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重创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现代战争，恶劣天气不再是落后一方的防弹衣，当一方以其为掩护时，另一方却以其为诱饵。


　　拉达克地区的暴雪加冰雹，人工造。


　　为了引蛇出洞，解放军容忍了天气的放肆，容忍了印军的张狂。一旦毒蛇上钩，立刻动手消除笼罩在克勒策至列城的积云。


　　解放军向来大手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此番亦不例外，克勒策的云层上方，四架运20以每个两架相隔五公里的距离并排东南飞，一路飞，尾舱一路飘洒增雨剂量粉尘。粉尘随风大面积散落，落入翻涌的墨黑云团之中。


　　微细的粉尘颗粒数以万亿计，在云层中迅速被水汽吸附，发展成大颗水滴，水滴遇冷，有的冷凝成雪花，有的结成冰雹，固体化的水汽打破上升气流托浮力的平衡，响应地心重力砸下......


　　云层虽厚，却有数限；片片雪花虽九牛一毛，却可无数。以无数消耗有限，云层伤不起。


　　暴风雪狂虐两个小时后，天空，万里云层开了个宽二三十公里，长两百多公里的天窗。


　　“几点了，‘炸弹卡车’到位了吗？”


　　伊斯兰堡中巴联合指挥中心，刘一博中将撑开沉重的眼皮结束小睡。醒来就关切战况。


　　身边的秘书长忙答道：“总指挥，十二点半了。刚开始轰炸。”


　　“胡闹！怎么也不叫醒我？”愠怒。


　　“这场战斗一边倒，总指挥你太疲惫了......”


　　刘一博挥挥手阻止秘书的解释。


　　走到大型指挥屏幕前，只见十数个红点代表的“炸弹卡车”正围着拉达克地区上空的天窗转。屏幕最下方，从左到右并排显示出15个小窗口，每个窗口出现的画面对应来自一架J16F的的对地红外成像视频。


　　“总指挥你瞧，第十四集团军的机动力量都出来了，两个坦克营，一个机步旅，一个山地旅，一个防空旅......积雪困住了他们的脚步，动弹不得......”


　　作战处处长激动地点开一个个小窗口作介绍。


　　红外成像视频不仅监视着每一部印军的动向，还见证了制导炸弹落下吞噬印军的战果。


　　视频无声，但汹涌连绵的爆炸气团气势磅礴，让观看者情不禁脑补气壮山河的咆哮。


　　这个是集束弹，干掉半个营；那个是云爆弹，摧毁一个营；还有装载多枚末敏弹的大炸弹，每颗大炸弹在半空释放十枚末敏弹，末敏弹自动寻的，朝着坦克的顶部垂直冲刺......


　　两个多小时之前的“金刚不败之体”——“印玛塔”纷纷束手就擒，被末敏弹从头顶死角袭击，一辆接着一辆开瓢，瘫痪，冒烟，甚至殉爆掀飞无人炮塔。


　　印军并非王爷酋长武装，至少作战意志犹存。


　　十数枚防空导弹腾空而起，怒击云层边缘的“炸弹卡车”。


　　“猴版S500。”刘一博一脸的不屑。


　　印国穷兵黩武数十载，军队家底丰厚不容小觑。只是他们心高气傲好高骛远，看见俄国的防空导弹先进，买；眼馋美国的电子战机，买；听说以色列的预警机世界一流，买；觉得日本的电子设备好，买......如此一来，装备万国造，五花八门，以至于未能互相兼容互相配合而形成系统作战，相得益彰。


　　匹夫之勇，勇不过吕布，何况人格化的S500未必能与吕布相提并论。


　　系统内作战的J16F无惧区区几枚防空导弹，甚至无视之，如常轰炸。


　　对付来袭导弹自有专业的电子战机。


　　由于云层阻碍和天窗空间相对狭小，为不影响歼16F的投弹，伴飞的两架歼16电战一直未出手。不过，真金不怕红炉火，后发制人亦出彩。


　　当歼16电战分发出一束束干扰电磁波，既笼罩地面的照射雷达，又始终包覆怒气冲冲的飞天导弹。不多时，上升到半空的S500导弹陆续变轨，如无头苍蝇到处乱飞，有的偏转钻入云层不知踪迹；有的以叠嶂山峰为目标，一头撞过去；有的180度转身，上演高台跳水。


　　轮到J16F反击，毫不客气，投下一枚又一枚集束炸弹。集束炸弹落地，遍地开花，遇人杀人，遇神杀神，无坚不摧。二十多枚制导炸弹之后，印军第十四集团军的S500导弹防空旅连人带装备被成建制抹去。


　　轰炸愈烈，克勒策东南向的数十公里的印　度河河谷陷入火海与硝烟的世界，冒烟的卡车装甲车、瘫痪的坦克、底朝天的武装皮卡、扭曲裂解的导弹车和自行火炮、遍地的尸骸、鬼哭狼嚎的伤兵、还有狼奔豕突的溃军，交织成一副生动的人间地狱画像。


　　第十四集团军完蛋了，剩下的也只是些丧失斗志的惊弓之鸟。


　　“抓俘虏，审出所有的秘密山洞机库。”


　　刘一博轻描淡写下令。


　　“是，我马上去安排。”一名上校参谋应道。


　　根据情报，印军陆航给第十四集团军配备了两百多架直升机，而轰炸数据统计以及侦查报告评估显示，轰炸摧毁的最多四分一，大部分不见踪影。


　　刘一博不相信它们能够在掌控制空权和制磁权的解放军眼皮底下成群结队悄无声息逃之夭夭，凭空消失只有一个解释——藏起来了。


　　列城周围多山，上世纪60年代的中印西线之战，印军一溃千里，危及首都。从此之后，印国便患上“幻想迫害症”，疯狂地在拉达克地区“深挖洞广积粮”以抵御中国的随时“侵略”。经过近百年的经营，连绵数百公里的拉达克山脉不知开挖了多少座机库和藏兵洞。


　　直升机是一种隐患，如果第十四集团军高官狗急跳墙，搭乘直升机冒险，漏网几条大鱼也不足为奇。


　　“支大宝中尉还在审讯俘虏？”说起俘虏，不由想起大功臣。因为秦川的异能，攻占克勒策过程省时又省力，而且在瓦解其余印军的斗志和打击印国国民的士气方面所起的作用无法估量。


　　“没有，那家伙偷懒睡觉去了。”秘书长不动声色道，“我去叫醒他。”


　　“不用，让他睡吧，明天有得他忙。”


　　秘书长听了很不舒服，不知为何，刘指挥非常倚重此人。明明是总指挥主持的审讯，成功撬开印军少校的嘴巴，甄别出俘虏当中的第四军军长伽利中将，接着又说服伽利中将倒戈，兵不血刃地解决第四军残部，整个审讯过程，那姓支的小子不过是有幸当了跟班跑腿，然而，让人大跌眼镜，总指挥意外地为他记下个人一等功，军衔提升至中尉。真是同人不同命，怎么说自己也是总指挥的心腹，鞍前马后多年，分蛋糕之时却不及一个新来的菜鸟。那个一等功，于情于理都应该是他这个秘书长又或者警卫连连长的，论文学口才，论阅人经验，论武功，大大咧咧的支大宝哪里比得上他和警卫连连长？总指挥偏心，凭啥带一个新兵做跟班，而无视老亲信？


　　刘一博一门心思忙于指挥作战，忽略了保密带来的副作用。保密秦川的立功过程必然会引发某些人对“不公平”的怨愤，怨愤发酵后就滋生嫉妒，滋生仇恨。嫉妒仇恨初发之时尚且纯粹，于大局无影响，但是，只要保密继续存在，必有厚积薄发的一天，那时，便可能是灾祸。当然，人心隔肚皮，对于这些，谁也无法预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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