻峥夫斯基。”
银笙哼笑，把头绳给了贺闻峥。
贺闻峥带在了手腕上，两人一起往教室的方向走。
贺闻峥在班上宣布了这个消息之后，班上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兴奋里。
虽然和自己没关系，但是想到一年后的自己也在那种情况理，大家又紧张又忐忑。
“想要报节目的来我这儿。”
文艺委员喊了一声，拿出了张纸。
“笙姐，你要报节目不？”
容元嘉转过来带着股高兴劲的询问。
“我上去给大家表演个大鹏展翅？”
银笙技能会的不少，不管是倒挂金钩还是大鹏展翅都ojbk。
吹拉弹唱还是省省吧，这不是在为难她一只可爱的隼么。
就那喙，就那爪子，这辈子都和艺术不沾边了。
“大鹏展翅还行哈哈哈哈，笙姐，不如和我一起我们报个街舞呗。”
容元嘉学过几年街舞，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莫得兴趣啊小老弟。”
银笙摇摇头，她没学过跳舞。
“来呗，就弄那种简单的，我们跟着音乐嗨就好了，就试一下，反正不是要删选的嘛，被刷下去也无所谓啊，重在参与嘛，笙姐你长得这么好看，跳起舞来一定更好看，拜托拜托。”
容元嘉双手合十，言辞恳切。
容元嘉高一的那时候就想报街舞的，但是那时候正好热感，身体不行，要是这次机会再错过的话，就要再等下次汇演了。
“就试一下啊？”
银笙还没试过街舞呢，想想试一下好像也没什么。
“嗯嗯，就试一下，笙姐你太好了，爱你！”
“咳。”
贺闻峥轻咳，凉飕飕的看着容元嘉。
容元嘉现在正兴奋着呢，完全没有求生欲，对着贺闻峥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然后转了回去，去鼓动王晓娇。
贺闻峥：？？？
这个崽种无视他？
很好，他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你现在的样子好像被孩子抛弃的老父亲。”
银笙忍笑。
空巢老人贺闻峥还行。
容元嘉还在鼓动王晓娇，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死亡凝视。
王晓娇被容元嘉说的意动，点点头也答应了。
“很好，我们五班F4就这么成立了，到时候再叫两个哥们来撑场子，妥了。”
汇演没说不能请外援，看节目来，街舞六个人，请俩外援完全ok。
“F4？”
王晓娇记得容元嘉好像没邀请贺闻峥。
“对啊，你，我，峥哥，笙姐，四个。”
“贺闻峥也来？”
王晓娇虽然知道贺闻峥在银笙面前挺逗的，但是在她面前大多数还是那个冷淡冰山的样子。
贺闻峥要是去跳街舞，底下的迷妹的尖叫估计能把房顶掀翻吧。
“峥哥和笙姐一体的啦，笙姐都来了，他会不来？”
容元嘉觉得这个问题就是个笑话。
贺闻峥下压的嘴角，莫名的上扬了起来。
还挺识相。
容元嘉对于贺闻峥的心理活动毫无所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死亡边缘疯狂踩踏。
九点铃声响起，不过几分钟，教室里的人就走的快没影了。
银笙走在贺闻峥的身边，出了校门后，手就悄悄地握在了一起。
贺闻峥总是要把银笙送到家才会走，银笙到了家，对着贺闻峥摆了摆手。
“晚安，明天见。”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恩？忘了什么？”
银笙回忆了一下，好像没落什么啊。
贺闻峥握着银笙的手贴在自己胸口，贴在了墙边，深吸了一口气。
“我准备好了。”
银笙觉得自己此刻脑海里回荡起了海绵宝宝和派大星的声音。
谁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谁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
“抓水母吗？”
银笙下意识脱口而出。
“我不想抓水母，我只想抓住你的心。”
贺闻峥顺嘴就给接了。
神他妈的猝不及防的土味情话。
银笙和贺闻峥对视了一眼，同时笑出声。
有段时间土味情话盛行，容元嘉天天在那儿找人套路，贺闻峥在这种摧残之下，已然能够随时土味情话接话茬。
月光似纱如雾，似乎在眼前人身上了落了一层清辉，。
银笙踮起脚在贺闻峥的脸边落下轻轻一吻，被贺闻峥抱在了怀里。
“说好了要按在墙上亲的。”
一点也不狂野，哼。
贺闻峥的眼里带着微光，银笙的视线从他的眉眼流连到他形状好看的唇，心脏砰砰跳。
糟糕，是心脏骤停的感觉。
银笙刚想撸起袖子展示一下自己的女友力，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一对小情侣立马互相松手，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没办法，早恋心虚。
虽然他们不是人类，也已经满了十八岁。
那个人离开之后，银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贺闻峥的唇上碰了一下，朝着楼梯走去，对着贺闻峥摆手。
贺闻峥看到银笙家的灯亮起，才放心的离开。
在确定贺闻峥走了之后，银笙给童木打了个电话。
“有线索么？”
“追踪到了东林路失去了味道，闻不到了。”
童木的声音微沉，银笙也不由得微微皱眉。
这件事情，好像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妖怪联盟的体系现在已经发展的非常完整了，在每个地方都有分驻地，新生的小妖不会隐藏妖气，所以会被大妖感受到，再被接到身旁，分配在引导人旁边。
引导人就相当于监护人，在学习了基本的常识之后，小妖就会被送去妖怪学院学习系统的妖类知识和人类基本知识，拥有了成精许可证之后，才能够融入人类社会。
一般流程皆是如此。
逃跑的那只妖是黑户，黑户有两种，一种是没有经历过上面流程的，一种是资料被内部销毁的。
那只妖应该是前者，如果是后者，不可能开始就被抓住，后者都是妖界罪大恶极的妖，一般都被处理了。
有些妖怪的妖气太弱，联盟的妖有时感受不到也是正常的，每年总有那么些个黑户在。
虽然说妖怪都能隐藏自己的妖气，但是被审判过的妖怪，都会有一个印记，导致妖气无法隐藏，谨防逃跑。
所以童木下午找她的时候，她其实没有太放在心上，也许不用她出动，童木就能够抓到。
但是童木说，闻不到味道了。
“又是像之前那样么？”
银笙站了起来，打开了房间的灯，看着面前的墙壁。
“对。”
“我知道了，我先去看看。”
银笙挂断了电话，拿起了桌面上的彩色的小钉子。
墙上贴着的是白锦市的地图，每一条街道都在上面。
银笙把小钉子扎进了东林路。
地图上还有两个小点，分别在建设路和西林路。
这是今年的第三起妖气无故消失的事件了。
第一起，是未拿到成精许可证的妖怪擅自离校，在建设路失去可追踪的妖气。
第二起，是犯罪的妖怪被打上印记，还没进监狱，暴起逃脱，在西林路失去妖气。
这是第三起。
银笙关了房间的灯，去了阳台。
几秒后，一只猎隼拍打着翅膀，融进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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