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死马当活马

　　“支大宝，你到底会不会开？”驾驶舱后座传来田心扭曲而又痛苦的催促。


　　答案若是否定，那俩人都得完蛋。


　　“闭嘴，有你大宝哥不会的东西吗？”


　　事急马行田，死马当活马。豁出去了，硬着头皮上。通电，启动系统，迟疑一下，手掌按在屏幕上。


　　“平安夜好运，先生，按惯例，请按下指纹或输入密码。”智能系统提示。


　　秦川凝神使绝招。


　　时间不多，屏幕出现倒计时画面，只有60秒，逾时而未能输入正确密码，估计系统会被锁定。


　　后座位置上，田心急得快呼吸不了，右手不自觉地伸入大衣的口袋里，握住一个小型遥控器。只要按下键钮，一切揪心的烦恼都随之烟消云散，他的，和她的，或许还有中国的和日本的。


　　不自主地转头，透过座舱玻璃与潜龙目光接触。潜龙脸色平静如水，表情不含半点喜怒哀乐。


　　脑海里，情不禁浮起昨天那冰冷而残酷的声音：“……记住，上头有令，支大宝绝不可以落入他国手里，无论是活的还是尸体，必要时，按下这个遥控器，绑在你身上的C4炸药就会毁尸灭迹，你的，他的……”


　　她，一个小小特工，没有选择余地，之所以还能坐到F35战机的后座舱里而不被当作弃子或被灭口，完全因为这份价值，肉弹的价值。


　　这是一场被动的赌博，支大宝赌赢，她活；赌输，同归于尽。


　　赌局一开始就像走钢丝绳，处处惊险心悸。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步，却被密码拦路。怎么可能猜得中密码，就算明知密码不会复杂也不可能猜出。如此重要的先进系统，按理定然有次数限制，超过上限，或者警报响，或者自锁……


　　“叮！启动成功。”


　　田心眼前闪亮惊喜之光，密码对了！他是怎么办到的？要知道，量子时代，密码不可破解。


　　自然，秦川猜不到密码，也破不了密码，他是通过另类模式欺骗系统并且代入系统绕过了密码程序。


　　战机缓缓开动，顺着引道滑向跑道。


　　各种动态参数跃现在可视头盔的玻璃上，秦川飞快浏览，渐渐熟悉操作，的系统，细节不同，主方向还是一样的。


　　“哒哒哒！”


　　基地大门方向传来枪声。接着，报警笛声长鸣，刺耳的“呜——呜”声响彻整个基地上空。


　　糟糕，被发现了。


　　基地里肯定布置了大量的防空系统，起飞中的战斗机最脆弱，甚至不需要导弹和高射炮，一门机关炮就能把她炸得粉碎。


　　每一秒都是生命。秦川当机立断加速，战机剧烈颠簸，摇摇晃晃。上了跑道，稍稍点刹转弯。操作系统非常智能化，选择短距滑跑选项，战机借着惯性继续加速，自动调整发动机喷口朝斜下喷发气流，正发愁该何时推杆拉起机头时，系统界面贴心地跳出提示。


　　推杆。


　　战鹰颤抖一下，离地，斜向升空。


　　“嘀，嘀”


　　突如其来的警告声惊跳每一条神经。


　　散布在战机各部位的光点传感器发现危险红外信号。从显示屏显示出的跟踪轨迹看，好像是炮弹，快速掠过战机四周。


　　高射炮平射？惊魂跳跃。


　　智能系统揭开谜底：步枪子弹。


　　转动可视头盔，随即看见远处的地面有零星的枪口闪烁。秦川这才松一口气。步枪瞄准高速飞行中的战斗机射击，效果与瞄准月亮相差无几。


　　战机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将横田空军基地抛在了后头。


　　“成功了，成功了，大宝哥，我爱死你了！”后座位上，田心激动欢呼，尖锐的声波通过耳麦传入秦川的耳里。


　　“你还真不怕哥得脑震荡。”秦川渐趋臻境，体内涌动着一股为掌握F35的驾驶技术的兴奋劲，全然忘记了之前手臂接触时无意中探取到的负能量引致的郁闷。


　　“不好意思。那个，大宝哥，我们去哪？”


　　问到点子上了。东京距离上海直线距离1800公里，以F35的航程可以轻松搞定，问题在于，东京位于日本东部，往上海方向飞的话，得横贯大半个本州岛和整个九州岛，还有辽阔的附属海域，小鬼子的防空系统继承美国的衣钵，构成严密的海陆空立体体系，绝非摆设的花瓶，何况九州岛佐世保驻扎着美国的强大第七舰队，空中更有值班预警机等等。纵然F35E以隐身性能著称，取道西行的危险性一点也不亚于唐僧取经时。


　　东面的太平洋也不能去。光电感应系统显示，那边战机密布，通过敌我识别系统分析，即有美日的战机，又有中国的战机，正上演八国之乱。


　　北京总部的指示是向南突围，穿过东京湾进入琉球群岛与小笠原群岛之间的浩瀚太平洋，那里，共和国东海舰队第11支队恭候接应。


　　计划挺完美，只是不知小鬼子愿不愿意赏脸，还有，山姆大叔在自家的基地里无端失窃一架隐形战机，这脸打得火辣辣，此刻，他能想象得到美军驻日指挥官那七孔生烟怒砸手机的精彩场面。


　　秦川看了下高度，6000米，又看一下GPS定位系统，小角度转弯，调整向南。


　　“嘀，嘀，”


　　预警又响。


　　雷达波打在战机身上刺激系统报警。这破烂运气，北侧斜上方约8000米的高度正有一架预警机，距离不足八十公里，雷达波扫描角度恰好对准战机的后半球。


　　奶奶的，弹仓内空空如也，连机炮也是空的，否则给点颜色给它LOOKLOOK。这个距离，一打一个准。


　　通讯频道传来蹩脚的日式英语喊话，要求上报部队番号确认身份。


　　秦川恍然，F35E的敌我识别系统迷惑了鬼子空中指挥官。


　　日！老子秦川，偷你干爹家战机的通天侠盗，鬼才知道啥番号。再说，你丫一点都不专业，不知道隐形战机的电磁静默潜规矩吗？


　　不鸟你。


　　可是鬼子指挥官不依不饶，再次催问。


　　预警机周围环绕数架战斗机，随时可能扑过来。再不理睬的话，迟早穿帮。


　　咋办？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何况秦川不是兔子，是具有超常能力的智者。


　　“发卡，听着，这里是N1313作战小分队，奉命迂回，下一刻开始我将保持无线电静默。”


　　大脑里植入芯片就是过瘾，美语日语法语俄语，张嘴就来，不假思索。


　　嗯，回去报考个GRT啥的，拿个满分，发到好友圈上装逼装逼……见鬼，忘了，国内的GRT早很多年前就送入历史垃圾铲了，倒是国外的汉语版“CCT”满天飞。


　　分神那会，鬼子预警机的指挥官送来“祝好运”的词眼。


　　这都能骗过？


　　不过也难怪，美国驻军在日本就是大爷，经数十年积聚的淫威是鬼子难以逾越的心里障碍，另一方面，谁又能想到，堂堂美帝空军隐形战机会在一个中国小子的手里。


　　秦川偷着乐，关闭通讯耳麦，以尽可能接近音速的速度末路狂奔，掠过东京湾。


　　好运只持续了十数分钟，红外光电系统紧接着告之左翼有红外信号逼近。


　　显然，追兵来了。


　　追兵打开加力超音速飙进，红外特征强烈。


　　智能系统短暂的分析之后给出判断：日本三菱版F15沉默鹰，双机编队。


　　二十年前，美国与日本达成一项军火交易协议，将F15沉默鹰生产线卖给三菱集团。三菱集团前后一共生产五百多架沉默鹰，其中一半出口印度和越南，；另一半成为空自的高低搭配战术中的低配主力。


　　沉默鹰追得急，本来距离就没拉开多少，这一追，即缩短至超视距导弹射程内。


　　雷达系统发出刺耳的怪叫，座舱显示屏频闪提示：雷达波扫描。


　　蓝星上，无论哪家的隐形战机都有一个共同死穴：战机侧翼和后半球的RCS（雷达散射横截面积）是正面的数倍。


　　三菱产沉默鹰改装了较为先进的雷达系统，60公里外，从侧后方轻松锁定F15E。


　　“嘀——”


　　座舱内，警笛低声长鸣。


　　冷汗直冒，被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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